從嫁妝到彩禮,從賠錢到招商銀行

【祖龍漢】

前言:高彩禮就像病毒一樣,短短二十年間,蔓延到全中國,併成爲天下大部分女人和丈人丈母孃的共同價值觀。令人不得不感嘆。

天下人苦彩禮久矣,問世間情爲何物,愛情不是想買就能買,婚姻自由結啊離,皆彩禮不能保一世白頭也。

昨天晚間,刷到新聞中央有關部門終於對高彩禮這件事開始關注治理了。不由得我虎軀一振,覺得真是太好了。

因爲新時代,男女是平等,愛情婚姻也是自由,不能以錢財來量。

我記得我從小看文學作品,常看到這樣的三個字,賠錢貨。包括在看老影視作品中時,時不時也有這三個字出現。在此處沒有並沒有對天下女同胞不敬的意思,這只是一個時代的烙印。

何謂賠錢,因爲當年啊,沒有彩禮這麼一說,反而是有嫁妝一詞。

何謂嫁妝呢,就是父母爲女兒出嫁辦置的財物。可能很早好早就準備。我記得小時候看別人接婚,孃家人送親的都排長長的隊伍,那都是辦的傢俱錢財禮物什麼,完完全全武裝一個小家庭。

所以生女兒,在古時候,不僅僅是對於香火傳宗接代,傳後人的那樣單純,還是要賠嫁妝錢的,如同現在的彩禮一樣。所以舊社會有很多萬惡的習俗,生了女兒當時就給扔掉了。我曾在新聞上看到過印度某個地方,很多人還有這觀念,生了女兒當場就淹死了。我小時候和老人聊天,就時常聽到有老人講某某當年生了幾個女兒,頭幾個都是當時就掐死扔掉了。

包括到80年代,我母親那一代婦女們在一起交流時,就談到自己男人當初看到一生的是女兒,臉一扭就走了,不喜歡啊如何的。

彩禮呢,則是反過來,是男方在婚前妥妥的把錢送過去。十萬八萬的。昨天還刷到一個小視頻,一個女的說嫁到這個地方後悔了,當時年紀小,纔要了十萬彩禮。說得好輕鬆的樣子。

現在女人流行比拼,那穿衣服撞個衫都不行,何況是彩禮呢。我在生活中也碰到過很多結婚的女人,有時候還在一起比自己的彩禮錢。彩禮給得多的那個就很傲驕,表示自己身價要高一些,而那低彩禮的女人呢,表情就很失落的。畢竟是自己沒有人家值錢吶。

要說與彩禮接近的地方,有一個詞叫娉禮。但這個娉禮中間還有一個媒婆,事情有個規矩和章程,不至至胡亂來,過去也講個門當戶對,也沒有漫天要價的。因爲女兒一大,若是還沒出嫁,那是要招閒話的,父母急得沒有辦法啊,對外宣佈一下,嫁妝再加兩個大雞腿兒。娉禮意思一下就行。

但現在是沒有了媒婆,自然沒了娉禮一說。砍掉了中間商媒婆,兩家父母親戚在一起談判,自己談。結果這個價錢就越談越高。這像極現在天天高喊着萬惡的中間商一樣。好多商品,我們發現砍掉中間商之後,價格反而更高了,服務還更不好了。

昨天還看到一個段子說要隱居,養雞餵狗,人喫雞蛋,狗喫人屎,雞喫狗屎。有人提議砍掉中間商,人直接喫狗屎,狗喫人屎。於是有人問如果狗有一天便祕怎麼辦,於是說告狗惡意囤貨。

大概就是一個笑話。

正經說事,說我們80後的父母,基本上沒有聽說過彩禮。我父親曾說我當年娶你媽,只花了一毛二的船費錢。我媽還帶有大量的嫁妝。這樣的例子,基本上每個80後的父母都如此。

包括70後結婚,也是如此。我曾認識一個70後朋友,他說他當年結婚,就花了10塊錢的出租車錢,現在一樣過得很好,什麼也有了。

我以前在襄陽時有一個好朋友,和他談到婚姻大事。當時彩禮的風氣剛剛冒頭。他也結婚不久。他這樣和我說的,他直接和他老婆說,你回去問一下你爸媽,要不要彩禮,若是要彩禮,咱們這事就黃了。我是不會給彩禮的。所以他們結婚也沒有給彩禮。

如果說我們80後以前的那數代人的父母是包辦婚姻的話,那麼70後60後的婚姻大多還是因爲愛情的。

所謂彩禮幹掉嫁妝,徹底把賠錢貨三個字替換成招商銀行呢,是從2000年左右纔開始從某個點向全中國普及的。現代彩禮的風俗具體是從哪興起的,已然說不清楚了。

我當年在襄陽,和朋友在外面喫飯喝酒聽人提起有十六化建那一片的女人娶不起,8萬彩禮起步。後來是10萬,越來越貴,一年比一年漲。

當時我就沒這個概念,覺得不可思議啊。包括襄陽好多本地人都不可思議。在襄陽2006年時有朋友結婚,那時候彩禮都沒普及,有的女方自己還主動對彩禮表示反對,堅信咱是爲了愛情,不爲彩禮。那時候只是開始圖男方的家的條件好,不圖彩禮。

後來我2008年回到宜昌,我一認識的從廣西帶一個女的回來,當時就懷上了,於是父母帶着他去廣西談,當時廣西那個風俗是2萬塊錢到位,就給戶口本領結婚證,其他的情感不談。直接就是二萬塊錢給對方父母,人領回來。

差不多同一時間,我一朋友娶某地區的老婆,後來我聽他父親咬牙切齒地說,不容易啊,現金六萬塊錢,當時要了我老命了。大概是這麼多。

但是隨着時間推移,彩禮越來越高,,10萬就只是個起步了。也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了。畢竟男多女少吧。奇貨可居。就好比上面那個笑話裏便祕告對方囤貨。那至少還有貨可囤,現在是沒有。

近幾年來,對於彩禮引發的一些社會惡性事件,層出不窮,此起彼伏。

早些年還只是圖男方條件好,可以不要彩禮,只向窮人要彩禮。網上的段子說和富人談感情,和窮人談錢。而如今已發展到不管男方貧窮還是富貴,相守一生不談,先談彩禮。你富可以多要,你窮你拼了命也要給我。至於婚後沒錢生活,離婚我可以再嫁,我再收一道彩禮,三婚四婚不愁嫁。

所以這樣的婚姻觀下,彩禮的數額漸漸有點失控的表達。

意思是有感情的話我可以適當少點,沒感情的話我拼了命的要,反正沒感情,閃人的時候還沒有愧疚感。

故而,我常想,這些女人到底圖什麼啊。春節期間還有那種離了婚的女人不能回孃家過年的事,你們何苦拼了命要彩禮,那個錢又不是你自己揣到荷包裏了的。但凡是要高彩禮的女人,回孃家也沒有地位可言啊。這是真事。因爲高彩禮註定了婚姻質量不幸福。

我這兩年也參加了無數次婚禮和孩子滿月禮。稱呼女方爲招商銀行,稱呼男方爲建設銀行已成爲一種風氣。而女的也以自己是招商銀行而自豪。在此處我對兩家銀行沒有惡意。我只是說一下民間的風俗指向。所謂建設銀行,就是拼命建設啊。所謂招商呢,就是什麼不做,就等別人拿錢來。

網上女人間還有一個傳說的段子:愛他就給他生個女兒(招商銀行)。恨他就給他生個兒子(建設銀行)。

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這高彩禮的女人都在和外人聊天時很自豪說自己是十幾萬的彩禮身價的,那個得意的勁。但錢也沒有揣在你自己包裏啊,你嫁了人到了一個新家庭啊。你得意個什麼勁呢?

可能我不是女人,無法體會女人的這種身價高貴的感覺。

所以彩禮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沒有一出是以完美幸福結局的。離婚率居高不下,彩禮反而節節攀伸,這顯得不合理。

一邊漲着彩禮的數目,一邊高喊着因爲愛情。我覺得是最可恥的事情。

當我看到開始整治彩禮高的這個新聞後,我覺得好,真的要好好管理一下高彩禮這個事情。

因爲彩禮的瘋狂,也就是這二十年從開始到失控的。

彩禮折磨了多少家庭啊,罪孽深重啊。很多女婿直接因此而恨丈母孃,在網上看到很多黑暗料理或是災難的事件,下面的評論很多是我然望那個人是我丈母孃,這種人倫的扭曲痛苦可見一斑。

我想的話,高彩禮的這一代人的婚姻,沒有幾個是幸福的。而且這些要高彩禮的父母在年老後,晚景必然也是淒涼的。因爲彩禮一開,人倫孝道之情便不會再有。

我們常說幸福有額度,然而彩禮沒額度,那麼幸福就直接會歸零。

【寫於20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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