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來也許會記不清這場比賽的過程,但他們一定不會忘記籃球帶給他們的快樂。我想,這也是我們最初開始打籃球的原因。

在南京市體育訓練中心的籃球館內,擺放着兩個一人多高的籃架。是的,只有一人多高,連裁判從籃架下走過都要低頭留神。場內,技術臺兩旁的長凳上聚集着兩隊球員,他們穿着略顯寬大的籃球服,一邊聽着教練的指導,一邊癡癡地望着這個圍滿了陌生人的球場。場外,圍觀的"球迷"躁動不安,他們無不睜大雙眼,儼然不想放過場上球員的每一個精彩瞬間。

一切都是如此尋常,這不過是一場即將開始的籃球比賽,唯一不同的就是,站在賽場上的球員是一羣四五歲的孩子。

儘管跳球時還需要裁判幫忙站定位置,可隨着籃球高高拋出,人們的視線落回到場上,一個個爲了勝利而拼命奔跑的小球員燃燒着能量。在此刻的賽場上,從教練口中喊出的早已不是"牛角!""鑽石!""硬一點行不行!",而是"去搶!""攻這邊的籃筐!""把球抱住!"這般最簡單的指令。沒有流暢的過人,沒有精準的遠投,更沒有炸裂的扣籃,甚至連得分都是少見的,卻依然引起了場邊圍觀人羣的陣陣歡呼聲。此時,沒有人能說清圍觀的人們到底是家長還是球迷,因爲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目光注視着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奔跑、攔截、爭搶,每一個動作都稚嫩可愛。嬉笑、歡樂、跳躍,此時的他們眼裏只有那一顆小小的籃球。儘管這是一場單場淘汰制的比賽,儘管罰球一不小心三不沾了,可那又如何呢?他們彷彿不知疲倦,他們屢屢倒地拼搶,他們爲每一次得到球權而喜悅,他們打着最純粹的籃球,他們讓我們看到了籃球最初的樣子。

"嘟--"裁判員的一聲哨響宣佈比賽結束,孩子們顯然沒有打盡興,在離開賽場的路上不斷地回望着那個一人多高的籃筐。這場比賽沒有失敗者,孩子們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們剛剛打完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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