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業務,就等於丟掉了喫飯的傢伙。忘記了根本,就坐不端、行不穩。
整理iPhone 7的手機相冊,翻出來幾張老照片。
2017年6月中旬,劉章鎖醫生正式任職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院長之前的一天 (公示期是6月8日—6月14日),同時也是躋身副廳級幹部的前一天,還在坐診。

攝於2017年6月14日。翌日,劉章鎖醫生即將掌舵宇宙最大醫院。
說起來,那一天算是獨家採訪,我卻不知道提問什麼,只是坐在他身旁,拿起手機拍了拍照片,觀察了一個下午。
儘管不停地被祝賀電話打斷,但劉章鎖那一天的心思整體上還在患者身上,沒有出神。
醫生當醫院內領導,離不開臨牀,倒也正常。
1
在以漢語爲主流的國家裏,越來越多的醫生突破中產階級的天花板,走上高層政治的大道。
在新加坡,很多部長都是醫生出身,比如現任的國防部長黃永宏、現任外交部部長維文。他們更喜歡別人喊他“醫生”“博士”。
這兩年,中國也浮現很多醫生出身的省部級高官。福建省委書記尹力,俄羅斯醫學科學院衛生經濟與衛生事業管理專業畢業,在原國家衛生部、原國家衛計委工作過;海南省委書記沈曉明,中國著名的兒科專家,主編了全國高等醫學院校統一教材《兒科學》(第七版),曾推動中國汽油無鉛化,是位大醫、名醫。據說,沈曉明在從政後,還經常坐診。

2018年11月25 日。時任海南省省長沈曉明爲扶貧聯繫點的10歲女童檢查身體。
不少領導在擔任政府要職之後還繼續坐診、行醫。
再說個身邊的例子:
國醫大師張磊教授,在擔任原河南省衛生廳副廳長時,堅持坐診。
周口市原副市長張廣東,在擔任副市長期間,走到電視臺講科普,帶頭下鄉義診,有時候還到當地醫院坐診。在調到省會後擔任省政協副祕書長 (正廳級)之後,在河南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堅持坐診。
當了領導,不丟業務。與原行業人員、患者的接觸和交流,有助於制定政策。
張磊教授在擔任衛生廳副廳長時,幹了一件大事——推動各縣建立中醫院,爲河南中醫藥發展保留了火種。張廣東在擔任副市長時,推動了周口健康促進,使周口走在了全國的前列。
2
微信公衆號列表裏,我經常閱讀的一個帳號叫“碼字工匠老詹”。
作者詹國樞,退休前任****社編委委員、海外版總編輯,副部級。
退休後,他謙虛地給自己起了名字叫“碼字工匠”。
他的文章,不像是領導的回憶錄,而是寫寫時評,寫寫對生活的看法。
最重要的是: 每日一文,筆耕不輟。
談及爲什麼熱愛寫作,他說:耕耘總會有收穫, 多寫自然手不生
當記者,不管是實習記者,還是正部級或者副部級記者,寫作是基本技能,無論坐到什麼位置上,都要保持手感。

河南日報報業集團的總編輯劉雅鳴,從新華社河南分社調到河南日報社。
在長達幾年時間,她都擔任正廳級領導。公務纏身,但她依然筆耕不輟,幾乎每一週都能從網上看到她寫的稿子或者是隨筆。
對比,那些主任、副主任,副主編,還有什麼理由說自己忙、沒時間寫稿呢?
無非是熱愛與熱愛的區別。
一個是當成了愛好,一個是當成掙錢謀生計的工作而已。
3
手機裏還有一張照片,是河南省人民醫院原院長、黨委書記顧建欽接受錦旗的照片。

攝於2018年9月11日。顧建欽接受患者家屬送來的錦旗。
在長達10年的時間裏,這位省醫的老院長、老書記都在行政部門擔任要職。
在到達省醫後,他再次穿上了白大褂,開始推動全科醫學科發展,並定期坐診。
我採訪過一件動人的故事。
一個重症患者,他本身已經不能行走,他的親朋、工友到河南省的多家三甲醫院求醫,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收治。來到了河南省人民醫院全科門診,顧建欽醫生看完基本情況後,果斷收治,並採取MDT模式,麻煩多個科室的主任聯合治療,而且把貧窮患者當成領導來治療,最後解決了患者的大難題。
最後,患者的6歲兒子,歪歪扭扭在作業本上寫下了感謝信:謝謝顧爺爺!

當醫生,最感動的時刻就是看到患者治癒。相信看到這封信,顧書記獲得感比當領導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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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聽說的不少醫生在醫院當上了科長、處長,或者到行政部門任職,就果斷放棄老本行。
當了醫院的領導,丟掉了聽診器和處方權,卻增長了基建、開會和批評人的能力。
丟掉了聽診器,擺起了官架子。
還是那句話,任何時候,喫飯的傢伙,不僅要端在自己手裏,還要端得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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