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蔚來去年差點掛掉,合肥在最關鍵時伸出援手

撰文 / 溫   莎 編輯 / 劉寶華

有人說,科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玄學。

原因之一,愛因斯坦、牛頓、喬治,這些偉大的科學家在最後都開始研究起了神學。當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窮盡一生的思考時,就開始從有形變爲無形,從辯證法走向了形而上。這樣的一幕,也出現在了第十三屆中國汽車藍皮書論壇上。

“新汽車時代,終極的車是什麼樣?”“你說車的終極是什麼,我能不能問你人的終極是什麼。”

“以前是花了很多的時間把馬變成了車,我們現在也要花很長的時間重新把車變成馬,這個馬是一種抽象的馬。”

“汽車行業有一個問題:主機廠擁有什麼?其實主機廠什麼都沒有……”

6月10日,高合汽車創始人、董事長丁磊,華爲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總裁王軍,北汽藍谷董事長劉宇,蔚來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李斌,上汽集團副總裁、R汽車首席共創夥伴楊曉東,江汽集團董事長、黨委書記項興初討論起了他們是“如何看待這個新汽車時代”的。

他們中有傳統汽車的代表,有新勢力的領軍者,有傳統車企中的新勢力,有“不造車”的零部件供應商,預想中火花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討論的走向讓當天的主持人,也就是當了八九年教授的清華大學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趙福全都有些懵圈了。

2021年,汽車在時隔百年後迎來了全新的發展機遇,互聯網,家電、科技等領域的企業紛紛入局造車。李斌認爲,汽車再一次成爲科技的集大成者和科技的領跑行業;丁磊指出,過去沒有辦法用的技術現在開始應用到汽車上,使汽車成爲一個技術的高地。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汽車的內涵和外延開始發生改變。在楊曉東看來,“驅動外延變化的是用戶羣體的變化”;而外延的延伸成爲“華爲們”的機會,王軍說,“首先要看汽車能不能成爲一個移動智能空間。”

劉宇和項興初兩位正在轉型中的主機廠代表不約而同的表示,汽車產品最終將從冰冷的機器變成專屬陪伴。

劉宇說,汽車產品可以從好萊塢大片中窺見端倪。1982年的美劇《霹靂遊俠》展現了近期車應該具備的形態。最近大熱的《美國隊長》則給出了當下汽車企業努力的目標:比自己更懂自己;項興初說,“汽車消費品最終會迴歸到人的情感。”

站在風口上講話,這些新汽車時代的領軍人物的觀點經過了長期思考、底層思考和終極思考後,格外擲地有聲。

有意思的是,6位圓桌嘉賓中,有兩對深度捆綁的CP,蔚來汽車和江淮汽車組成了“江來CP”,華爲和北汽藍谷則已經共同命名一款產品,極狐阿爾法S華爲HI版在4月上市。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合作方式,共同探索新汽車時代的全新合作模式。

江淮以製造爲核心能源,蔚來根植於研發和服務;華爲堅定不移的做智能網聯汽車增量部件供應商,提供自動駕駛和智能座艙領域的競爭力,北汽藍谷負責基於目標人羣的需求做技術應用組合。

每家企業都在新汽車時代尋找和摸索着自己的定位。“我的想法永遠都是每個企業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每個企業去定義自己的核心能力,基於這個定義,基於自己的優勢去看對外應該怎麼分工合作。”李斌說。

無論做什麼,怎麼做,可以確定的是,屬於新汽車的機會還是來了,這些已經先佔到造車“先手”的人顯得格外意氣風發。楊曉東勸大家,“不管是先手,還是後手,首先要出手。”丁磊則說,“我說這個話,就是呼籲大家都來造車,有機會的,不會全部被幹掉的。”

以下是訪談實錄。

6位大咖眼中的“新汽車時代”

趙福全(清華大學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各位領導,各位嘉賓,今天的主題是先手,說的是下棋,賈可給出了一個題目“如何下好汽車新時代這盤棋”。

賈可前一陣在汽車商業評論寫了點東西,新汽車時代到底新在哪?他說如果新汽車只是蘋果的一些專利,那也太沒勁了。我們如何看待新汽車時代?剛剛丁磊總說了一句話,現在誰都不是老汽車了,都是新造車企業,或者是造新汽車的企業。

新汽車進入了波瀾壯闊,羣雄逐鹿的時期,現在還有誰沒有造汽車,還有誰沒想造汽車。家電產業、手機企業、房地產企業已經亮相了很多,還有很多沒有亮相的,而且只是中國的企業亮相了,中國是引領世界的,未來還有很多國外企業也會進入。

2015年的藍皮書論壇主題叫“汽車四化”,當時我做了一個演講,暢想未來新汽車是“你的想象可以任性”。我那個時候真沒想到2021年的今天,可以任性到這種程度。品牌的定義,汽車的內涵,會飛的汽車,何小鵬剛剛說了,讓致力於的是交通,還有的是致力於出行的,這就是新汽車時代。

今天的主題是大家到底怎麼看新汽車時代?都是大咖,由於時間的關係,每個人講一個問題,咱們儘可能多來幾輪。第一輪話題先熱熱場,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和大家分享一下,你怎麼看新汽車時代的內涵、核心要素,和老汽車有什麼不同?現在我們處在新汽車的什麼當口上?

丁磊(高合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剛纔我已經講了很多。我想新造車這個概念已經沒有什麼討論的了,大家都是新造車,關於怎麼適應這個時代,我提兩點:

第一,先手來自於圍棋,圍棋的佈局全局觀非常重要,開始佈局的時候子落在哪裏,這是適應新時代非常重要的一點,不能按照過去傳統的思路,而是要徹底放下。

第二,不要懼怕,所有的東西重組以後,必然會形成一個新業態。就像你過去是打少林拳的,搞質量,搞論證,搞設計。現在突然要你打自由搏擊了,你不要怕,你的基本功還是在的,你把你的基本功重構,每個公司都有他的基因,重構了以後,來適應新造車。

我認爲無非是硬件思維、軟件思維、整個邊界的裂變,把這些東西整合在一起,自然在新的時代裏面會勝出。

趙福全:先手是下棋,棋可以一步一步走,但可以先想好,可以走一步想五步,也可以走一步看一步,這就是差別。

丁磊:我和李斌一樣,下圍棋不是先想一步兩步,而是想好二十步、三十步。我說的更多的是佈局,開局怎麼布非常重要,根據你的棋力高低、你的打法風格來佈局。

王軍(華爲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總裁):趙院長的問題和提綱不一樣,提綱是問外延和內涵,現在只有內涵了。華爲進入這個行業的時間不長,特別是零部件行業只有兩年,我們認爲在2025年之前,它的內涵首先還是輛車,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在確實有很多外延,我認爲首要的外延是它能不能成爲一個移動智能空間,這是我的回答。

趙福全:王軍總更多的是從外延角度來說,要不然他哪有機會呢,造車的話就不夠了。

項興初(江汽集團董事長、黨委書記):我認爲軍總這個回答很濃縮,很精煉。對於新汽車時代,我有三點理解。

1、它畢竟還是和汽車有關係,當然隨着能源的革命,它也許不一定叫汽車了,它可能叫電車,也可以叫別的什麼車,或者是移動智能新物種。

2、新汽車時代,我們從更關注於功能,轉變到關注場景,這個場景中的人和環境會有更深的互動和體驗,尤其是隨着人工智能的深入發展,這是一個巨大的變革。

3、新汽車時代,傳統企業要積極擁抱新汽車時代,用更開放的心態,剛纔丁磊總也提到要長遠的規劃,前面李斌總在演講時候也提到了長期的思考、底層的思考、終極的思考。

我覺得這幾點極其重要。

李斌(蔚來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最近科技公司紛紛入局汽車產業,華爲、小米、蘋果、百度,那麼你剛纔問我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怎麼看待汽車新時代,我的一個很強烈的感受是汽車再一次成爲科技的集大成者和科技的領跑行業。

我們看技術迭代一個行業的時候,它會在一些行業先應用,然後這個行業就變成了科技公司,比如說亞馬遜,歸根到底到他是賣東西的,但是他現在變成科技公司,所以是零售引領了科技;手機變成智能手機以後,那就是手機引領了科技。

汽車行業在一百多年前或者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在一開始的那幾十年,它其實一直在技術,包括管理、商業模式方面引領行業,慢慢地就變成了交通工具,顯得平庸了一些。但這一次智能電動汽車產業變革,讓汽車行業再一次站到科技和創新的聚光燈下,再一次引領整個科技。

我的感觸還是挺深的,以前從科技公司招人,老是要強調我們怎麼樣重視研發、我們有哪些科技技術方面的投入,他們還不信。現在不一樣了,華爲,包括所有科技公司入局了以後,外界突然覺得,原來大家都把汽車當做一個終極方向。

雷軍說他要壓上畢生身家去造車,好像以前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爲了造車,這讓我們有些confuse,我們早就做了。這背後真正反映的是,汽車產業再一次成爲科技創新的引領產業。

楊曉東(上汽集團副總裁、R汽車首席共創夥伴):我的理解,一是汽車走進了新時代,二是我們現在是站在風口上講話,過幾年回過頭來看會更有意思,明年造車的人可能會更多。

個人認爲汽車的內涵一直沒怎麼變,就是讓出行更美好,汽車產業一直是先進製造業,所有人類新的科技應用,首先廣泛的就是在汽車上,對創新的和用戶連接的內涵沒變,但外延在變。

驅動外延變化的是用戶羣體的變化,技術革命給它帶來了變化,所以我們講硬件+軟件+數據重組以後會產生新的邊界,讓出行更美好,和用戶的連接,或者說用戶與用戶的連接能更好的實現。

如果這個判斷是對的,不管是先手,還是後手,首先要出手,所以R品牌來了。

劉宇(北汽藍谷董事長):幾位講的都非常好,我總結一下他們說的,再加上我領悟到的,我覺得是“兩變”“兩不變”。

“兩不變”:首先,汽車是爲了幫助消費者更加便捷,我們老說消費者是得了“懶癌”,而且不可治癒,如果你沒有得“懶癌”,從北京到合肥可以走着來,但是你覺得太累了,所以才選擇坐火車、坐汽車、坐飛機、開汽車。汽車產品的誕生是爲了滿足消費者需求,是TOC的,無論什麼年代,這個是不會變化的。

其次,汽車產業鏈很長,從沙子、塑料、板材,一直到電子科技,所有新技術都在汽車產業上得到應用,所以汽車行業有一個問題:主機廠擁有什麼?其實主機廠什麼都沒有,我們和農夫山泉是一樣的,是技術的搬運工。

這兩者在什麼時代都沒有變化。

“兩變”是開發週期發生了變化,原來做一個車需要48個月,需要驗證三冬兩夏,現在電車的週期在縮短, 一套測維需要18個月,這個週期是鎖定的,但是由於軟件的加入、電子元器件的加入、更多高精材料的加入,開發週期縮短到一兩個月。一套OTA可能需要一個半月就要完成,而且每一個半月就要發佈一個版本,這個時候如果說不行,我們要等下一代,那就完蛋了。

由於產業鏈發展的需求,越來越包容。如果你拒絕軟件,對不起你就是傳統車;你加上軟件,加上更多的軟件,基於軟硬件解耦來進行更多的開發,你就能在新汽車時代中有自己存活的地位。第二個變化就是更多的新技術進來了。

這兩變兩不變,如果你能做好了,你能活下來。

終極的汽車什麼樣?

趙福全:我不知道大家聽了這幾位嘉賓講下來是什麼感覺,我剛剛問,新汽車時代到底汽車的內涵是什麼?但剛剛王軍總說,光說內涵不夠,我是做外延的,沒有外延哪有我。

我聽下來好像覺得不過癮,但現在也有很多人說我都不願意參加論壇了,好像每個人都在講“新四化”的內容。這樣看問題是不對的,你可能沒有聽出來門道。

實際上,如果大家都講一樣的事,這就是大方向,這就說明英雄所見略同,你講到的細節是不同的。聽了剛纔各位的介紹,我認爲新汽車時代首先還是基於原來的汽車硬件,但是原來我們只關注產品,可能未來關注的方面更多了。使用產品的人,產品所在的環境,都在賦能這個大的生態。

造好車是傳統車企的長項,所以我和丁磊總說,你既是新造車勢力,還是老汽車人,還是老造車勢力的絕對領袖人物。他說,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是那臺車,只不過那臺車原來只關注車,未來要關注整個車的上下左右前後,是一個立體的生態體了。傳統車照樣重要,光有不夠,這就是內涵不變的情況下,外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外延變了,消費者關注點變了,這個時候按照傳統車企的打法就跟不上了,傳統車企要改,所以楊曉東總說我們是R汽車,不是上汽乘用車了。項興初總也談到了傳統車企的進步,要改變的東西實際是賦能,這時候華爲的力量就來了。是華爲們。

華爲現在是標誌性的企業,新技術裏最重要的一部分能力他們都有。李斌總的服務,包括高合汽車,都是做高端品牌所擁有的未來大生態。

李斌講的最重要的一點:汽車從來沒變的是,它是一個技術創新的載體。爲什麼現在變得更重要了?因爲產業發生鉅變,圍繞大數據、雲等方面,由量變發生了質變。

丁磊:我再補充幾句,我非常同意李斌總說的。實際上不是汽車又成爲一個引領的產業,而是技術的變化把過去沒有辦法用的技術現在用到車上去了,這個變化使得汽車成爲一個技術的高地。很多人想把軍用技術放在車上,自動駕駛本來是飛機上的,這是我的第一個觀點,技術在智能家居、智能手機上還不夠,一定要用到汽車上。

第二,汽車現在成爲除了手機以外的智能終端,並且它是移動終端。智慧家居有智能電視,它在家裏頭,不是移動終端。上下兩端一擠,產業就發生了裂變。

我始終不能同意的是,汽車的交通性能會像手機的通訊屬性一樣弱化,汽車交通運輸性能極強,如果不是極強的話,爲什麼自行車上不能運用那麼多技術?你也可以讓自行車用上互聯網,但是自行車的交通性能比汽車差得遠,所以說汽車本身是把交通和智能終端結合在一起。

趙福全:謝謝丁總的補充。李斌總談到很重要的一點,汽車是技術載體,一直是,現在更是,互聯網前半場的技術到了物聯網時代,在汽車上找到了巨大的機會。

下面一個問題,現在還說新汽車時代已經不太激動人心了。今天主題是先手,那麼先手要佈局,得看到方向,結合剛纔丁磊總的說法,汽車不會成爲手機,手機已經成爲人的器官。假設在新時代,理想的終極的汽車會到什麼樣的狀態?

大家肯定要思考過這個問題,也要暢想。九段的高手不就是要把所有低級的都想到嗎,最後你才能打贏對方。我這個問題專門問丁總,你覺得在新汽車時代,賈可不滿意的地方,你給他暢想,讓他滿意,你覺得狀態是什麼樣的?新汽車時代,終極的會造出什麼樣的車?

丁磊:沒有終極。

趙福全:你暢想一把,在我們的認知範圍內。

丁磊:同志們,汽車實際上是一個個性化的產品,它有風格,就像你的西裝和我的西裝,西裝這麼簡單的產品都沒有同化。汽車本身有不適應的方面,有的人喜歡真皮,有的人喜歡人造的東西,所以說汽車的不適應性決定它是一個造型、風格、藝術的結合體。

很多做架構的人認爲全世界進口汽車是一樣的,永遠不會。如果要一樣早就一樣了,一百多年了,福特、豐田當時都佔到三分之一以上了,發動機都是一樣的了,爲什麼還會有那麼多豐富多彩的,不適應的東西。

我說這個話,就是呼籲大家都來造車,有機會的,不會全部被幹掉的。

汽車是一個承載了感性的商品,這是表現在表面上的。車機也是這樣,車機有不同的表現,有不同喜好的,有的喜歡黑屏,有的喜歡白屏,這種差異化表現出來的東西還是會長期存在的。

趙福全:就這個問題,楊曉東總已經躍躍欲試了,你怎麼理解?

楊曉東:你問的問題是實際上一個哲學問題,你說車的終極是什麼,我能不能問你人的終極是什麼。如果這個問題想清楚了,也許就有答案了,因爲車是人出行的載體,這個很難說清楚,所以很難有答案。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人車合一。

趙福全:我這已經當了八年、九年教授也都有點弄懵了,王軍總來談談。

王軍:我剛纔說的內涵前面加了個時間,是2025年。我們在做這套自動駕駛系統的時候發現,一定要有一個目標,就像趙院長說的,這個目標就是真正實現乘用車內的無人駕駛。如果達不到這個目標,我們做這條路沒有意義。但這個路線時間點是什麼時候?我們內部也討論了,下了一個目標。

我們開始劃了一個比較寬泛的目標,是2025年到2030年之間一定要在乘用車市場實現真正的無人駕駛,因爲只有無人駕駛纔是顛覆性的技術。我們這個團隊的目標是在2025年能讓乘用車實現真正的無人駕駛。

但自動駕駛這個技術是有天花板的,它是個顛覆性的技術,但它一定有天花板,各個廠家都做到無人了,這就是天花板。

真正顛覆性的技術改變的是什麼?改變的不是動力,所謂像何小鵬總說的要飛上去了,可能動力性能要變了,真正改變的是座艙,所謂座艙改變的就是空間、改變的是互聯,所以說我們的目標是希望通過智能駕駛,這種顛覆性的技術來改變汽車,最後真正讓它成爲一個移動智能空間。

具體幹什麼?不知道,都可以想象,有無限想象空間,各種應用。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回答丁磊總的問題,自行車取的名字就叫自行車。我們一個同事已經把兩輪自行車做成自動駕駛了。

趙福全:所以王軍總認爲自動駕駛就是近期顛覆性的改變?

王軍:它總得要顛覆一下。

電影中的汽車世界

劉宇:挑戰一下趙教授,一看您這個問題問的,我就覺得您電影看得少。我們也別講別的,我們說兩個電影,一個是我小時候看的美劇《霹靂遊俠》,那時候我們就開始追美劇了,那裏面的車雖然沒到楊曉東總說的“無我”境界,但至少展現了近期車應該具備的形態:人工智能、可驅動一切、可以跟世界互聯,有運算能力、有輔助能力,是你們家最好的一條大狗。

近期大家看《美隊2》裏有一段是神盾局局長的車遇襲,被包圍,然後車幫助它算防禦力,受傷給他提供包紮的藥、武器,包括規劃線路、自動駕駛、人工接管,其實就是車近期內的一種暢想,當然要去掉武器系統。沒有了武器系統,就是我們看到的或者我們近期給自己定的一個目標,我們要去努力的一個方向。

剛纔跟楊曉東總我們倆又達成了一個一致,如果涉及到航空領域的話,那就是《鋼鐵俠》,穿上戰甲可以飛,想幹啥幹啥,機甲戰士,這應該是終極目標了。

趙福全:謝謝劉宇總,把問題稍微聚焦一下,比如2030年我們想看產業有一點顛覆性的改變,項總,您理解2030年的新汽車時代會是什麼樣一種全景圖?這個問題可能會更好回答一些。

項興初:是這樣的,終級的對新汽車的理解確實是需要長期思考的話題。我覺得在商用用途中終極目標應該就是無人駕駛,駕駛是什麼東西都不需要了。在消費品當中,回到人的情感上,它會需要有人去駕駛,或者說這輛車會成爲專屬的一個陪伴,是生活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因爲它最懂我,比我自己還要懂。

進入車裏,就像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到了家一樣,是每個人專屬的生活空間,是私人領地,雖然你可以進來,我允許你來,但這是我的私人領地,就像我自己的寵物不會隨便給別人養。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覺得我們從關注車還是要到關注人和場景的互動,車變得更加智慧,成爲更加有情感歸屬的空間,我覺得不能離開這樣一些想法。

趙福全:我認爲核心的一點,劉宇總說可能是小時候看的電影中對於未來車想象,現在正在一點點變成現實,這還需要一個過程,這就是未來車努力的方向。但是所有電影沒有解決一個最大的問題,未來車可能更懂你。

人工智能在產品裏面進化的作用,如何在短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原來鋼鐵俠就是比你強大,能飛能跳,但它不能讀陪伴你,懂你,和你一起超越。

劉宇:《鋼鐵俠》的操作系統就是Jarvis,一個可能比你更懂自己的盔甲,跟項總說的是一樣的,到了那個時代人工智能比你們家狗要聰明得多,能幫助你做很多規劃。

趙福全:最終車要更懂人。

李斌:我們怎麼看今天的手機?我想2007年智能手機,蘋果剛推出智能手機的時候,今天我們看手機的方式已經變了,今天的手機已經相當於人的器官了,現在丟掉手機肯定是魂不守舍了。我看現在開所有的會,你說都不允許帶手機,這個事情很麻煩了,基本上做不到。現在丟了手機比丟掉一個手指頭還難受,基本是這樣。

我講這個意思是什麼?其實我們在看待技術發展的時候,我特別同意剛纔楊曉東總和項興初總講的,其實很多時候技術到最後是哲學問題。

蔚來汽車2017年發佈了一款概念車叫EVE,當時我們說車會變成移動生活空間,車會變成有溫度、有情感的夥伴。所以我們未來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從這兩點出發的,像你們剛纔說的懂我,Nomi很受歡迎,其實背後的邏輯都是這個。

我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我說汽車以前是花了很多的時間把馬變成了車,我們現在也要花很長的時間重新把車變成馬,這個馬是一種抽象的馬。這是我的一些展望。

十年後的產業分工

趙福全:現在變成玄學了,要把車變成馬,但總體來說大家感覺到,可能一開始丁磊總也說了,很難想是終極是什麼?楊曉東總說每個人終極目標可能都不一樣,但是有一點,車可能會越來越超越現在的能力,更好的服務於人,但車這種服務作用、屬性是不能改變的,現在的技術在對它賦能。

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是企業家,爲了擁抱新汽車時代我們得落地。我們說生態、硬件、軟件、架構、服務,我覺得我們就是要來討論一個問題,在這種擁抱未來新汽車時代的大環境下,各個企業曾經的這種商業模式、產業分工會在未來有哪些改變?

我們都不用講的太遠,2030年之前的趨勢,賈可覺得如果能解渴一點的話,2030年新汽車時代能夠超越現在簡單的功能和性能,更高境界的體驗是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產業分工,所謂能力的形成,既有內涵、也要昇華還有外延的拓展,這個話題怎麼回答?首先有請王軍總來說。

王軍:晚說的壓力很大,先說的都說完了。還是回到我剛纔說的“瞄準到2025年到2030年”這個時候,智能駕駛顛覆了車,顛覆了車之後,最大的改變就是智能座艙,是座艙的空間。這個空間到底以後要幹什麼?我拿手機到底要幹什麼?核心是應用。

不管你是溫暖人還是人溫暖我還是別人溫暖我,核心是應用。應用最大的一點是生態,我認爲到那個時候無論是硬件技術還是軟件技術,誰都不比誰笨,只要你肯投入都能做出來,但是生態不是說誰都能把這個事情做成的。

就像現在手機的生態,前兩天我們公司發佈了鴻蒙操作系統,講起來容易,但真正把這個軟件開發出來,我們公司從全世界調集了1萬多名研發工程師,封閉了兩年纔開發出來,這纔是第一個版本。

當然你說鴻蒙生態能不能做得好?不知道,但核心還是生態,生態一定不是碎片化的,生態一定不是某個車企的,一定是屬於大家的生態。碎片化的絕對不叫生態,頂多叫做私有協議。

所以說未來十年當中,我們中國能不能形成一個在移動智能空間裏面強大的生態?需要我們整個的業界大家一起圍繞這個目標來努力。

趙福全:在建生態過程當中,大家怎麼分工呢?我還是想聽點作爲企業家對大家有啓迪的想法。劉宇總談談。剛剛王軍總講到了智能座艙,你們現在標誌性的是智能駕駛,華爲Inside,您覺得生態下的智能座艙,比如整車廠和ICT公司到底怎麼分工呢?

劉宇:我們要知道主機廠的工作的範疇跟供應鏈,包括生態的工作範疇是有區隔的,有些我們做,有些是他們做。

剛纔丁磊總說了130年汽車其實沒有大同,都是個性化的需求。其實主機廠我們做得更多的是ToC,是基於我們瞄準的目標人羣的需求做技術的應用組合。生態太廣了,需要有人去替你選擇適合你的東西。

所以我們更多做的是產品定義,我們更多的希望基於目標人羣進行產品定義,讓他們的使用感受更好。

比如我們用鴻蒙生態,可以做到手機視頻通話、電話會,坐到車裏頭不用說“你等我一下,我接下藍牙”,直接可以無感到車機生態,可能進入會議室直接投到大屏上,甚至將來手錶屏幕稍微再大點,是不是都不用舉着手機,對着手錶就說了。

未來就是幾個有獨立運算能力的大腦融合到一起。作爲這些OEM來說,我就是來選擇怎樣的融合方式展現給我的消費者,我針對年輕人羣、商業人羣、媽媽、女性,我的應用組合是什麼?這個是我們要做好的事情。

所以到2030年還會有很多汽車廠,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很多汽車廠針對不同的顯著人羣特徵去滿足他們的需求,大家展現的是不一樣的。生態包容性更強,它打通更多的是一個平臺,孵化了很多應用,我們在迭代應用層上去做選擇。我猜,應該是這種樣子的。

與夥伴的合作從產品定義開始

趙福全:回答得很好,那就引出來一個問題,我想大家也都關心的,說整車廠要定義你的需求,跟你的合作伙伴,原來我們叫零部件,現在叫供應商,軟硬都有,需要和他們溝通。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他的能力,甚至他的成本滿足不了你的需求,這種時候你怎麼樣來和你的合作伙伴解決這個問題?

就是我想關注你和華爲在合作過程當中,對技術提出需求和他們滿足你需求的時候,如果產生矛盾,你會怎麼做。

王軍:我來回答,我們以客戶爲中心,在座的都是我的客戶。

趙福全:這是虛的,這是忽悠。

王軍:這是發自內心的,我們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滿足客戶需求,這是我發自內心的。

趙福全:但是發自內心有一個前期開發投入成本,最後品牌支撐,如果是整車廠都能控制的話,他可以消化一部分,甚至爲了將來寧願虧損,但你能接受這個東西嗎?

劉宇:我覺得合作也叫私有協議,這叫兩情相悅纔有很好的合作契機,相互能力識別、相互默契建立是合作很關鍵的事情。因爲有趨同的價值觀,所以你的分歧會很少,會非常的少,而且你解決分歧的方法也不是採取像原先所謂的OEM與供應商之間的開發協議,諸如此類的事情。

比如我們跟華爲合作,和HI項目的應用,產品定義是一起做的,甚至我們出需求,他們做技術解決方案。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更好的去打造產品,從定義開始。

趙福全:就是說新的合作方式可能和原來簡單的契約精神不一樣了,要超越這個東西,是夥伴。這一點我想李斌總應該有更深的體會吧?你覺得要不然自己都做,要不然找很多夥伴,在這一點上已經成爲關鍵的問題。尤其硬件供應商拋棄甚至更換比較容易,軟的很多都是綁定的,而且涉及到數據,這個問題到底怎麼來產業分工呢?所謂的擁抱新汽車。

李斌:我覺得汽車產業因爲它非常大,一個公司去想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是不現實的。蔚來來說,我們一直是非常善於合作的公司,比如我們和項總,我們和江淮在製造方面的合作,汽車行業以前像我們這麼樣把自己所有的車都交給另外一家公司去造是很難想象的。

這件事情在幾年前,2018年我們車剛出來的時候,別人對我們問的兩個問題都是:第一,你沒有自己的工廠,你還想賣車?第二,江淮幫着產的車,你還想賣40萬、50萬?別人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我們腦子壞掉了。

今天來看,我覺得我們這樣的合作其實是把各自的優勢都發揮出來了,關鍵是我們自己把更多精力放在兩頭:研發和用戶服務。我認爲我們這條路肯定走得是對的,最近我們有“江來”合作模式,以後我們所有的製造都是會和江淮深度合作的。

我想這個合作是永恆的話題,我們在講這個生態,在講封閉還是合作的時候,可能還不能非此即彼,但有一些事情我們是非常堅持的。

比如說在研發方面,我們的基礎能力從第一天開始就是全面的建設,每年投幾十億人民幣,已經投了幾百億進去搞研發。其實關鍵是建立了一種能力,這個能力它是一個體系性的去做創新的能力。

將來會怎麼樣?我的想法永遠都是每個企業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每個企業去定義自己的核心能力,基於這個定義,基於自己的優勢去看對外應該怎麼分工合作。

比如說華爲在智能化方面很強,你認爲這方面的人才和投入不是自己的主戰場,我覺得和華爲合作就非常好,能省很多很多的事情。要不要自己做?前提是你能不能做得最好,如果不能,幹嗎不對外合作?所以我覺得每個企業根據自己的情況進行取捨。

前兩天有個新聞讓我感慨,長城和寧德時代簽了十年的電池的合作。長城自己本身投了很多錢去做蜂巢,我覺得這裏面就很有意思。汽車產業總體來講,不是平臺經濟,不是非此即彼,不是零和遊戲,不是贏者通喫,不是二選一。

汽車行業是有競爭,但是合作遠遠大於競爭的產業,這一點不會改變,在將來很長時間都不會改變。但是如何定義什麼事情自己做,什麼事情外部合作,每家企業會根據自己的情況會有自己的選擇。

傳統企業如何擁抱轉型?

趙福全:關於合作,產業分工有繞不開的話題。蔚來做生態時,擁有很多生態的環境的政府就變得至關重要,尤其是丁磊總在談高合汽車的時候,說要做自動駕駛,離開智能交通道路環境做不了,最後永遠不可能普及。

我想問一下丁磊總,現在你們在嘗試和政府來做這種生態,但是區域性的這種實踐,最後怎麼能夠在更大範圍推廣?這對你來說,最終還是要賣你的高合汽車,業界還是覺得這是不是很難?因爲生態不是你自己做得了的事兒了。

丁磊:從車的角度來說,你在設計時提前規劃,然後留有空間,能夠接入未來的路,我認爲這是先機,預留這樣的一個設計的空間。當然人家會說可能要十年以後發生,但你不斷不斷在進化你的技術,到那個時代你就能夠比別人早接入這個系統。

時間不多了,但是我有個非常根本性的問題,爲什麼要汽車?因爲你想個體移動,所以說最後汽車是分開,一個是個體的移動還有所謂的智能座艙、智能終端。

我覺得這可能講得比較悲觀,一個城市發達到一定程度都是軌道交通,還要什麼自動駕駛?都軌道交通就完了,軌道交通上每個小盒子那就是智能座艙。所以說人當時要車,本身是要展現個性的,就像過去馬一樣。

所以說我們現在如果把人駕馭車這件事情變成機械來做,選軌道交通就完了嘛。所以說這個事情上,我認爲我們的技術發展就跟我們現在要登月,其實這些技術對整個行業的推動,但這些技術是不是要落到每個個體上?我認爲最後的決定是用戶。

所以說我的結論是未來新汽車怎麼走,關鍵在我們的用戶,在於我們這個城市。

趙福全:城市的參與是新汽車很重要的一部分,你現在儘管控制不了,你也要做這個嘗試。

丁磊:對,今後智能走向應該是和整個城市道路發展是相吻合的。

趙福全:爲什麼需要車?軌道交通也不能完全解決,最終完全自由的軌道交通還是解決不了,但是說明這些問題有很大的討論的空間。

時間原因,我還是想問一下,圍繞着這種新汽車時代,我們很現實的問題,傳統企業比如說項總,我們到底怎麼擁抱轉型?這個實際是最難的話題。無產階級革命最徹底,斌哥包括丁總已經把以前都拋棄了,你作爲這麼一個老國企江汽,怎麼樣去進入新汽車時代?

項興初:這個題目還是很有挑戰。對於江淮汽車來講,我們是傳統的製造業,不管新汽車最後發展到什麼樣,總要有人去做製造,所以江淮汽車在製造這件事情上一定會作爲我們核心的能力要去打造。

前面我在報告裏提到了綠色製造、智能製造、敏捷製造。這裏面的核心就是我們今天講企業要打造的能力,我們不能忘了政府已經給我們畫出了框框,2030年碳達峯,2060年碳中和。寶鋼提出了2025年就碳達峯了,提前五年,留給汽車產業的還有多少時間?我們在製造這端,還有多長時間去迎接巨大的挑戰?它是個基礎,這是我們江淮汽車要做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在新汽車時代產業分工當中跨界合作、深度合作,我們怎麼去跟我們的合作伙伴構建一個更廣闊的共同成長的平臺?在這裏面大家去共創。就像我們去支持李斌總一樣的,我們還願意跟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廣泛的去合作。在這個過程當中,通過跨界合作,尤其是在換道的智能汽車的時代的情況下,真的更需要去跨界合作。

剛纔斌總也在講“汽車產業舞臺非常大”,不是隻有幾家大玩家,其他都不行。尤其產業處在巨大的變革期,機會太多,誰都沒有辦法可以成爲一個完全方案的解決者。

更何況誰也不能說,今天我們定義的新汽車真的如我們所願。因爲那一天還沒有到,我在內部講,我們不要去想象,不要去限制未來的汽車到底是什麼樣,今天就把它認爲只能是什麼樣的,這不是我們今天要想象的。

就像十年前功能手機到智能手機時一樣,誰能想象今天少了手機想少了一根手指頭一樣。手機真的離不開,我們跟手機相處的時間比跟最親的人還要多。所以這個場景在未來的變革當中有太多的空間,太廣闊的舞臺。我們要在不斷合作跨界的過程當中,不斷找到你專屬的核心能力。

第三點我們在這個產業分工當中不能忘了我們的用戶。這段時間我們請不少專家到我們這來講座,有一個觀點對我啓發很大。他說很多傳統企業,在過去有客戶但沒用戶,這一點大概能回答到比如像軍總的產品是不是初始售價高一點,但如果回到用戶全生命週期來看,這輛車可能是15年的生命週期,很多事兒它有很好的解決方案。

趙福全:時間到了,但是還是要問兩個問題,可以一分鐘回答的。第一個想問一下劉宇總,我記得2019年也是我主持,當時是徐和誼董事長和李斌總互動,那個時候李斌還沒有成爲最慘的人,覺得李斌正在起步,徐和誼董事長覺得他做得挺好,但是我不服,因爲我國企有體制和機制的限制。剛纔尤崢總也講了,我們要給嵐圖鬆綁,給他一些機制上的優勢。你作爲北汽新能源的領軍人,你覺得怎麼樣能夠突破體制機制的束縛,擁抱新汽車時代?

劉宇:兩年過去了,我覺得身上綁的繩子越來越少了,自由度越來越大了。從我們整個團隊管理層的變化也能看到。

趙福全:舉例子。

劉宇:我們新總經理、女工程師是1983年的,在汽車廠裏CEO是83年的也很少見的額,我們是在自己進行變革。要想擺脫更多國企所謂的體制機制的束縛要找一個學習的對象,我們一直以蔚來爲學習的對象。有些不是體制機制,是你的心魔、是你的觀念沒有拋除掉,踏踏實實學習,踏踏實實嘗試實踐就會學到很多東西。

趙福全:曉東總,最終無論汽車產業怎麼變,品牌最終還是要打造的。傳統車企轉型過程中,打造新品牌R品牌目標是什麼?難點在哪兒?

楊曉東:總算輪到我爲R品牌打call了,R品牌實際是要完成ToC的轉變,大家一講到這個,就甩鍋到體制機制,但新企業有多少是死在途中的,更多。所以本質還不是體制跟機制,它是思維模式導致最後的結果。所以我認爲R品牌就是要從ToB到ToC。

第二個,現在整個行業把它定義成叫新勢力和傳統,我認爲這個定義不對,應該叫新興企業和成熟企業。因爲成熟企業的包袱很大,爲什麼現在大家比較吐槽大的車廠?因爲本質還在ToB,它就要完成ToB到ToC,這纔是一條路,其他什麼技術都是支持它來完成這個道路。

所以我想R品牌承擔的上汽乘用車品牌向上的目標,就是要完成ToB向ToC轉換的使命。

趙福全:最後一個問題交給李斌,大家都覺得2019年你是最慘的人,經過了2020年大家覺得整個社會都比較難的時候,你反而走出了陰霾,不能說最牛的人,應該成爲最幸福的人。包括劉宇總說,“我們在學習蔚來”,這是給你最大的廣告,也是很大的認可。當時徐和誼董事長說不服,現在不是覺得服了,但覺得可以學習你、超越你,最終實現不服。

擁抱新汽車的時候,你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但既有新來的,也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堵兵、追兵,這種情況下如何正確的走?如何當長勝將軍?畢竟是馬拉松。大家都在想這個問題,在座的每個人都在想這個問題,甚至包括王軍總思考的可能超越這些問題的問題。你如何能夠保證持續當幸福的人呢?

李斌:你剛剛提到馬拉松,我一直說我們跑的是泥濘路上的馬拉松。你跟誰在比?其實在跟自己比。我覺得汽車行業不是贏者通喫,所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自己的節奏做好,最終我們希望企業成功,在一個市場競爭中成功,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步伐是不是堅定,自己的節奏是不是管理得好?是不是能夠有定力,一步一步跑,不用在乎別人在做什麼。

趙福全:謝謝,大家給所有的嘉賓掌聲。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我們也剛好做了一個小時,這個話題很大,六位嘉賓也在實踐。我相信有很多東西沒有分享出來,但是達成一個共識,汽車新時代正在到來。

剛纔所有領導也講到底有沒有終極,還是在不斷實踐、探索挖掘也是一個再發現的過程。各個領導講,這個汽車既有老的承前也有未來的啓後,有既往也有開來,許多汽車基本的規律沒有改變。

這就是所謂的要守正更要創新,這個創新不是簡單的硬加軟,而是商業模式、管理的創新,包括楊曉東總講的R品牌新內涵的創新,各個領導都從不同的角度談到了,還是要聚焦自己的主業,擁抱整個生態,用一種開放的心態紮紮實實的往前走。

所以在這一點上我認爲不能被忽悠,自己也不能忽悠別人,更不能自己忽悠自己,那就是趙本山演小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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