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美國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市36歲的非洲裔姑娘洛佩斯，生平第一次在這一天慶祝黑奴解放日“六月節”。去年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跪壓致死引發全美反種族歧視抗議浪潮後，有着150多年曆史的“六月節”開始被更多人所知。

“我們必須不斷思考那些被奴役的人和他們的後代，因爲種族主義的故事遠未結束。”洛佩斯的話反映出美國人權的“真相”。在一向自詡爲“人權燈塔”的這個國度，系統性種族歧視和各種形式的種族壓迫依然廣泛存在，少數族裔處境艱難，深受仇恨犯罪與警察暴力執法之苦，而新冠疫情又進一步暴露了美國社會根深蒂固的種族不平等……不斷曝光的種種人權劣跡，讓所謂“燈塔”日益坍塌。

被“遺忘”的血淚史

今年是美國塔爾薩種族屠殺100週年。“關於塔爾薩的真相，以及一些美國白人對美國黑人不斷施加的暴力，都被系統性地忽視了，”美國著名演員湯姆·漢克斯在《紐約時報》發表長文說，“我從未讀過一頁學校的歷史書，講述過這段歷史。”

100年後的今天，在美國，少數族裔的血淚史被刻意“遺忘”，對少數族裔的歧視和壓迫依舊令人“無法呼吸”。

美國民間組織“警察暴力地圖”網站公佈的數據顯示，2020年美國警察共開槍打死1127人，這一年中只有18天沒有槍殺任何人。非洲裔只佔美國總人口的13%，卻佔被警察槍殺人數的28%，非洲裔死於警察之手的概率是白人的3倍。有色人種在美國18歲以下未成年人中的佔比約爲三分之一，卻佔到被監禁未成年人總數的三分之二。

聯合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等機構指出，美國的種族主義令人震驚，白人種族主義者、新納粹分子和三K黨成員公然使用種族主義的標語、口號，宣揚白人至上，煽動種族歧視和種族仇恨。美國政治人物也越來越多地使用分裂性語言，試圖將少數族裔和特定宗教羣體邊緣化，此舉等同於煽動暴力、不容忍和偏執。

種族主義社會

如果說，美國警方對少數族裔的暴力執法往往以殘酷的方式暴露在世人面前，是容易引發憤怒的顯性存在，那麼，美國社會在衛生、教育、就業等層面的種族歧視則是更加制度化、常態化的隱性存在，其給少數族裔帶來的傷害其實更爲嚴重。

“沒有什麼比(新冠)疫情下的生與死更能體現美國的膚色差異了。”英國《金融時報》曾這樣點評因爲疫情而加劇的美國種族不平等問題。

美國疾控中心6月公佈的最新數據顯示，在有族裔數據可查的至少接種過一劑新冠疫苗的美國人中，61%是白人，15%是拉美裔，9%是非洲裔，少數族裔接種疫苗的比例明顯低於其在總人口中的佔比。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非洲人後裔問題專家工作組2020年8月21日向人權理事會第45次會議提交報告指出，美國新冠疫情的感染率和死亡率體現出明顯的種族差異，非洲裔的感染率、住院率和死亡率分別是白人的3倍、5倍和2倍。

美國職場中的種族歧視本就根深蒂固，而新冠疫情更加劇了少數族裔的失業風險。美國經濟政策研究所統計顯示，雖然美國所有羣體的失業率在2020年第三和第四季度都有所下降，但拉美裔失業率仍比白人高60%，而非洲裔失業率則從比白人高60%上升到高90%。該機構指出，美國勞動力市場顯示出日益加劇的種族不平等。

《華爾街日報》和美國全國廣播公司2020年7月9日進行的一項聯合民調顯示，56%的美國選民認爲美國社會是種族主義社會。

不平等還在加劇

最近，美國得克薩斯州提出一項限制投票法案引發諸多批評。該法案對投票方式、時間、選民身份證明等都做出了嚴苛規定，例如禁止週日上午投票，而傳統上非洲裔經常在這個時間段到投票站投票。美國輿論認爲，這一法案若獲得通過，將損害該州少數族裔的投票權。

50多歲的當地非洲裔選民凱文·比文斯認爲，這是美國長期種族不平等的一個最新例證。他說：“作爲非洲裔美國人，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新鮮……我們在政治和種族上都是少數族裔。”

得州的情況並非個例。美國布倫南司法研究中心5月底公佈的數據顯示，僅在今年1月至5月中旬期間，美國至少已有14個州頒佈了22項限制投票權的法案，還有48個州提出了至少389項限制性法案。

“這是自吉姆·克勞時代以來我們從未見過的。”美國佐治亞州民主黨籍聯邦參議員拉斐爾·沃諾克說。臭名昭著的《吉姆·克勞法》泛指1876年至1965年間美國一些州對有色人種實施的種族隔離法律。

“這是穿着新衣服的吉姆·克勞。”沃諾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