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一個國內家喻戶曉的名字,他的文字打動了一個時代的人,所獲殊榮已經難以計數。馬雲就說過:

“對我影響最大的人是路遙,是他的作品改變了我,讓我意識到不放棄總有機會,否則我現在還在蹬三輪車呢”。

可是,這樣一個文采斐然,聲名在外的大作家,竟然被後人稱爲“窮”死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路遙確實一直很“窮”,他雖然每月的收入在當時並不算少,而且獲獎也很多,可卻總是面臨着“無米下鍋”的狀態。

當年,他的小說《人生》獲得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通知他去北京領獎。可是,他竟然沒有去北京的路費,最後不得不找弟弟借錢。

無獨有偶,《平凡的世界》再次獲獎,一舉奪得“茅盾文學獎”,可他還是沒有錢付路費。路遙只好再次打電話給弟弟,弟弟拿着電話愣了好久,因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哥哥:我也沒有錢。

但是,這種獲獎機會對一個作家太重要了,不只是露臉的機會,更是聲名的崛起。

於是,弟弟最後找到了當地延安地委副書記馮文德,將這一現實和盤托出。馮文德在考慮到路遙這一獎項對西北作家的影響力之後,最終捐了5000塊讓他去領獎。

弟弟拿着這筆錢交給路遙,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你以後可別再獲什麼獎了,要是你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我可沒地方給你找外匯。”

當時的路遙有多窘迫可想而知,但他只是哈哈大笑一下,然後罵了一句。

這就是一個文人的真實人生,一輩子爲着文字苦耕,可在獲獎之後卻拿不出錢來去領獎。也正因爲如此,人們纔會好奇,路遙一個月掙多少錢?得了這麼多獎爲什麼會沒有錢呢?說起來還真是尷尬:習慣足以致命。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路遙,工資確實不多,一個月才四十多塊錢,到了九十年代,一個月有兩百多塊。這些錢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生活是夠了,但想要消費奢侈的東西還不足夠。

當然,路遙還有很多的稿費,他的收入在當時怎麼也算得上一個中上層收入羣體,因爲那個年代基本也就是這種水平了。

但路遙不一樣,他是文人,有着文人的偏執與自我。

每天早上西式餐點不可少,咖啡不可少。

試想想,一個月只有幾十塊收入的人,每天要花幾塊錢喝咖啡、喫西餐,這消費水平是什麼狀態?但他卻這樣說:

“像我這樣出身的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需要一種格外的張揚來抵消格外的自卑。”

這如果放在心理學中,那路遙絕對是內心報復性的消費反彈。可他除了西餐、咖啡之外,還有一個更爲讓人難以接受的習慣:吸菸。

而且,他有着西北人特有的粗曠本質,吸菸如同喫飯一般。更爲重要的一點,他習慣在創作的時候吸好煙:恭賀新禧。

這是一種什麼煙?我們不吸菸不知道他的價格,但當時路遙在寫《平凡的世界》時,因爲苦於沒有靈感,最後只能將香菸點起來,於是,很快他便開始了一本名著的創作:1975年2、3月間,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細濛濛的雨絲夾着一星半點的雪花,正紛紛淋淋地向大地飄灑着。

這本書一寫就是六年的時間,而路遙爲這本書點燃得“恭賀新禧”總累積費用是四萬多元,每天約2-3包。據說,當時路遙的書架上並沒有多少書,但其中一格放的是滿滿的香菸,而且都這樣的好煙。

有人粗略地統計了一下,九十年代的四萬元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當時,北京二環的房價還不足2000塊一平米,而四萬塊若在陝西買房子,估計三、五套根本就不是個事。這樣一兌換,路遙竟然在創作一本小說的時候,不知不覺抽掉了幾套房子!

當然,在獲得“矛盾文學獎”之後,路遙也有了一些錢,他將所有的錢都存在一張存摺裏,共計一萬元。而這一萬塊就是路遙一生所存的唯一收入。顯然,這相比他創作時抽掉的香菸錢,實在是相差懸殊了。

所有人都記得這樣一個畫面:在路遙準備用“現實主義”創作《平凡的世界》時,將幾十條香菸加兩罐咖啡裝進紙箱裏,直接去了煤礦找靈感。

路遙的朋友這樣總結他爲什麼那樣窮:“他窮的原因並不複雜,一是掙得不多,二是花得不少。”而他花得最不少的莫過於香菸,而且,據說路遙對香菸已經有了收集的狂熱愛好,各種煙盒抽完了也會收集起來,擺在那裏就是他對一種香菸的熱愛程度。

他曾經有過將一個月的工資全部買成香菸的行爲,這也足以說明,路遙最後“窮死”的最大原因,恐怕還是來自對於好煙的熱愛。

我們常說,叛逆是對成長的回饋。

路遙的童年、青年都是處於貧窮狀態的,他對朋友說:“我這十幾年,喫的是豬狗食,乾的是牛馬活……”,所以,在他能夠消費,或者說想要消費的時候,他選擇了異於常人的偏執。

香菸看似只是他“致窮”的一個原因,但現實還是他對這種心理渴望的回饋但願我們每個人的成長都充滿了“富足”,從而遠離對於物質不屑卻又渴望不已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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