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 | 電競酒店,真能兩年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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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職業生涯,掌控自己的命運?”

文/等等

來源:觸樂(chuappgame)

盧卡斯·哈坎森(Lucas Hakansson),或者叫他“Mendo”,他是靠玩遊戲來賺錢的,但過得並不如意。爲了成爲一名職業電競選手,他付出了巨大犧牲,包括高中輟學後每天花18個小時去練習《守望先鋒》。2017年,職業戰隊休斯頓神槍手邀請哈坎森參加《守望先鋒》職業聯賽,這讓他非常興奮,因爲多年的努力似乎終於收穫了回報。但沒過多久,這份曾經夢寐以求的工作卻令他苦不堪言。

當電競選手處於劣勢

與傳統體育項目的運動員一樣,電競選手必須遵循非常嚴格的時間表。在休斯頓神槍手隊,哈坎森每天上午起牀和熱身,其它時間都得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裏練習。“坦白說,那真是一段悲慘的經歷。”按照合同裏的要求,哈坎森只能在指定時間在Twitch平臺做直播,並且他必須將焦點放在《守望先鋒》聯賽上,不能過多地表達自我。

另外,哈坎森始終擔心《守望先鋒》的發行商動視暴雪會對遊戲進行太多調整。這意味着他不得不重新學習如何使用自己最擅長的角色,否則就會失業。

電競職業選手被稱爲運動員是有原因的,這是一份辛苦的工作,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

在《守望先鋒》聯賽征戰一個賽季後,哈坎森離開電競賽場,轉型成爲一名全職內容創作者。他很快就與另一家電競機構Team Liquid簽約,不過他的奮鬥目標變成了提升自己作爲主播的知名度。最近一段時間,哈坎森在玩拳頭製作的射擊遊戲《Valorant》,在Twitch平臺上,他已經擁有62.1萬粉絲。

哈坎森覺得自己比過去更快樂,生活也更穩定。雖然《守望先鋒》聯賽已經加大對電競選手身心健康的關注,但哈坎森預言會有更多人選擇他曾經走過的路。“我認爲大部分職業選手都會走這條路,很多人已經在路上了。”

許多頂尖選手正在遠離電競賽場轉型成爲遊戲主播,因爲他們相信這是一份更加持續性的職業。經紀公司UTA的電競負責人達蒙·勞表示,在過去兩年裏,他看到越來越多的電競選手轉行。原因很簡單,這些選手認爲,從長遠來看,與接受艱苦、密集的訓練以及參加競爭激烈的電競賽事相比,在YouTube或Twitch平臺上爲粉絲們做直播相對自由,工作強度較低,並且也更賺錢。

“很多選手都會思考:‘爲什麼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職業生涯,掌控自己的命運,抓住圍繞自己開展業務的機會?’”勞說。

與此同時,電競公司、遊戲發行商甚至贊助商也在逐漸將注意力和資源從電競賽事向主播傾斜。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變化反映了電競從業者對整個行業健康狀況的擔憂。據幾家電競公司透露,他們正在加大對遊戲內容創作者或主播的投資,以此來實現業務多元化。

與做選手相比,主播Mendo的生涯無疑更輕鬆和穩定

市場研究公司Newzoo的數據顯示,2020年全球電競行業的收入約10億美元,但很多人對此持懷疑態度,認爲這類吸引眼球的數據存在水分。2018年,Kotaku在一篇調查報導中援引消息人士說法,認爲大部分電競公司估值虛高,並不能反映它們的實際價值。

雖然有組織的電競賽事能夠吸引數以千計的現場觀衆,還能通過YouTube和推特等平臺吸引海量玩家線上觀看,但比賽產生的收入往往並不足以回本......電競場館的建造成本或租金都相當高,職業選手的年薪通常會達到6位數。另外,《英雄聯盟》或《使命召喚》等官方聯賽的准入費用可能動輒達到數百萬甚至數千萬美元。據兩位消息人士透露,大部分電競公司都在虧本經營。

遊戲發行商也很難收回對於電競的投資成本。拳頭遊戲電競業務負責人克里斯·格里利透露,在電競方面,他們正接近實現收支平衡。在Epic Games和蘋果訴訟案中,媒體曾曝光一份Epic的內部文件,其中顯示,Epic承認2019年曾嚴重高估在電競領域的盈利機會。Epic在那一年舉辦了總獎金池達到3000萬美元的《堡壘之夜》世界盃,但收入比公司的預期低了1.54億美元。

格里利表示,電子競技並不是隨時可能破裂的泡沫,但他補充說:“你會看到一些人正在轉變方向或調整戰略,然後繼續前進。任何新興行業都會經歷類似的階段。”

更多贊助商的青睞

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電競公司紛紛與遊戲主播簽約。這些主播不會代表職業戰隊參加《Apex英雄》《反恐精英:全球攻勢》等遊戲的電競賽事,而是會在Twitch或YouTube平臺做直播,有時與粉絲閒聊,有時也會打幾局高水平比賽。作爲雙方合作協議的一部分,職業戰隊會幫助主播們打理業務,促成贊助合同甚至提供薪水。

換個角度來看,簽約知名YouTube或Twitch主播也有助於職業戰隊吸引更多贊助商。某些明星主播擁有基數龐大、活躍度極高的粉絲羣體,影響力遠遠超過了職業選手、戰隊甚至賽事本身。例如一場《使命召喚》錦標賽也許能吸引7萬名玩家在線觀看,而Timothy "TimTheTatMan" Beta等主播幾乎隨時都能吸引這麼多人同時觀看直播......對於希望宣傳品牌的贊助商來說,這類指標對比讓他們很容易做出選擇。

“歸根結底,我們必須考慮投資回報率。”銷售PC組件和遊戲設備的Corsair公司首席執行官安迪·保羅表示,“據我們觀察,目前電競行業沒有明顯的頂流偶像,人才流失率太高了。”

保羅介紹說,Cosair最近增加了營銷預算,而與電競戰隊相比,他的團隊總是將更高比例的預算分配給遊戲直播。保羅認爲主播往往更有魅力,更容易贏得玩家認同。“一旦你與某人建立情感上的聯繫,當對方說‘我一直在用這款麥克風,聲音確實不錯’時,你就會信任他。”

如果一位主播使用Corsair鍵盤,連續8小時在鏡頭下做直播,那麼Corsair的品牌就會得到大量曝光——視頻流下方還會附帶一個觀衆可以點擊的推廣鏈接。相比之下,在一場電競賽事中,轉播鏡頭隨時切換,贊助商很難衡量他們爲選手提供的耳機等裝備曝光了多少次。

Ninja或許不會在《Valorant》上投入太多精力,但這些超級主播的“帶貨”能力是無法忽視的

Epic和拳頭等發行商也開始將更多注意力轉向遊戲主播。在2020年《堡壘之夜》創作者杯(Creator Cup)上,觀衆可以爲自己喜歡的Twitch主播加油並得到獎品。拳頭會爲《Valorant》的第三方賽事提供支持,還曾邀請Ninja和Shroud等頂流主播在他們的直播間比賽。有幾回,拳頭都選擇讓主播而非職業電競選手擔任聯合解說員。

“主播們可以吸引一些平時不怎麼看《Valorant》比賽的觀衆。”格里利說。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哈坎森在幾年前所做的那樣,完成從電競選手到主播的轉型。一名主播要想在Twitch或YouTube平臺走紅,僅僅擁有高超的遊戲技術不夠,還需要具備能夠留住觀衆的某種獨特魅力。“雖然電競選手和主播都需要玩遊戲,但這兩份職業幾乎完全不同。”達蒙·勞說。

與此同時,隨着電子競技向主播們敞開大門,今後也許會有更多類型的玩家在這個行業站穩腳跟。在傳統電競聯賽中,來自少數羣體背景的選手有時感覺自己不合羣,但當主播會讓這些人更舒服。

頂尖的《萬智牌》女選手艾莉·沃菲爾德也選擇退出聯賽成爲一位全職主播

艾莉·沃菲爾德就是個例子。2019年,作爲全世界獲得比賽積分最高的女性,沃菲爾德受邀加入了《萬智牌》的職業電競聯賽。起初她很興奮,但沒過多久,她就發現大部分職業選手都是年齡較大的男性,自己很難找到合適的人一起訓練。沃菲爾德感到特別孤獨,尤其是在《萬智牌》聯賽另外兩名女選手離開後。今年早些時候,沃菲爾德失去了在聯賽中的位置,也失去了主要收入來源。

“我覺得我從一開始就註定會失敗。”沃菲爾德說。如今,她在Twitch平臺直播包括《Valorant》在內的各種遊戲,並計劃成爲一位全職主播。

每個人都能當上15分鐘的名人,喫貨辣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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