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二季度融資額大增88%,“基礎設施債”緣何成全球投資新寵?

與其他企業相比,基礎設施開發商的投資週期更長,這使得基礎設施融資比其他類型的私人貸款更能抵禦經濟衰退和其他各類衝擊。

過去十年,私人資本市場的快速增長提振了許多資產類別,但或許沒有一種資產類別受到的提振能與“基礎設施債”(Infrastructure-debt)相提並論。

在去年成功經受住新冠肺炎疫情的考驗後,基礎設施債務基金今年上半年繼續吸引大量資金流入,第二季度融資額比去年同期增長88%。

分析師表示,2008年金融危機後全球低利率環境、基礎設施債相對的高回報率低風險、抗經濟衰退和衝擊等因素共同促使其發展成爲成熟的投資品種,“未來,儘管美聯儲等全球央行加息對基礎設施債或有影響,但(影響)料將有限。”

二季度融資額較去年同期大增88%

數據提供商Preqin Ltd.的數據,全球基礎設施債基金2020年共獲得了201.3億美元的資金,比2019年的170.3億美元高出18%,是10年前的16倍。此外,2021年上半年,全球基礎設施交易共融資548億美元,其中,第二季度融資318億美元,總額比去年同期高出約88%。

與此同時,試圖融資的基礎設施基金數量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Preqin的數據顯示,截至7月23日,7月以來市場上湧現出創紀錄的328只基金髮行基礎設施債融資,比去年年初增加30%,融資總額也增加了17%至2380億美元。

基礎設施投資專家指出,投資於道路、機場、公用事業和管道等一系列基礎設施類資產的基礎設施債務基金在疫情期間,整體實現了比其他另類資產風險更低(雖然投資回報率也較低)的承諾。

爲資產管理公司籌集資金的私人資本顧問公司坎貝爾盧蒂恩(Campbell Lutyens & Co.)的基礎設施全球主管巴傑奈(Gordon Bajnai)稱,“疫情可能是基礎設施資產類別發展至今面臨的第一次重大測試。而作爲一種資產類別,在有限合夥人看來,它的表現相當不錯。”

不過,不同類型的基礎設施資產的表現參差不齊。傳統的核心基礎設施資產(core infrastructure assets)表現強勁。這類資產已經發展得很成熟,一般投資於公用事業等能產生現金流的基礎設施資產。此外,數字基礎設施等熱門的基礎設施資產也表現強勁。表現較差的則包括與石油和天然氣以及某些類型的交通運輸基礎設施(如機場)相關的資產。

今年上半年融資最多的五大基礎設施基金均被Preqin歸爲“核心”或“核心+”。核心+通常側重投資發展中經濟體、風險水平略高的債務。

“疫情期間最大的變化可能就是,大量新資金流入基礎設施資產,並進入核心基礎設施資產。”巴傑奈稱,“投資者對核心基礎設施資產的投資需求也隨之相應增加。”

更易抵禦經濟衰退和衝擊

資產管理公司施羅德(Schroders PLC)的基礎設施債務主管奈洛德(Jérôme Neyroud)表示,基礎設施債務在10年前還是一個利基市場,2008年金融危機後,投資者對這類債務的興趣增強。如今,“已經成爲一個成熟的資產類別”。

業內專家表示,機構投資者越來越接受基礎設施債務投資策略是因爲他們認爲,與普通固定收益資產相比,投資基礎設施債務有機會獲得更高的回報,並且承擔的風險較低。

施羅德集團在截至今年3月的過去五年間,就對14個歐洲國家的基礎設施債務和股權投資了28億歐元,相當於約33億美元。

“在金融危機前,機構投資者只對基礎設施股票感興趣,對基礎設施債務投資興致不高,因爲基礎設施債務的溢價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奈洛德稱,但隨着全球央行將利率降至接近零或更低的水平,以支持陷入困境的經濟,與其他傳統的固收類資產相比,基礎設施債務的投資回報率有所上升。

除了全球利率下降之外,奈洛德指出,危機後的監管規定也使得長期貸款對銀行而言無利可圖,銀行因而紛紛從基礎設施投資領域撤出,這就爲私人資本介入基礎設施債務投資提供了機會。

“此前,銀行對於基礎設施的投資傾向於關注其中相對較有限的機會。”私人市場投資管理公司Hamilton Lane Inc.的房地產聯席主管伯內特(Brent Burnett)稱,“而隨着越來越多的私人資本開始參與這類投資,基礎設施債務策略的投資機會也在增加。”

此外,伯內特和奈洛德均表示,基礎設施債務吸引投資者的另一個方面是,與其他私人信貸相比,違約率也處於歷史低位。

奈洛德稱,基礎設施開發商不僅有更多的實體資產作爲抵押,而且其運營也不易受到新技術的干擾。比如,手機制造商和實體零售商都比收費公路運營商更容易受到新技術的干擾。

“基礎設施運營商必須維護某項基礎設施資產,必須對其進行改造,但基礎設施不太容易受到破壞。”更重要的是,他稱,“在某種程度上,基礎設施都具有某種程度的天然壟斷性,使其‘資產的重要性’無法被輕易替代。”

此外,奈洛德補充稱,與其他企業相比,基礎設施開發商的投資週期更長,這使得基礎設施融資比其他類型的私人貸款更能抵禦經濟衰退和其他各類衝擊。

他以機場運營商舉例稱,“儘管在疫情期間,許多機場的出行量急劇下降,它們往往有幾十年的時間從這種打擊中慢慢恢復,但航空公司和餐飲公司等其他與航空旅行相關的企業收回資本的時間則少得多。”

儘管如此,基礎設施債務接下來仍可能面臨挑戰。奈洛德指出,通脹加速增加了包括美聯儲在內的全球央行加息的可能性。投資者預測,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基礎設施債務將在一定程度上失去對投資者的吸引力,因爲當利率上漲後,傳統的、更簡單的固收類投資的回報率也將上升。

不過,他補充稱,“加息的影響預計仍將有限”,因爲投資者也不會輕易放棄他們花了數年時間才熟悉的資產類別,尤其是這類資產還可以爲他們提供一些投資多樣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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