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河南商報記者孫科就聽說過“地上河”這個詞,但那時,他對這個詞理解還很模糊。

7月23日,孫科接到報社通知,要派他去周口採訪。他感覺既興奮又不安。孫科說,興奮的是,他得到了參與這樣大型報道的機會,但不安的是,鄭州家裏仍停電停水,作爲“頂樑柱”,他卻要外出。好在妻子很支持他的工作,簡單叮囑了他幾句,便默默地開始給他收拾行李。

次日一大早,河南商報周口衝鋒隊三名記者:孫科、時碩、曾令統,在河南日報報業集團印務中心集結完畢,即刻趕往周口汛情最爲嚴重的縣——扶溝。

到達扶溝已是上午10點,簡單安頓後,三人便來到了扶溝縣城郊一中轉移羣衆安置點。在那裏,孫科一行詳細採訪了當地轉移羣衆、村幹部、志願者……瞭解了當時的汛情基本狀況。

顧不上喫午飯,下午1點多左右,三人又趕到扶溝險情最嚴重的地方之一——賈魯河六上行政村段。

“當時,賈魯河水位已經高出原有河堤路至少有1.5米,高出的部分全都由沙袋壘起,走在河堤上,抬頭就是漫過頭頂的河水,那時候才真正知道‘地上河’是怎樣一種觸目驚心的畫面——這裏如果‘失守’,賈魯河將會‘一瀉千里’,直接威脅附近的工業園區、產業集聚區,以及上百個村莊。”孫科感到很不安,但當看到河堤上仍有近千人駐守,還有人坐在河堤喫着饅頭、向家人打電話報平安時,他頓感安心不少。

採訪結束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7點多,孫科他們顧不上休息,又趕忙開始提交稿件、短視頻。

可能因爲白天的經歷,那個晚上,年齡較小的曾令統一夜沒有休息好。他說,他一直在做夢,夢與河堤有關……

第二天一早,孫科和他的小夥伴們去了扶溝最大的轉移羣衆安置點——江南實驗學校。與老鄉們聊完喫飯、住宿的事情後,又趕到扶溝受災最嚴重的村莊——練寺鎮直溝河村。

還沒進村,大水就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當天凌晨,漫出來的賈魯河沖垮了去往村子的路面,想要過去,得繞行村裏的小路。但小路也被水淹,一般轎車無法通行,需要換成底盤較高的貨車,還要蹚水而過。那一刻,孫科慶幸自己提前穿了拖鞋。

進村後,水面已經覆蓋了大半個村子,這裏的羣衆也早已轉移,除了樹上的蟬叫,整個村子彷彿按下了“暫停鍵”。爲了更加深入地瞭解村民家中進水情況,在村幹部的引領下,幾人又蹚水進入了村中,並拍攝到了許多珍貴畫面。

這邊剛結束採訪,那邊又傳來新的汛情。扶溝曹裏鄉15個行政村耕地被淹、14個村莊進水……

來不及喘口氣,他們又火急火燎斜穿整個扶溝縣城,趕到曹裏鄉顧家村。與能進村的直溝河村相比,顧家村的大水來得更加“兇猛”些,村口的水位已經基本達到了大腿位置。爲了瞭解村內的情況,孫科他們沿着被淹的村莊路面,往裏走了幾十米,直到應急人員出來制止。

那天,“曹裏”成爲了當地關注的焦點,許多人也通過河南商報的報道瞭解到了家鄉最真實的汛情。

採訪完曹裏鄉,孫科他們又馬不停蹄趕往擺渡口大閘——雙洎河與賈魯河在此“合二爲一”成賈魯河,之後,一路向東南,“直奔”扶溝縣城。這裏一旦出事,扶溝縣城將面臨嚴重危機。爲了拍攝、瞭解大閘最新情況,孫科一行穿越多個村莊,涉過三個差點沒讓汽車熄火的水坑,終於抵達了擺渡口大閘。

一天半時間,孫科他們輾轉周口災情最爲嚴重的四個地方,傳回高質量圖片近百張,製作優質短視頻9個,成稿7篇,用紙筆鏡頭傳遞出了最爲真實的防汛一線。孫科說,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扶溝的“水路”。

編輯:Wei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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