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信息化、智能化迅速發展的時代,我們的日常生活正在被互聯網建構的未來生活方式所改變,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又給全球經濟、文化和社會交往帶來了衝擊。面對變革,位於交叉路口的我們,未來又將何去何從?

2021年北京城市城市建築雙年展將主題確定爲“未來·家園”,圍繞“建築×科技”的融合,對如何創造健康、綠色、可持續的未來家園這一重要課題,給出我們的答案。

科技,是永恆的話題。

在2020先導展“定位未來:城市·建築·藝術·科技”國際論壇,嘉賓們就曾基於自身研究經驗,對未來家園的發展方向進行了探討與展望。當下,這些具有前瞻性的發言在爲我們帶來啓迪。

*“定位未來:城市·建築·藝術·科技” | 北京城市建築雙年展2020先導展國際論壇,由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主辦,全球知識雷鋒協辦。分上下兩場,每場由四組嘉賓進行主題演講,並在討論環節回答觀衆提問。

-下 半 場 -

主持人:張利

嘉賓:Pascal Flammer | Rahul Mehrotra | Alejandro Aravena | Winy Maas

翻譯:彭晨、侯嶽、李蔓林、李曉君、周納米

校對:彭晨

字幕:彭晨

下半場文章全長25000字,閱讀完需要20分鐘

City· Architecture

城市·建築

演講嘉賓

Pascal Flammer

Pascal Flammer建築事務所創始人,曾任教於門德里西奧建築學院、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阿姆斯特丹桑德伯格研究生院、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以及普林斯頓大學建築學院,目前任奧斯陸建築與設計學院的客座教授。

不得不說我對第一部分的印象非常深刻,我體會到了上半場中的能量以及如何應對氣候變化問題的嚴酷性。目前我採用的工作理念主要分兩種:一種是整合自然,另一種是降低建築能耗。我想介紹的第三種是對現有材料再利用的理念,通過再利用來減少製造新材料所消耗的能源。

基於這個想法,我們正在對瑞士的一個大型住宅項目進行作業。當然也還存在很多問題,主要是法律問題,比如如何處理特定產品的質保。我會給大家看一些更注重於感知自然的舊項目。

第一個項目事實上是關於對自然的感知,像理解一個工具或一部相機那樣理解一座建築物,或者說就像理解一種能以不同方式感知外界的模式。

這是一所位於Balsthal的三層小住宅。每一層都有感知外界的不同方式。一樓高220cm,是一個全玻璃結構,其中心是空的。所以這個空間實際上是周圍整個環境的一部分。作爲一種減少暴露感的反向措施,這一層採用略微下沉結構,產生了非常開敞的平衡感,同時以非常基礎的方式受到保護。上面一層則使自然以人的對立面的方式呈現,人站在中心看向自然,基本上就像在博物館裏看一幅畫一樣。第三個空間是地下空間,人在這裏與周圍環境沒有任何關係。

可以看到房子嵌入綠色植被的樣子,圍合基本上都是玻璃,並且背面也是玻璃,人在這裏並沒有被保護的感覺。再上一層的空間以一個嚴格的平面策略被分爲四個均等部分。在這裏感知外界,就像我之前說的,窗外就像一幅畫,可以沿着玻璃從一個空間走到另一個空間。第三個空間是地下空間,周圍環境實際上只是存在記憶中,它已不復存在了。最後是它外部的樣子。

下一座建築是採用了極小和極大的概念:過濾掉了中間比例,無法被簡單視爲一個整體。同時通過消除時間暗示的理念,建築物裏所有顯示時間的細節都被消除了。它採用保溫混凝土建造,保溫層和混凝土處於相同材料中,所以樓層平面圖沒有任何分層或細節說明。

可以看到建築位於斜坡之上,可以看向天空和大海。實際上當離建築非常近,就能看到建築幾乎就像手工製作一樣。而且,實際建造方式類似於羅馬式建築,意味着沒有采用凹凸不平的紋理形式來固定混凝土,因此將有非常有表現力的外觀痕跡。

穿過屋頂,然後走下一小段樓梯,進入一個小花園。從這裏進入一個主空間,它被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帶有四個中央窗戶的春季室,另一部分是沒有窗戶的夏季室。臥室爲隱藏式,因爲樓梯提前了五步,無法看到樓下與臥室的任何連接。

這是它的實景模型。它沒有給出任何建造時間上的指示,這點讓我非常喜歡。這是建築物的外觀。

下一個項目實際上是我做的一個學生項目。它是一棟全部由混凝土製成的三層樓建築,地上三層,中間是樓梯。兩個樓梯實際上相互疊放,柱子在中間,從而產生一個60×60的通往外界的開闊空間。可以從這裏上樓梯進入第一層樓,那裏的支柱在拐角處,形成一個非常明確的空間。走到樓梯盡頭即爲最高處,同樣,對空間的感知是由牆壁和非常明確的方向性定義的。

如果把這三個平面圖放在一起,就會發現它們像三種截然不同的感知空間的方式。我發現很有意思的是,這種空間和結構之間有着密切聯繫。結構上有四個懸臂作爲核心,支撐着屋頂板。爲了不彎曲,中間厚度更大。下部樓板由懸臂和另一塊側板支撐起來,這樣它就不會彎曲,實際上它是由牽引索拉上來的。爲了不掉落,拐角板通過鋼索拉起來。真正受壓的支柱是中間的柱子。這樣的建築物雖然結構非常簡單,但也會引起對此錯誤的解讀。看起來就像是希臘的三部分建築,也可能像帶有支柱和樓板的多米諾體系。但最終它不是其中任何一個。

最後一個項目是重新思考如何在社區或住宅中使用鋼材,以及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和生活的一些想法。例如,當看到House Asama時,讓我感到很有意思的是,不清楚人究竟是在這裏工作還是生活。這是一種混合狀態。Francis Bacon也一樣,他顯然是在閣樓裏辦公。同樣,Louise Bourgeois的起居室與辦公室完全相同,廚房或臥室也有類似情況。當然,在Le Corbusier的作品中,他的混合空間也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即使回到更早的時代,在主廚房睡覺的想法也很普遍。

在這個項目中,人們可以以一種新的方式聚集在一起。有兩種策略:一種是建造產生空間相當的非常小的公寓;另一種是建造空間非常通用的大公寓。這就產生了新的空間類型:工作居住公寓,老年人居住的近距離公寓,以及像 4 平方米非常小的公寓。

另一個基本改變是,我們的臥室通常在外圍。在這個項目中它們位於核心區,而通常位於核心區的衛生間則在外圍。這樣在一樓就產生了可以工作或生活的空曠空間。在這一層平面圖的上面一層中,臥室被最小化並放在中心,這樣就產生了可以打開和關閉的隔板,使之成爲一個大房間;或者將其關閉,把它們用作臥室。這是適合老年人的類型,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臥室。實際上,他們可以關上門,公共空間一下子就會變大。這座建築物還有一個很大的公共區域。我們還有45平方米六間臥室的公寓。基本上,只需將臥室縮小到只剩下牀,然後利用社區創造一個更大的公共空間,或非常小的公寓。

這是一個構造剖面。我們延續利用中間區域作爲會議室的想法。而且它是用鋼材建造,至少符合瑞士關於工程的規定,也符合火災和聲音的規定。每隔 7 米就有這種板。這是建築物的構造細節。它有一個 2 釐米厚的金屬牆,可以非常有效地放置在彼此的頂部,然後簡單地將這些木板掛起來。看起來就像一座紙造的建築物。

City· Architecture | Architecture in a time of Urban Flux

城市·建築 |城市流動時代的建築

演講嘉賓

Rahul Mehrotra

建築師、城市學家和教育家,孟買和波士頓 RMA 建築師事務所創始人,目前在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任城市規劃與設計系主任。

我將在這場對話中和大家分享一些我得到的啓示,而不是展示建築項目。從某種意義上說,今天的內容或許可以提出一些啓發性的問題,也許Pascal最後談及的點正是我所想談及的啓示的答案。

我想引出關於通量的討論。我認爲通量的概念是人員的流動和變化,它涵蓋慢通量和快通量。時間尺度和氣候變化可以視作慢通量,由於氣候變化或其他災害引發的人口變化可視爲快通量,自然災害則是一種極快的通量。這個概念或許可以幫助我們定義對未來城市的想象。

人口轉移是與史俱來的。人口的變量隨着時間增加。有時,衝突和抗拒會產生人口轉移;有時,人口會變得疏鬆。接下來我將分享在印度做的一些研究。問題來了,在通量概念裏的城市到底是什麼?當談論印度時,我們都知道印度之所以重要是因爲它規模很大。它已經開始在專業的討論中被定位爲一類極端狀況——在有限的土地上有着12億人口。這意味着什麼呢?在印度城市的定義有三個標準,其一是人口——總人口超過5000;其二它的密度必須達到每平方公里400人;其三75%的男性人口從事非農業工作。

聽起來很荒謬,但這個城市定義標準背後的人口的結構和政治都是有歷史原因的。一個聚集地必須滿足這三個條件,否則不能定義爲城市,也就意味着它無法建設基礎設施、得不到政府的贊助、甚至治理系統等方面都得不到支持。如果使用這三個標準來判斷,印度大約有7523個城鎮被認爲是城市,有一個政府、並擁有較爲全面的社會基礎設施的服務配套。但是如果我開始解構標準,然後通過各種角度去研究它,會看到不同的結果。

如果採用最低人口5000人的城市定義標準,印度將會是這樣:2011年印度有47%的領土是城市,大約有3.2萬個超過5000人的定居點,其中一些高達10萬人,但因其不同時符合三個標準而不被定義爲城市。現在,我們正坐在定時炸彈上,因爲大約有2.3萬個定居點的人口介於5000和12萬人之間。村民們沒有市民的待遇,這意味着他們沒有便利的基礎設施。而這對公共衛生和整個問題的影響是巨大的。現在,如果採用第二條標準,那麼從克什米爾到加爾各答之間200英里的土地則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大休斯頓地區的密度才240人每平方公里。而在這片土地上每平方公里始終有400多人。所以我們會對怎麼樣的人口密度纔可定義城市而產生困惑。如果僅採用第三項標準,即以75%的男性勞動人口從事非農業勞動力來定義城市,那麼實際上印度沒多少城市,因爲大多數人都在同時從事着農業和非農業,而他們正在搬入人口密集處。

因此,通量只是個比較保險的估值,大約有20億以上的人口季節性週期往返於所謂的城市地區和內陸地區。事實表明,當流行病來臨,僅兩週內就會有3000萬人進行逆向遷移。這個案例是對這種快通量存在的有效證明。同時也讓我們通過不同的標準看到兩種完全不同的關於城市的解讀。現下我們工作室的研究着眼於水稻種植地區,着眼於真實的網絡,試圖預測人們從哪裏而來,這種人口流動如何發生。小麥的種植區域和季節直接影響着一種完全不同的流動。無論如何,有許多標準還在研究中。但目前這個通量是巨大的,其影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說服力。它不僅可以幫助我們明確或再想象對城市的設想,也對建築構思和住宅類型學等有着巨大的影響。

我覺得剛纔Pascal結束時所談到的內容非常有趣,可以讓這種新的想象有實現的可能。這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呢?這實際上會影響到我們的職業。這些二元的組織世界的方式變得理所應當,因爲在某種意義上這樣的生活方式適宜傳播。然後,這樣的兩極生活方式開始創造出很多這樣的極性。當這種變化被實際展示出來時,我們會發現大多數的印度城市都可以看到這種差異,一種內容和形式的分離。這樣一來,就會看到人們通常是在正規部門工作,但居住在非正式的城市中,高樓大廈和大宅中的人們卻常常從事着非正式的經濟活動。

但正是這些從事着非正式工作的城市居民定義了城市。這種二元的狀態使我們認識到城市定義的邊界被完全模糊了,而且是不可持續的。所以我認爲它的效率也不高,我稱之爲動態城市。這樣的動態可以被描述爲彈性的節點和漸進主義,這種概念對經濟而言至關重要——即如何進行投資、投資的邏輯、延遲滿足的邏輯、設計和規劃層面的過渡思維,適用性、非適用性、重新適應等等與靈活性相關的概念。這裏我將彈性與靈活性、軟閾值的概念分開,就可以區分收入羣體之間的滲透能力和共存性等。而且我們知道,更安全的富人與爲富人服務者之間存在着亦親和亦牴觸的關係,因此必須承認這些軟閾值的隱性存在。

我將此圖稱爲“蹲”的五個階段,人們在這些逐漸變化的動作裏在城市中立足,這些動作在大概一年的週期中構建城市的邏輯。

這條普通的街道可以通過再適用而改變功能。在孟買舉行的爲期10天的節日中,它的空間就變成了一個社區禮堂。在節日結束時,它又隱退爲大街,退回到匿名狀態。這些寬闊的平地是移動的開放空間,以及板球,這是英國人發明的精彩的印度遊戲。這些是城市中的神聖空間。到了晚上,周圍會舉行婚禮。因爲這個地方很神聖,所以沒有人去觸碰它。婚禮從晚上七點開始到午夜或更晚,並在早上板球比賽前結束。

在這個場景裏,建築甚至不再是城市的景觀。但是我認爲動態的城市和靜態的城市是共存和協同的。這個節日每年動員500萬人。當300個如此巨大的紀念像沉入海中時,城市的記憶便消解融化在水中。因爲融化的這些都是清晰的紀念像,因此沒有辦法對城市的記憶進行編碼,這是一個不活躍的過程。這與以建築作爲城市中心景觀的概念截然相反。

我對Alan Rosa Palos的演講着迷,他談到了城市表皮但建築師與它實際並無太大關係。我之所以稱其爲急躁的資本,是因爲資本是唯一一種強迫性推動這種現象的因素。建築師淪爲生產形式的人。從技術上講,什麼時候纔可以決斷,我們已經落後了不是麼?因此對於共存而言,這意味着什麼?我認爲即使最小的演員也可以與最強大的玩家共存,這是一個重要的議題。

這是我同事John Busquets分享的,從傳統的擁有城鎮化、地塊、分區的城市;到城市化和地塊分區瓦解、建築分離的花園城市;到今天正在發展驅動的建築。實際上,傳統方式的崩析是因爲城市化先處理了地塊的劃分,並且建築物是作爲一個整體交付的。但是今天,我們在世界大部分地區的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建築物首先以個體產生地塊沉積劃分,即城市化的規範化,然後通過基礎設施的部署實現城市化。整個過程被完全顛倒。

這意味着什麼呢?我認爲這挑戰了人們將城市作爲一個靜態穩定的實體的概念,如果您有那麼一刻相信通量是我們需要注意的事情,那麼城市的優先順序是什麼?優先級就不可能依照北半球廣泛存在的城市,不能是建築物作爲景觀和組織城市的工具的城市。這個觀念致使我們研究了其他城市——關於空巴梅拉這座暫時性特大城市的描繪。這是地球上最大的人類集會。700萬人在這裏居住55天,在五個神聖的日子裏有1.2億人蔘觀這座城市。這場集會發生在恆河與也門的交匯處,當水在沙洲上退去時,產生了一個非常輕盈的城市,容納着高達700萬人。這是個暫時性卻巨大的城市,它擁有700萬人。

這是我十月份拍攝的兩張照片,當時水還沒有漫及山頂,等水退潮以後,他們有八週的時間爲700萬人部署一座城市,該城市使用網格邏輯爲其建造的部署。

每條街道和這座城市都穿過河流,每條街道都充當橋樑的作用。這對於每個鄰域的意義都非常強大,河流可以流淌過整個城市,因此可以複製常規城市的所有基礎設施,包括社會和有形的基礎設施人力,比如10500位清潔工。我一直告訴大家這是我住過的最乾淨的印度城市。它擁有可以堪比曼哈頓的行政管理。如果曼哈頓的每條街道都被看作一座橋樑,那麼這座城市的密度、連通性和移動性都會變得完全不同,對於人們在空間中的行動也將完全不同。

接下來,我會跟大家分享兩件事。

一個是由五種建築材料建成的整個城市。地面上的所有東西就像是套件的組成部分一樣,是一個可部署的構造程式。是可以裝配,可以拆卸的。因此,這座城市其實有着可複製的邏輯。它不是因爲有簡單的邏輯而特別,而是在尺度上產生了非常獨特的形式。它僅僅使用了五種材料,這根棍子,即八英尺高的竹子,就是基本的模塊,它可以建構大型的廟宇、再到大型的大型建築物、再到社區禮堂,然後再用織物覆蓋從而形成各種壯觀的建築。

第二件事是治理系統,如果要處理通量問題可以參考哪些案例。當我們將建築構件視作爲一個要素,治理這種更抽象的策略作爲城市的另一要素時,建築構件會成爲治理的另一種形式。這張圖顯示了實際發生的各種治理情況。

但最重要的是這裏的治理是在時間尺度上進行的,這意味着在過去一年中,城市結構在規劃時發生了變化。今天,我們所在的大多數城市的治理體系實際上比建築更陳舊,而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此並沒有爲通量做好準備。如果把通量納入考量,甚至在治理解構方面也需要完全不同的想象力。

此事始於今年年底與首席部長和高層政治人物的會面。並由一位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員實施,這位官員在實施過程中只向一個人彙報,這樣就避免了多個彙報層級帶來的不便。在節日結束時,他們爲恆河母親提供豐盈的食物。一週之內,這座城市便消失了,只剩下了這些墊子。然後在六月,季風來了, 這座城市的所有記憶都被清除了,這一切就變成了想象。這既是非正式的,也是正式的。這是有意爲之的,因爲必須刻意將非正式的形式與其用途分開。

當我展示它的圖片,你會覺得這是一個非正式的城市,因爲它使用的是臨時材料。但是我自信地說,在印度的背景下,這樣的例子除了昌迪加爾,還有基普等其他10個城市。這也許是關於正式,有意進行資源配置的最不可思議的例子和城市體系。這就是這座城市的非凡之處。

這是來自同樣在場的,我的朋友Alejandro Aravena也受邀參加的雙年展。我們在這個雙年展提出的核心問題是——永久性很重要嗎?這對建築師來說是一個啓示,因爲短暫現象值得嚴肅研究。因此在雙年展裏,我們擴大了這一類別,創建了針對交易、避難、宗教等臨時使用的分類。

現在,我想談談如何擴展分類作爲演講的結尾。

我目前正在通過衛生基礎設施的研究來解決衛生與公平的問題。這是我們製作的一張非常有趣的地圖。可以看到我們關注了十種疾病,霍亂、缺水、兒童營養、瘧疾等,並繪製了地圖。圖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是在哪裏發生的。大家所看到的北半球,實際上是一個少數羣體的世界。它控制着世界70%的經濟,但僅佔世界人口的14%。而這些疾病和衛生問題所在的地方佔世界人口的86%,卻只佔世界經濟的27%。

因此,這是一個巨大的失衡。這個失衡中最重要的指標是人類。這就是全球南北發展中國家等存在問題的原因。如今真正的人類標準成爲討論的中心,以及作爲建築師的反應和想象力將是什麼。這張地圖是上一張地圖的靈感來源,是由荷蘭建築師爲鹿特丹雙年展製作的。有這些具有爭議性的邊界都非常有趣,包括特朗普想要建造的墨西哥牆、澳大利亞邊界、韓國南北之間的邊界、以及中國和日本之間的邊界。這些都是最有爭議的邊界,正是這些邊界恰好映射了少數羣體世界和可能的多數羣體世界之間的劃分。這個世界是由孟加拉國攝影師Shidler爲雙年展拍攝的照片。這些世界是最需要認真審視的,因爲我相信發展第三世界,意味着線性過程是冗餘的。

因此我認爲,真正的挑戰是需要設計具有過渡性的方案,而不是具有絕對性答案的方案。在這種災難性的情況下,建築設計師總是無法獲得絕對的解決方案。因此,我將致力於爲臨時問題提供永久解決方案。這就是我這次對談想要提出的啓示。非常感謝大家。

City· Architecture

城市·建築

演講嘉賓

Alejandro Aravena

智利建築師,致力於公共利益和社會影響項目的ELEMENTAL公司創始人,2016年普利茲克建築獎得主。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是美洲開發銀行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總部。這是一個總部設在華盛頓的機構,像世界銀行一樣屬於世界性機構,針對的是北美、中美和南美洲。他們計劃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建造一座全新的區域性建築。

對於未來而言,建築和城市的未來都將成爲磁鐵和炸彈——像磁鐵,是因爲城市會不斷吸引人們。在規範的世界,磁鐵轉化爲密度、高度和資本主義的表達;對於不規範的城市來說,這是另一種磁鐵,人們來到城市中尋找工作、醫療、教育、娛樂的機會,當然還有交通工具。與此同時,如果我們沒有很好的表現,那麼城市會由於這種集中性,成爲滴答作響的定時炸彈,對於智利來說,儘管不可能存在一個健康的經濟狀態,但那顆炸彈已經在去年 10 月爆炸。

因此我認爲建築與城市的未來必須有能力應對四大危機,就是當下已經造成經濟後果的衛生危機,就業和工作方面的經濟危機,如同拉丁美洲那樣的環境危機,以及當日常生活中完全表現出不平等時,人們感到憤恨,像暴亂、憤怒那樣每天都會在城市中上演的社會危機。

我要展示的項目就是試圖應對所有這些正在發揮作用的因素。按照慣例,中美洲開發銀行 (IDB) 可以在市區任何一個金融區中選擇一個地塊。但他們資助的最大項目是Barrio區的升級以及衛生設施的改善,要知道這是布宜諾斯艾利斯最大的土地,需要面對這座正規城市中的 5 萬人口。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案例,比如在印度,金融區前方有 100 萬人。很多情況下我們將所有這些關注都集中在空間內。他們通過世界銀行提供的資金,加上美洲開發銀行的 4 億美元,將衛生設施和產權、法治帶入這個非正規的城市。在過去的幾個月裏,我們被要求遵循兩個建議,居家和勤洗手。那麼如果沒有房子怎麼辦?沒有流動水怎麼辦?因此,對於北半球來說,在非正規的世界中,大多數人不一定能遵循這一規則。

Barrio 31區有5萬人住在貧民窟,其中一半是布宜諾斯艾利斯核心地區的移民。100 多年來,從一層樓高的貧民區開始,它一直在不斷發展,現在已經擁有了六層公寓樓。城市中最重要的高速公路就介於兩者之間,人們不僅住在高速公路附近,實際上也住在高速公路下方。不僅僅是住房,而且是一個完整的就業、商業、甚至非正規教育設施的平行經濟。

當然,在這些圖片中看到的是,非正規城市中最稀缺的資源不是金錢,而是協調。如果每個人都儘自己最大努力謀生,那麼他們就無法保證共同利益。這也適用於具有可達性、流通性的基礎設施。在非正規住區,私人土地和公共土地之間的公共空間比例下降到1:10以下,非正規城市中可測量比例爲1:1或1:2。每個人都聲稱並盡力做到最好,但是即使出於善意也無法保證共同利益。這就使得爲家庭尋找機會的同時,也會製造出如幫派或販毒之類的社會衝突。我們在尋求改善生活質量的同時也不得不承受非常惡劣的生活條件自發進入城市。

因此,美洲開發銀行採取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舉措,他們說,如果我們把主樓建造在貧民區裏呢?這個貧民區的特殊性在於,所有在這裏的5萬人進出都要通過一個靠近火車站的單一出入口,這裏的居民們甚至負擔不起公共交通,需要步行平均一小時才能到達正規城市所在的工作崗位。正規城市的勞動力正是源於此處,和Rahul在演講中所展示的一模一樣。可以想象到在這一小時裏同時積聚的憤怒和怨恨。所以在應對城市集中的問題上就有了機會。

世界銀行和美洲開發銀行改造貧民區的主要目標之一就是去除高速公路。由於公共空間是最稀缺的資源,因此它將作爲一種高架公共空間被保留在那裏,並被轉移到其他地方。但清除障礙是一個問題,我們認爲最重要的障礙是火車流,它直接阻止了這裏的人們從蕭條的貧民區走向正規城市。事實上它們之間並無聯繫,但有一個巨大的障礙。

因此,美洲開發銀行爲了嘗試改善貧民區的發展,問道:如果我們將總部設在這個貧民區裏會怎樣?這其實已經是一個非常不尋常、出乎意料的反常舉動了,尤其是對於一家總部位於華盛頓的銀行而言。但銀行行長說得很好,“我們確實是一家銀行,但同時也是一家開發銀行。在建設自己總部的同時,如果遵循爲其他基礎設施、公路衛生、能源項目或其他項目提供資金的相同標準,那麼不應該衡量和測試這個項目可能引發的開發量嗎?所以,讓我們把自己的建築轉化爲其他項目的融資程序。”

經過研究得出的結論令我們感到遺憾,我們不建議在這個貧民區裏建造大樓。測量實踐發現,除了未來可能出現的累贅或許仍是良好意願的象徵之外,實際上並沒有觸發任何預期的發展。所以我們說只有當一座城市滿足四個條件時才能實現。如果城市不做這四件事,那麼在項目中是無法觸發發展的。

第一,允許建築物高於許可高度。這不僅對我接下來要展示的內容而言很有必要,由於沒有使用最稀缺的資源,即開放的公共空間,如果一棟建築物的建造佔用了貧民區中爲數不多的空地之一,那將會是一場災難。而它甚至無法達到華盛頓推進項目所需的最低標準:自然採光、通風和景觀。所以,如果允許把建築升高,而不接觸地面以下,那麼這個條件是必要的。

出於安全考慮,至少需要兩個汽車接駁服務,否則甚至都無法開會。這家銀行不是一家商業銀行,它向政府和國家提供貸款和借款。因此,每年都要在大樓裏與部長和總統舉行 250 次會議。同樣,必須有逃生路線,並提到針對銀行非常具體的要求。對於工作人員,他們如何在作業中出入?晚上的安全問題呢?所以至少應該在正規城市與公共交通之間建立一個直接步行接駁等等。但問題是這座城市沒有資金也沒有管轄權,無法在這裏執行,所以我們說,除非這是項目的轉折點,否則不要建造。但如果建築物本身就是這四個條件呢?

如果我們不在貧民窟內的地塊中建造,而是建造一座不接觸地面、連接正規和非正規城市的橋樑,並且實際上只需要架設鐵路,就可以達到所需的淨空高度。正規城市部分的落地利用了鐵路一側的會議中心,而停車場和公共交通實際上是依託地鐵,所以橋樑成爲一種自然連接點,也是出於安全考慮的逃生路線之一(安全專家可能會給對此產生懷疑)。在另一側,它將接觸到貧民區。

考慮到必須留出 18 米的自由空間,那麼就必須有機械系統才能到達橋頂部。如果允許人們使用自己的垂直循環系統,那麼這個位置就變成了從一邊到另一邊的人行通道。因此當與德國 SBP 結構技術公司合作時他們說(我們已經在卡塔爾的一個項目中有過合作):“沒問題,我們可以解決 240 米長、110 米跨度的橋樑結構。問題不在於結構,而在於振動。”如果坐在車裏經過橋面,你不會意識到振動。在這上面辦公會很不舒服。儘管違反直覺,但他們說需要重量以減輕振動。因此,我們在橋上建了一個公園,從而也改善了貧民區所缺失的這種最稀缺因素的水平。

兩端的自動扶梯也是具有穩定能力的內部建築結構。這是銀行預期將在其中發揮作用的主要推動力。在目前的情況下,人們只需一小時內的步行就有機會獲得健康、教育、文化、娛樂服務,而且提供30多萬個工作崗位。通過搭建橋樑並創建此快捷方式,可以同樣的一小時內獲得四倍的工作機會、十倍的醫療機構、同樣的教育資源。最後我想說的是,人們可以利用這些行動來拆除社會定時炸彈,併爲城市提供機會。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從一開始就來到城市中的原因。

把這個方案兜售給華盛頓的董事會並非易事。這是它在地面上的外觀,由於火車淨空,我們考慮到必須保持18米以上的高度,這也提供了一個更容易展示城市景觀的方式。景觀、建築和結構的融合得到了董事會的認可。當然,它不僅能觸發貧民區的發展,也能爲正規城市帶來發展,對社會結構的兩端而言是一個雙贏局面。同樣,在同一個小時內的通行方式不是穿過基礎設施和道路,而是穿過公園。幸運的是,我們來自一個非常系統化的國家智利,而阿根廷沒有地震,這些都成爲了保障項目開展的有益條件。

只有一件小事需要解決。我們必須在國會上通過一項新的法律,才能使用鐵路上方的空間。在城市的管轄範圍內,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建造。但國家基礎設施需要遵守不同的法律。阿根廷的政治問題通常是,市政府與國家政府之間爲對立政黨。所以他們往往會互相阻撓對方的項目,我們有兩年的機會窗口,因爲總統和布宜諾斯艾利斯市長是同一聯盟,並且他們計算出會有兩票的優勢通過法律。

所以我們經過初審和二審就提交了這個項目。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是,在國家聯邦基礎設施中使用上空權的新法律以 42 比 12 獲勝。我想這就證明了設計具有引導力量,而不是抵抗或與之對抗的力量。利用設計的整合力量使得各方力量達成一致,這對每個人而言都是無法預料的結果。

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在疫情出現之後,阿根廷新總統是特朗普在華盛頓任命的美洲開發銀行新主席。所以我們再次等待將會發生些什麼。但我想,即便如此,新法律也已通過,即使沒有銀行,其他機構現在也可以通過基礎設施將非正規城市和正規城市結合。

City·Architecture·Technology

城市·建築·科技

演講嘉賓

Winy Maas

荷蘭建築師、景觀設計師、教授和城市學家,MVRDV建築設計事務所的聯合創始人和首席建築師,代爾夫特理工大學的城市與建築學教授和The Why Factory負責人。

在我看來,一場新的建築運動正在這裏發生,就像是一場新的“國際現代建築會議”(CIAM)。我們可能擁有一些共同的目標去解決世界上的某些問題。

我今天主要想分享一個主題:綠色點綴。在某程度上,這是一個具有侵略性的行爲,可以藉此爲地球補充氧氣,或許還能殺死一些病毒。

這是一個來自鹿特丹的最新項目——剛剛開幕不久的DePot公共藝術倉庫。現在正值新冠疫情危機下的特殊時期,不僅經濟需要繼續維持下去,我們也需要繼續保持1.5米的安全距離。大家可能最近也已經在Instagram或其他媒體上分享過這座建築的照片。

通過這段視頻,可以看到目前我們在鹿特丹嘗試實現的事情。這是一座小型的、開放的公共設施,它將真正完全對外開放所有館藏,與每個人分享隱藏的珍寶之美。但與此同時,它也是一座用於收藏的倉庫,幾乎沒有任何窗戶,所以我們試着讓建築的體量相對小一些。屋頂上有一片小森林,立面反射出周圍的環境,這樣一來公園和城市在視覺上就會延展過來。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人們走在街上,凝望着鏡中的景象。他們也許會看到兩個太陽落下,三個太陽昇起,陽光逐漸照亮附近的每座公寓。也可以看到建築是如何融入城市的,它與周圍建築都不一樣,只想成爲它自己。

這裏是一扇門。就在我們說話的此刻,這扇門已經在關閉了,但我們可以想象它如何在黃昏、晚上、早晨、以及未來的時間裏再次打開。這座建築正式的開幕時間其實並不是在這個週末,而是在一年以後,要等到所有的藝術品,所有荷蘭人民的珍寶都遷移入庫之後。

我們可以從這裏開始這個建築之旅,大概可以看出這是一臺分揀機器。來到屋頂,不僅可以欣賞到整個鹿特丹,還有一片迷你森林,在這裏進行植物的試驗,看看它們如何在高處生長,就像Stefano在米蘭嘗試的一樣。我看到Alejandro也試圖在這方面有所突破,爲人們創造一個可活動可生存的空間。

明年完工時建築周圍也會種樹林,這樣我們就可以從這個海市蜃樓般的鏡像中,想象某種復活的森林。這是這週末拍的照片。

明天我會到阿姆斯特丹,我必須花些時間嘗試着去參與這個位於CBD看起來醜陋的項目,它真的有點像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一部分。這是我們改善這個項目的想法。

當前的建築體量就是一個裙房上面建了一些塔樓。我們唯一能做的基本就是用一個編程來消減塔樓的體量,於是得到了一些窗戶和空間用於種植或樓梯,從下至上將現在與未來串聯起來。這樣一來,便可以把這座建築想象成一個綠意盎然的山谷。

這是設計模型,我們用它來說服周邊的環境以及客戶,讓他們接受這種可呼吸的建築形態。哪怕中央商務區的一棟普通的建築,經過切割,也可以打造出我稱之爲“綠色點綴”的空間。可以看到建築望向隔壁足球場的視角,營造出了一種舞臺般的效果。

建築最近正在施工當中,可以隱約看到正在建成的樓梯,可以看到我們如何切割建築,以實現公寓還有其他各種功能混雜在一起,從而拉近人與動植物間的距離。

明年9月,不僅DePot公共藝術倉庫將正式揭幕,這座建築也將對外開放。希望到時候覆蓋建築的綠植也都長好了,屆時我們就可以在樓梯和屋頂上相聚。

這是客戶展示在他們網站上的圖片,簡直太棒了。這是個阿姆斯特丹完全可以實現的夢想,可以與瑞士相媲美。可以開始想象,綠色將從這裏開始覆蓋整個地球。

這讓我不禁想到了首爾,Alejandro也曾提及。當你面對這樣一座具有延伸性基礎設施的城市,這種基礎設施可以用作城市綠化或將城市延伸出去。這些照片你們可能已經見過了。在此我想特別介紹一下,這條空中花園走廊在最近幾個星期內的狀況。

這座花園坐落於首爾的核心地段並向周邊延伸,上面種有按照韓文字母A到Z排序的植物,可以說是一次關於如何在人工環境中種植不同品類植物的試驗,人們可以遊走其中並看到試驗的成果。

相當令人期待的是,接下來會有一系列的競賽,一個是這座橋將向外延伸出十條街道滲透到附近的街區中,另一個則是關於大量倉庫的改造,此外還有一座會議中心希望明年可以落成。而到了2030年,首爾將打破原有的形象,因爲它將開始擁有更多的呼吸空間。

臺南在某種程度上也成爲了我們在臺灣的“實驗室”。他們認爲臺南是一座綠色城市,然而事實上並不是。圖片所示是臺南的城市面貌。

我們受到了政府的邀請來協助街道的改造,同時也把一些建築改造成“城市之肺”。在臺南中國百貨改造中,我們沒有完全將其拆除,而是保留了一部分原有結構來維持基本的重量,因爲這個建築位於海洋之上,如果將其轉變成一個瀉湖就可以實現城市降溫的作用。這裏還可以讓你實現在過去的廢墟中游泳的夢想。

它是在今年2月份開幕的,剛好就在新冠疫情爆發之前。這些是昨天的照片,可以看到人們在其中的活動狀態,也有人正在裏面安全地暢泳。

還有一點是,我們設置了可隨季節調整的不同水位,不僅可以冷卻周邊環境,也能夠給城市降溫,此外也是爲了在複雜的生物環境中加入防治登革熱的措施,因爲現在已經有了一些防治知識。關於這樣的知識其實還有更多。既然我們曾完美消滅了瘧疾和霍亂,我認爲也必須好好研究一下,未來還能夠做些什麼。

接下來跟大家介紹一下在The Why Factory進行研究的“綠色渲染”計劃。這是一本即將出版的書籍,我們將在書中探討這項行動能夠帶來的影響,並試圖將它拓展到未來。不僅可以在歐洲和阿根廷實現,也可以在香港變爲現實。可以將香港變得比山更加翠綠,我能夠想象出這樣的畫面。

又或是北京。這是之前雷姆·庫哈斯設計的CCTV大樓,如果當時可以由我們來做北京這個中央商務區的景觀設計,一切都可以變得更加美好。當時我們正在和北京發改委接觸,我試着將所有關於將青山引入城市的理念介紹給他們,目的是爲這座城市降溫,此外街道面積也會減少,空間就可以還給這些大規模的綠植。這樣一來,你們在夏天將會擁有更好的氣候,而在其他季節,灰塵和污染物也會變得更少。這就是我爲北京做的提案。

爲了實現這個目標,我們不僅需要政府,還需要彼此之間的合作。剛剛提到的新版“國際現代建築會議” (CIAM),就有點這個意味。

這是我希望能夠在不久之後發佈到互聯網上的“製造綠色”程序。基本上,它就像是一個計算器,可以調用來自荷蘭、韓國、中國臺南和中國大陸等各個項目中的物種數據,我們可以進行新增、選擇、分類等操作,可以查看物種的特性以及所需條件,從而挖掘出這些物種能夠爲世界和經濟帶來什麼效益。我們可以通過不同的技術,從更深和更廣的層次來實現這一目標。

你可以選擇任意一個城市進行操作,比如紐約。通過操作我們可以看到,如果從資料庫裏選擇某種特定的元素來覆蓋建築會得到什麼效果。

那麼,如果我們選用其他的元素來覆蓋立面,或是選用不同的元素來覆蓋出租車穿行的所有街道,又會怎麼樣呢?到時候,你會得到一個全新的曼哈頓,我更喜歡這個樣子的曼哈頓。這種做法實際上能夠給城市降溫,將會獲得一個更涼爽的城市,這就是它所帶來的貢獻。我想說的是,它將會讓曼哈頓從個人主義變成某種“我們主義”(Wegoism)。它將賦予城市責任,並帶來比個人主義更多的東西。

可以看到它會呈現的模樣。大家將會擁有更好的購物環境,可以看到商店和公寓也在貢獻各自的力量,不僅在室外,室內也會有綠化。於是就創造出了一個“Green York”,可以說這就是紐約的下一個版本。所以我真心想要邀請所有的紐約市民,一起來打造這座城市,共同實現屬於未來的美麗構想。紐約現已成爲我們城市化目標的參照。

迪拜也可以變成這樣。我想象可以用仙人掌來提升酒店的品質,把它變成沙漠中壯觀的“海市蜃樓”。屆時,迪拜將升級爲迪拜2.0,我們將能夠在城市上空創造出真正的雲彩。

Rahul,這是爲你展示的,想象一下孟買的樣子,我們可以依靠植物來儲存各地的水份,讓它滲透到四處可見的垂葉榕樹中。屆時就能擁有一個全新的孟買,這也是我們所盼望的景象。

當然還會繼續下去。我們需要這個項目,它不僅可以提供氧氣、給城市降溫,也是爲了所有動物的福祉。我也誠摯地邀請我未來的客戶們一起加入到這項行動中。

這是The Why Factory即將要推出的下一本書,主要是關於一個叫做“棲息地計算器”的計算系統。比如選定了一條連接着狼、老鼠以及其他動物的食物鏈,接下來系統就能夠計算出,這裏需要多少立方米的體積、多少平方米的面積來實現這個食物鏈的生存。

你可以對它進行編程或參數化處理,並對當前環境進行分析,再把它置入新的設計中,例如建築表皮或衛生間等有可能產生共生的空間,這樣一來,登革熱的天敵也會滲透到這些環境中。我認爲人類無法單靠自己的力量來擺脫所有的疾病,我們也需要環境的協助。

現在你看到的是一些由學生們開發的產品,他們設計出了這種被覆蓋的、美麗的牆壁。人們可以爬到牆上,爬上屋頂和躲藏着的朋友們匯合。這樣一來,城市就會真正變得美麗。

這是在法國北部,像尼爾這樣的模範城市也能夠活躍地參與到這種新生態的塑造中。

如果能夠將這種方法應用在全球所有的建築上,那麼最終肯定能夠減少整體的碳排放量。此外,還能夠爲地球帶來接近一攝氏度的降溫。可以想象,有一半的工作都可以通過這項行動完成。也許我的觀點輸出得有點太快太密集,但我相信這一定是會有幫助的。

最後我想說,現在這個技術只是一個開始。以上這一切都是由我喜愛和尊敬的同事們完成的,我要爲他們創造出更好的條件。大家可以看到這條時間線,我相信正在探索的這項生物技術將能夠帶來很多可能性,我知道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ETH)也正在做類似的事情,所以說,Pascal,我們必須更加緊密地合作。我們將逐步從使用混凝土過渡到使用木材,之後再過渡到一種可轉化的生物材料。

這是鹿特丹未來的剖面,我已經能夠開始想象它在未來的20年內逐步發展成爲一座具有可轉化性、可適應性以及彈性的城市。雖然關於Rahul提出的短暫性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但我希望建立一座具有完整可適應性的生態城市。這樣當我把阿凡達和我的未來放在一起相比較時,他們的世界似乎也變得親切了。

到時候,我們的城市將從藍色變爲綠色,不僅能夠爲沙漠降溫,還可以把印度的水源都儲存到我們共同創造的巨大海綿之中。

Q1: 沒有時間感的建築

能否解釋一下你在演講裏最後一個項目中所提到的有關脫離時間的想法?

Pascal Flammer:

我想那並不是我展示的最後一個項目,但是該項目背後的想法是,不會讓建築看起來是屬於當代建築風格,因爲我認爲在意大利北部建造的大多數當代建築看上去都很醜。基本上是因爲它們看起來都是嶄新的,僅僅如此。因此,我試圖從一開始就建造外觀老舊的建築。之所以說它們“脫離時間”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我試圖帶走所有指示時間的東西,例如電燈開關和塑料。另外建築物本身使用的材料會讓建築乍一看已經是斷壁殘垣,很難追溯它的建造時間。

Q2: 臨時建築作爲新潮流

你曾建議由於所開發的項目都不會維持永存,應該開創更能適應當下境況的開發方式。因此我想問,是否可以想象,在將來,臨時建築會在印度和其他發展中國家將成爲一種新潮流,比如集裝箱建造的房屋等?

Rahul Mehrotra:

其實我想提出的和想建議的都與你所提到的無關,與臨時解決方案或永久解決方案無關,而與我們怎樣才能更有策略性地實施方案有關,並且同時可以在臨時和永久兩者之間都留出足夠運作空間。我認爲持久性和臨時性都不是最終解決方案。如何找到中間方案?我認爲理解這些問題,是要考慮如何才能從不同的尺度中提出問題,以及如何對這些問題和答案創建可循環的反饋路徑。這也是這次演講裏共同激發的靈感。

如果選取最小的尺度,我很受Pascal的啓發,我提到過很多次。最後一個項目使用了類型學的處理方式,同時創建了反饋循環的方式來啓發其他生活方式。我想補充的是,有關於Alejandro Zaera-Polo的演講裏提到的“兩條線”以及它們之間的複雜性,在這之間還有技術優先於建築師的問題。對我來說,Winy Maas在阿姆斯特丹的項目非常鼓舞人心,因爲他的確真正做到了用圍護結構來適應綠色環保。

因此,不是由供應商所驅動呈現的建築外觀,而是建築師實際上在調節空間,讓外牆立面在其他尺度空間上有多種表現的維度。然後,如果你再看中等規模的開發空間,Alejandro完美展示了建築帶給貧民窟的力量、與城市的聯繫、帶來的就業機會。所有中等規模的開發所帶來的力量,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建築作品,然後進入到全國範圍,產生新的東西,我的意思是,我想Winy帶我們進入了全球的規模尺度。

那麼我在想可以從這些啓示中學到什麼。你可以回過頭對每一棟建築有不一樣的理解。因此,要將所有尺度相互聯繫,運用我們共同的判斷來決定什麼纔是合適的、什麼纔是在合適的地方做合理的建築。我們應該思考如何把控臨時和永久性開發的想象空間,哪些方法可以解決短期開發所需的臨時尺度需求或提供過渡性的解決方案。這些解決方案纔是持續且永久的,因此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調節過程。

Q3: 平衡建築的美學價值與社會責任

如何保持建築的空間美學價值及其社會責任?

Alejandro Aravena:

在這背後要去理解一個本質問題,就是建築必須協調處理各可衡量的組成部分。你必須遵守規則:預算法、政治框架,這是必要條件但還不夠。很多所要遵守的規則存在於人類生活裏摸不到的維度。儘管可能難以衡量,但必須與這些規則相結合。

實際上,與這些規則相結合可能是最重要的,因爲建築的情感維度和象徵維度是這些力量的核心,這些力量有時會變得暴力。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證明你在經濟上尚未死於飢餓。對大流行病的恐懼是因不平等而引發的嫉妒,或者在某種意義上說是雄心勃勃的鬥志。因此,必須將這些情感加以整合。如果設計中有任何能力,那就是綜合能力。

問題越複雜,就越需要綜合能力。而且我認爲建築可以爲社會提供其最核心的內容。如在今天的演講中所看到的,是可以綜合複雜問題的能力,並且可以在提案中組織信息的能力。就像在繪製草圖時,事實並不一定就是你看到的所有線條,只有少數幾根基本線條而已。如果繪製了所有內容,那麼你將只能看到一張黑紙。

因此,你必須篩選更切題的信息。我想這是一種通過策略性的思考去理解什麼是現實,去思考約束和限制,並在理解後可以用合適的語言表達出相關係統和世界是如何工作的。但是,如果僅僅只關注這些則往往不夠。在你思維裏的另一端,你要嘗試跳出常規思考,思考那些潛能和可能性。

但是,如果不立足於現實和規則,那麼你將成爲那個瘋狂的人,做出很滑稽的事情。我們需要知道如何通過平衡綜合能力的表達與現實規則這兩方面,來了解你想表達什麼,同時認識到目前面臨的限制,而不僅僅是想象未來。所以我要說的是建築師的綜合能力。事實上,你不僅可以出於美學去思考,向觀衆展示未來的面貌,還可以通過理解當下決策者們的意圖和社會體系,去展開你對未來的聯想。

Q4: 反射材質建築表皮設計

你如何解決第一個項目裏建築外立面採用高反射表面裏出現的的眩光和刺眼的問題?

Winy Maas:

我們一直在監測該建築會導致多少隻鳥死亡,以瞭解有多少鳥會死於鏡面反射。建築是彎曲的,整個建築的表面是由兩倍或三倍彎曲的玻璃幕牆建成。我們將其與頂部的直立建築做對比,以及與旁邊的玻璃建築進行比較。結果顯示鄰近玻璃建築所導致鳥死亡的數量大大高於彎曲建築。我們與生物學家談論過這個問題,結果是曲面建築有助於鳥類在攻擊建築物之前離開。這是第一點。

其次,建築外立面晃眼的問題也確實需要被解決,這沒有問題。例如,在城市裏的某些地方,比如一個精神病學研究所經營的地方,路人想要窺視裏面的花園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這種規定其實就是防止“刺眼”的措施。在實際操作中,我們在建築最表層用某種膜來遮擋住光,以此來解決人們在陽光下從某些角度看建築會感到刺眼的問題。如果你想要感受晃眼的話,可能就需要有一些不同的條件,比如某些日出或日落時,或者找一些類似有鏡面可以反射光的地方。這或許回答了你的問題。另外,這也解釋了 Alejandro所說的,我們處在一個自相矛盾的世界中,並且我們有綜合的能力來回應那些與建築相關的、從不同角度提出的各種問題。

我認爲這是一種很好的表達。今天組裏我們4到5個人,我很欣賞Rahul所說的話,你使用“挑釁”一詞是以一種正面的方式呈現的。因爲,世界上有很多文化將“provocation”一詞用在消極的事情或者具有侮辱性的活動中。

今天所有人基本上都表示了我們要拓展具體的問題。除了探討建築本身,還要通過思考建築以外的事情去受到啓發,去改善貧困地區的現狀,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好,讓他們享受到自由的空氣,我們需要通過把問題放大的方式去提供解決方案。因此我想在這裏再次強調Rahul對此的看法。

Q5: 政治決策與建築實踐

我是一名住在西班牙的危地馬拉學生,但我注意到了第三世界國家社會有着不同的侷限性,在這樣的生活中,我們在努力爲人民提供更好的發展。對於不同環境專業的專家來說,參與政治或規劃未來的方式至關重要。我們如何才能在不同類型的社會之間進行相互融合以及互相幫助呢?如Rahul所言,我們是世界的多數,但不是那些做出決定的人。也正如Alejandro在不同時期所說的那樣,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阻止正在發生的事情。這對建築師很重要。參與到這些政治和未來規劃裏重要嗎?

Rahul Mehrotra:

首先,我想對這位同學說,別說我們不能做出決定。每個人都可以做決定。你是前沿的,你可以做出改變。這些都非常重要,不要把自己僅當作一名學生。我想通過我們關注的領域和影響的範圍這兩個概念,向另一代人作出解釋。

作爲老師,我認爲年輕一代的人正面臨一個問題,對他們來說,我們所關注的領域正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擴張,而影響力卻在以驚人的速度減小。所以必須找到可以改變這種現狀的方法,找到可以增加我們影響力的新方法。因爲當關注的領域和影響的領域交叉重疊時,作爲建築師應該獲得更多解決問題的權力。但問題是我們不能同時解決這些問題。

因此,我們可以自由的選擇去思考從氣候變化到貧困到世界各地的一切問題。然而,我們所思考的這些在世界上卻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力。只能說,社會沒有把我們當回事,這很關鍵。當然教育,教學法和實踐,這些內容對現狀都發揮着重要作用。恰巧昨天,也就是在大約24小時前,我與Alejandro進行了一次愉快的談話。我們談到了贊助的形式,還聊到了如何理解客戶與我們的影響力之間的關係,後來甚至還不得不開始解析客戶本身。因爲有一個當事人實際上既是贊助商,又是運營商客戶,也是一位普通用戶。然而我們通常只認同其中一種身份。

但我們作爲中間人,應該如何在這些不同身份的客戶、不同形式的建築之間建立一種反饋循環的機制呢?在其他大部分的項目裏,如果你批判性的看待,就會發現客戶將變得非常複雜。事實上,能夠擴大我們影響範圍的唯一方式就是以更爲細微的角度去理解客戶。因爲他們真的很喜歡選區。政治家就是這樣的,他們以非常複雜的方式瞭解其支持者,他們會激怒選民,動員選民,然後爲了解決選民面臨的問題而制定政策。

然而我覺得建築師已經不關心這些事情了。因此,應先將我們想達到的影響力範圍和我們所關注的領域協調一致,這纔是爲社會做出更有意義貢獻的關鍵。

Alejandro Aravena

我想補充的是,爲了參與到更多的對話中去,並避免變得無關緊要的風險,我想我們的建築師總是冒着風險做那些除了建築師之外沒人關心的事情。因此,我想,要想讓社會對你所參與的事情感興趣,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使用各種有力量的語言溝通。你不需要成爲一名政治家,但你必須得聽懂政治語言。你不必成爲一名經濟學家,但你必須知道這些數字都代表了什麼,並瞭解這些語言可以改變什麼。

同樣,你不必成爲社會學家,但是應該瞭解環境問題;不必成爲心理學家,但是應該學會感知情緒。所以,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當你參與到一個項目中時,請少說多聽、多理解。不要有過多的要求,不要想着一步登天,也不要總是想着給自己辯解。哦,現在,我有機會構建自己速寫本里的想法,我只是需要一個機會。不要操之過急。但相反,也不要將其拖延太久。在很多個月以後,你不能還只停留在想法上,什麼都不做。在有些時候,你需要將你自己放空,冒着風險寫出提案。當你寫提案的時候,我想要提到的是,也是對於建築師極其重要的事情,如果我們不進行更有廣度的對話,這對我們來說不僅僅是我們將會失去工作的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

這將是一個社會問題,因爲複雜的問題越需要一些能夠處理複雜問題的工具。綜合學科的力量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工具,之前也提到的。對於社會,如果我們建築師沒有參與進來,我們就沒有機會利用這些強大的工具開始更有深度的挖掘,並參與到更多的對話中,這對社會將是一種遺憾。所以學會說些有用的話。這就是我想要說的。

Q6: 綠色建築與計算機算法

綠色製造似乎是幫助城市設計師做綠色景觀的絕佳工具。但是,你是否認爲生態系統太過於複雜而無法被計算機模擬?我們如何將這些計算機算法轉換到現實生活中,讓世界再次變得更綠色?

Winy Maas:

如果說運算有一個有用的意義,那就是我們可以將其當作自然科學的一面鏡子,通過運算讓我們更好的理解世界的複雜性。我認爲,比如現在的衛生測量方法,是強調我們可以模仿嗎?不。那很複雜,不是嗎?確實,非常複雜。我們可以犯錯嗎?是的。我們已經犯了很多錯誤, 比如在我們的種植園裏種植了太多單一作物,再比如在我們的城市未曾進行水資源管理。

因此,我們只能通過擴展知識與教育的方法,才能在將來做得更好,並希望在都市生活與地球環境之間再次建立建設中的平衡。因此,我懇請更多高等學府和研究機構能夠更好地理解這一點,與生物學家和地質學家進行合作,一起建立這樣的計算機模型,並使該軟件可以更好的在實際中應用。儘管,我認爲我們已經有點遲了。但我希望Rahul,也許你能在哈佛大學在這方面幫點忙,我們可以一起把這件事情進行推進,這樣我們可能就可以創造出一個這方面的實驗室,並把它變得更好。

這樣做,還有有一個可能性也許會出現。我們不僅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瞭解管理運作。最後,也可能有新材料出現,從納米技術到我已經提到的東西構成新的材料,從現在的混凝土到某一種生物材料。也就是說,這還有助於探索生物學和生態學的知識。這會很複雜。但是我們並不愚蠢。而且我們有很多技術可以做到這一點。

Q7: 建築細部與材料

我喜歡你設計的混凝土牆,我想我能感受到建築傳遞的的平靜與祥和。我的問題是,因爲我們不想使用任何塗層材料,如果我們想在建築物內創建一個非常自然而優雅的混凝土牆面,那麼您會建議使用哪種混凝土材料和施工方法?

Pascal Flammer:

我實際上是認爲我們應該儘可能地停止使用混凝土。我想我在講座一開始時就提到,我認爲我們還沒有談論“重新利用”。我認爲重新利用現有的建築物並最終延續使用這些材料將會很有趣,或者重複使用零件,並在最後將它們重新組裝將會變得很有趣。最終我們可以再次使用混凝土,但是我認爲,這有點像Winy所說的,我認爲我們也需要新材料。我們需要新技術。

我還認爲,順便說一下,我們應該研究新的類型學,即只需減少人均使用面積。我們還需要在建築中使用低科技。我們需要新的方法,使用更少的能耗運作我們的建築。關於海綿城市的整個問題就是我們必須設法找到一種方法來避免水份散失,並且保證在夏季有足夠水份。我認爲這些是在如何建造材料的層面上,所需要考慮的非常具體且關鍵的要素。

Q8: 後疫情城市

後疫情城市,我們將看到什麼變化?

Winy Maas

我非常希望,你們可以把在這裏的對話變成一種宣言。因爲我確實認爲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比我們想象的更多。這還需要找到一個全球發展的方向。

我要感謝Pascal今天投票支持開放瑞士的邊境。我非常高興你有這樣的想法,我自己一直對這個問題很擔憂。我認爲這也是對今天早些時候提出問題的那位聽衆給予的答案。開放邊境在將來是極爲重要的。爲了實現開放的世界,儘管這樣做可能會面臨的種種問題。但這是我想強調的。

這些已經回答了你剛提出的有關後疫情的問題。疫情後意味着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衛生的環境。我們試圖使其在各個層面上都儘可能保持健康。我們現在也正以某種方式與世界上的病毒研究人員合作,看看城市需要什麼來促進這一發展。

我也意識到當我們發現可以殺死病毒的良藥,恐怕會出現享樂主義比如聚會,而一切(大流行病)又會再次重複再次席捲全球,這可能會導致並推向一個瘋狂的發展勢頭。但是,我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同時也是今天我們互相之間所談論的,例如建造那個我們可以建造的城市和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綠色,還有解決當今更大的問題。因此,我們不能僅將注意力集中在後疫情城市上,我們還應該現在就開始做並加快步伐。許多人都說過,也許Covid19的問題實際上強調了建立健康綠色城市的必要性。

因此,即使只能在我們現在這種虛擬場景中分享,我們也不要等待,現在就行動吧。我很高興如今在全球每個時區都有如此龐大的團隊,我們試圖以某種方式進行溝通。

Pascal Flammer:

我發現有趣的是,這次新冠病毒流行病在某種程度上的結果就是以某種方式減少了人們各個方面的出行。這也反映了我們所談到的有關氣候變化問題的裏的一些想法,我也完全同意Winy Maas的看法。這種溝通交流實際上比以往更多了,這使我們共同一起找到解決方案。但我又看到某種矛盾的出現,在某種程度上變得非常本土化。另外,交換意見的需求也很大。我認爲今天的Zoom會議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說明由於疫情原因有些東西最終也出現了。

Rahul Mehrotra

基於這些提到的看法,我想有人之前說過,一旦疫情結束,我們的工作關係可能會改變。但是城市會在某些層度上一點點的恢復正常。這只是一種猜測。我想,如果讓我在這些評論的基礎上再加以概括,我想說的是,根本性改變的是我們對家和世界上的家的想象。我的意思是,至少對我而言,我認爲家獲得了它的價值並變得越來越珍貴。我認爲,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我們很幸運能將其作爲一種資產。

但是,另一方面我想我們也意識到了家對人類的價值。因此,關於這意味着什麼的討論,我認爲我們必須重新定位。我認爲,我們目前太想當然了。正如我所描述的,在以前家是臨時的地方,世界是趨向於穩定。當疫情出現後,情況正好相反。家突然變得非常穩定,世界卻已經變得瞬息萬變。實際上,正如Pascal所說的,我們正在進行對話,一旦對話結束,我們都會在銀幕面前消失。

但如果我們在北京參與這次會議,那麼我們將會有一頓美餐,然後再聊上四個小時。但現在的世界也提供了一種可能性,且具有巨大潛力的可能性。他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全球範圍的尺度上,它使我們能夠建立新的聯繫,它讓我們能夠研究新的常態。這將使我們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解決問題,它不受國籍的約束,不受邊境的制約,但它帶來的流動性更強。所以我希望,有些事會發生,家也由此變得更穩定。

我要說的是,不要失去自己的觀點。我們已經生活在了大流行病後的城市裏。在整個歷史上,流行病毒已經發生過了好多次,這只是另一個而已。所以我們已經經歷過了,衛生,取水,通風,我們在這過程中學到了很多,這是我們必須學習的另一課,所以這次疫情不是新的。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人類是羣居動物,所以我們現在無法避免的生活在一起,並且未來也仍然會生活在一起。狹義上來說,過度擁擠與密度大並不相同。密度大沒關係,它不是問題。但是過度擁擠是我們一定要避免的,因爲它會給我們帶來死亡的威脅。因此,這些細微差別是我們必須整理到我們的詞彙表中的。

同樣,我們知道地震或海嘯是反覆出現的現象,大流行病也是。關鍵是哪裏是我們避難所?在地震和海嘯到來前,避難所在哪裏以便我們應對災難,提前做好準備?如果我們不得不再次回到家中洗手,我們可以確保有房子和流水嗎?我們要做好準備,直到科學進步,直到我們能夠再次團結在一起。我們最自然的狀態仍然是通過身體或者面對面接觸。人類是通過相遇而進步的,我們必須確保爲此創造更合適的條件。

國外訪談大師肖像畫合集©BEE設計工坊 薛小鈺

2021年北京城市建築雙年展 未來·家園

2021年北京城市建築雙年展,作爲北京國際設計周產業合作單元板塊。展覽邀請北京地區最具代表性的智能化設計、綠色低碳的建築工程共同組成 “未來·家園” 主題展覽,通過展示每一個工程最有科技含量的建築設計與實踐,詮釋我們對新時代智能化、綠色生態的人居環境的追求。

同時,邀請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中國建築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中國建築科學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清華大學建築學院、KPF建築事務所、Foster+Partners建築事務所等國內國際知名設計機構參與專題展覽,並舉辦一系列論壇及沙龍活動。

展覽時間

2021年9月24日至10月7日

主展場

北京城市副中心張家灣設計小鎮未來設計園區

分展場

北京市規劃展覽館

西單更新場

鳳凰中心

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

論壇及沙龍活動

2021年9月24日至9月30日

作者:BU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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