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鏑】

種族滅絕無疑是人權歷史中的至暗時刻。在西方殖民主義的歷史進程中,除了人們熟知的美國政府對印第安人的種族屠殺,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殖民主義者強加給當地土著的種族滅絕災難同樣應被世人記住。

今年5月底,在加拿大坎盧普斯市一所原住民兒童寄宿學校舊址,215具原住民兒童遺骸被發現,讓世人目睹了一直以人權衛士自居的加拿大在人權方面的“敗絮其中”。2015年加拿大“真相與和解委員會”公佈的一份報告顯示,自19世紀40年代到20世紀90年代,至少有15萬印第安人、因紐特人和梅蒂人等原住民兒童被強制送入寄宿學校。寄宿學校對原住民兒童進行殘酷虐待,至少有3200名兒童被虐待致死。據統計,這樣的原住民“學校”在加拿大一共有139所,此類罪惡到底有多少,尚未可知。

縱觀歐洲國家對加拿大原住民的殖民史,以上情景僅僅是殖民主義逆天原罪的冰山一角。隨着16、17世紀英、法等國對加拿大的殖民,加拿大土著民族的災難也就此拉開序幕。

直接屠殺和販賣奴隸是英、法等殖民者進行種族滅絕的最有力證據。貝奧薩克人便是因此被滅絕的一個典型例子。據記載,從1501年起,西、葡兩國的奴隸販子便將一些貝奧薩克人運到歐洲販賣。英國殖民者則對貝奧薩克人進行了直接的屠殺,並燒燬其家園。馬克思曾在《資本論》中痛批的“剝土著人頭皮”的惡行,曾被法國人用來對付貝奧薩克人。這類種族屠殺導致加拿大的貝奧薩克人迅速減少,最終在20世紀初消失。

此外,歐洲殖民者還經常挑唆土著民族之間進行戰爭,如在法國傳教士的挑唆下,易洛魁人對休倫人進行了長達6年的戰爭,導致休倫民族遭受滅頂之災,僅1649年冬天就死亡約5000人。

歐洲殖民者帶來的傳染病加劇了加拿大地區土著人口的減少及種族滅絕。最新材料表明,1500年歐洲探險家帶入的疾病毀滅了生活在魁北克和拉布拉多的多賽特人。隨着歐洲探險家、傳教士和商人的足跡深入加拿大內陸,更多的土著民族受到傳染病的威脅,人口大量減少。1693年,一次有記載的傳染病使休倫人減少50%以上。到18世紀80年代,90%的奇佩瓦揚人在天花流行中喪命。1838年,天花又奪去了三分之二以上的阿西尼本人、黑腳印第安人和北薩斯喀徹溫克人的生命。

強迫宗教和文化同化是殖民主義者滅絕加拿大土著人的又一殘忍手段。殖民者強迫土著人改信天主教。法國的傳教士爲了用法語傳教,建立了兒童寄宿學校,強行把兒童從部落帶走。許多土著兒童在寄宿學校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甚至屠殺,今年5月發現的215具原住民兒童遺骸便是鐵證。“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曾稱,許多原住民兒童在寄宿學校裏遭受身體虐待和性虐待,學校禁止他們遵循各自的民族傳統習俗或使用本民族語言。

殖民者入侵給加拿大土著帶來了致命災難,直接導致了部分土著種族的滅絕,其他土著種族的人口也在這一過程中銳減。

西方殖民者在北美進行的種族滅絕可謂罪惡滔天、鐵證如山,類似的情景同樣出現在殖民時期的澳大利亞。澳大利亞作家羅伯特·麥克林用“黑暗天堂”形容澳大利亞的早期殖民史,揭露了殖民施虐的極端恐怖。殖民時期的澳大利亞無疑是歐洲人攫取利益的“天堂之境”,但同時也是土著人的“黑暗地獄”。

一直以來,澳大利亞政府刻意掩蓋和隱瞞原住民遭受屠殺的事實,甚至一直將當地的殖民歷史描述成“和平定居”。但隨着近年來澳大利亞社會層面對原住民歷史的關注,殖民者的種族滅絕行徑也逐漸被暴露出來。澳大利亞《衛報》此前根據紐卡素大學21世紀人類中心的殖民屠殺數據,整理出澳大利亞原住民遭遇大屠殺的情況,估計在英國殖民的最初140多年間,澳大利亞共至少發生過270宗有組織或受政府支持的對原住民的屠殺。以新南威爾士及塔斯馬尼亞爲例,1794年至1833年間,在有記錄的56宗襲擊中,絕大部分都是由殖民地英軍發動,共造成840人死亡。1834至1859年間,新南威爾士及維多利亞最少發生116次屠殺,共造成3132人死亡。

英國殖民者對澳大利亞土著的屠戮可謂滅絕人性。1804年英國殖民者在塔斯馬尼亞建立最初的移民區時,當地的土著有7000人左右,英國士兵對塔斯馬尼亞人進行了集體追殺,最終導致塔斯馬尼亞人消失。1838年6月10日,12名白人在邁埃爾附近逮住28名土著居民,用繩子把他們綁在一起並刺死,受害者中多爲婦女和兒童,這便是澳大利亞歷史上有名的“邁埃爾屠殺”。1857年秋,兩名英國人在弗雷澤哈姆附近村莊強姦了兩名土著姑娘,當天晚上憤怒的土著人衝進弗雷澤哈姆打死了包括一名強姦者在內的幾名英國人。隨後英國殖民者將弗雷澤哈姆附近所有土著村莊血洗一遍,總共屠殺了近2000人,製造了歷史上著名的“弗雷澤哈姆慘案”。

殖民者進行種族滅絕的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將屠殺土著人娛樂化。1828年11月,英國駐塔斯馬尼亞的最高行政長官喬治頒佈《軍事法》,授權軍隊一旦看到當地土著就可以開槍射殺,殺戮的無選擇性構成了種族滅絕的最大鐵證。西方殖民者還利用投毒手段對付澳大利亞土著。此外,還通過挑撥土著與土著之間的關係,讓他們自相殘殺。

有關資料顯示,澳大利亞原本有500個土著部落,1778年之前有土著75萬人左右。可是到了1933年只剩下不足10萬人。除了一部分人因傳染疾病死亡之外,大部分人被殖民者直接屠殺。

殖民者對澳大利亞土著人的屠殺源於其“白人至上主義”的思維,他們甚至沒有將土著人視爲人,這種情況甚至延續至澳大利亞聯邦成立之後。1901年實施的“白澳政策”,目的就是消滅白人以外的其他人口。當澳大利亞聯邦成立時,土著人被政府認爲是“動物羣體”,他們不受法律保護,被白人當成牲口囚禁圈養。

歐洲人在北美和澳大利亞的殖民史和建國史,是當地土著的悲慘血淚史。殖民主義對土著人的種族滅絕史,可以說是人類人權歷史上最爲恥辱的篇章。

然而可悲的是,加拿大政府和澳大利亞政府對這段歷史要麼試圖推卸責任,要麼試圖輕描淡寫,導致其國內的種族歧視問題至今仍然較爲突出。更爲諷刺的是,加拿大和澳大利亞一方面身背如此人權劣跡且不能正視自身人權問題,一方面卻習慣於以人權“教師爺”自居,對其他國家的人權狀況無端指責、說三道四。

欲爲人師,需先正其身。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沒有資格對他國進行人權說教。更何況,在人權問題上並不存在什麼“教師爺”。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