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Wework上市,共享经济输血何时到头?

财联社|新消费日报(研究员 梁又匀)讯,日前,共享办公独角兽WeWork成功于美国纽交所上市,交易代码为“WE”。最新收盘数据显示,WeWork上市两个交易日累计涨幅25.43%。

据媒体报道,早在2021年3月,WeWork就宣布将通过收购BowX Acquisition实现借壳上市,预计公司估值为90亿美元。这与2019年,WeWork首次冲刺IPO估值470亿美元相比,如今的它估值仅为当初的19.14%。

通过此次上市,WeWork获得了来自风投基金BowX Capital、喜达屋资本、贝莱德、Insight Partners等机构总计13亿美元的融资。此外,WeWork还有望获得来自软银的5.5亿美元优先担保票据。

据天眼查数据显示,在上市前,WeWork早已经历17轮融资,累计金额超200亿美元。

狂奔突进的前9年

公开资料显示,WeWork成立于2010年的美国曼哈顿,创始人为诺依曼,主营业务为共享办公室。通过从房东、物业获得的写字楼房源,重新装修改造后转租给小型创业公司或个人,并为租客提供一定的付费会员服务。

成立之后,WeWork始终保持着每年1~2次融资的速度,金额在数百万至数亿美元不等。投资方主要为摩根大通、富达投资集团等金融投资机构。

2017年,软银通过其愿景基金向WeWork前后累计投入185亿美元。其中,单次金额最大的一笔是发生在2019年10月的50亿美元战略融资,软银借此获得了WeWork公司80%的股份,董事会中软银占据过半席位。

公司业务拓展之初,增长堪称“神速”。背靠各大金融资本,WeWork持续扩张租赁面积,截至目前,公司从美国拓展到全球27个国家、100个城市,拥有超40万名会员。

据WeWork此前公布的财报显示,2016~2018年,WeWork营收分别为4.36亿美元、8.86亿美元、18.21亿美元,多年年均增幅超100%。

在最鼎盛时,WeWork与爱彼迎、优步并称共享经济三大巨头。优步在2019年5月以976亿美元估值上市,如今总市值也有857.75亿美元;爱彼迎在2020年末以470亿美元估值上市,如今总市值已达1047.57亿美元。

软银董事长孙正义曾对WeWork十分自信,2019年收购WeWork时,他表示,世界正在经历人们工作方式的巨大变革,WeWork站在这场革命的前沿,软银决定将通过注资,对该公司进行双倍投入。

除了共享办公室外,WeWork还拓展出长租公寓WeLive和私立学校WeGrow业务。

WeWork猛踩刹车的两年

2019年8月,WeWork向美国证券交易所首次递交招股书,预计融资10亿美元。

然而,随着招股书一起公布的除了夸张的营收增长,还有夸张的亏损。

实际上,营收的增长没有带来利润的增长。招股书显示,2016~2018年,公司净利润为-4.30亿美元、-9.33亿美元和-19.27亿美元,相当于每年都烧掉当年营收近两倍的资金。

始终无法得到控制的亏损与融资烧钱速度,让外部投资者们产生深深的怀疑。这导致WeWork的IPO计划被迫搁浅。很快,其创始人诺依曼也辞去了公司职务。WeWork估值一度缩水至28亿美元。

IPO失败后,软银提出了一套融资方案,并提出总价30亿美元的收购要约,WeWork借此机会得以解决燃眉之急。WeWork很快开始大规模裁员,抛售手中的业务和投资,并缩减了近40亿美元的租赁准备金。

在2019年软银新闻发布会上,孙正义因WeWork项目向股东鞠躬致歉,“我们在WeWork的投资失败了,我已经多次承认我的愚蠢”。此前软银对WeWork的投资已贬值一半,而这也是软银运营数十年以来的首次严重亏损。

正当孙正义预计通过削减WeWork的规模和成本慢慢盘活该公司时,突如其来的疫情让人们的工作方式改变,人们开始居家线上办公。

据英国《金融时报》的调查数据显示,WeWork中国在深圳的8000张办公桌中有65.3%处于闲置,西安的办公室闲置率则达到78.5%;在深圳地区的楼盘入住率在30%~50%间浮动。而要想达到收支平衡,至少需要65%的出租率,WeWork最终出售了中国业务。

2020年公司亏损了近32亿美元,2021年一季度亏损近21亿美元。与之相对的是,WeWork2021年全年预期收入仅为27亿美元。

烧钱的野心与现实困境

2018年,诺依曼在向孙正义汇报时表示,WeWork需要700亿美元的资金,才能实现他缔造万亿美元公司的愿景。这一数字,远超优步、爱彼迎和阿里巴巴IPO融资之和。

尽管诺依曼列出了WeWork未来5年的发展计划,但这仍然十分“疯狂”。诺依曼甚至提出在2023年,公司营收将达到3500亿美元。

据《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1)》显示,2020 年我国共享经济市场交易规模约为 33773 亿元(约合5298亿美元),其中共享住宿、共享办公等领域交易规模总和仅326亿人民币(约合51亿美元),较去年同比下降27%左右。

易居房地产研究的严跃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当前疫情对于宏观经济的干扰正在减少,各地商业办公物业的租赁需求增加,但宏观经济还没到大繁荣的阶段,所以关键还是要在提高出租率和加大企业融资能力等方面。”

然而,在疫情之下,全球出租率很难快速提升,尽快融资度过难关就成了关键。

本次WeWork选择SPAC上市模式,也是出于减少审查项目、费用低、速度快的考虑,且相较于正常IPO模式,这一模对于规模较小的企业成功率较高。

目前而言,不论是哪一个领域的共享经济,都仍然处于初期“跑马圈地”阶段,发展模式相当粗放,仍然需要“烧钱”维持经营。即便是市值已超千亿的爱彼迎,2020年亏损也达到45亿美元,此前实现盈利的年份屈指可数。

面对未来大量的不确定因素,WeWork一直以来烧钱扩张模式已不再适用,急需在稳定主营收入的情况下寻求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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