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說句心裏話》是一首軍旅抒情歌曲,由石順義作詞、士心作曲。這首歌曲用談心、聊天的筆調,說出了當代革命軍人的“心裏話”“實在話”,既表達了他們對母親和妻子的思念,又頌揚了軍人的犧牲奉獻精神(以下爲歌詞節選):

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髮。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夢中的她,夢中的她。既然來當兵,就知責任大,你不扛槍我不扛槍,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誰來保衛她。

說句心裏話,我也不傻,我懂得從軍的路上風吹雨打。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情,人間的煙火把我養大。話雖這樣說,有國纔有家,你不站崗我不站崗,誰保衛咱祖國誰來保衛家,誰來保衛家。

《雪域戍邊》油畫 趙福作(解放軍報)

這首歌曲的旋律親切自然,與“大白話”式的歌詞十分吻合。歌曲旋律分爲兩段,第一段由“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髮”與“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夢中的她”兩部分組成,屬於一個放大的起承轉合結構,既自然順口,又打破了旋律的方整性,不會顯得呆板。

有意思的是,最後的“合”(即“夢中的她”一句),並未落在歌曲創作中通常使用的徵調式“sol”音上,而是用一個向上的小七度大跳,落在較明亮的宮調式“do”音上,在詞曲結合上十分協調,同時還爲第二部分昇華思想主題作了情緒和氣勢上的準備。在整體的徵調式旋律中加入宮調式,使歌曲調式變得新穎,可謂是這首歌曲的妙筆。

歌曲旋律第二段,開始是兩個重複的樂句——“既然來當兵,就知責任大”和接着的“你不扛槍我不扛槍”使用前面“家中的老媽媽”的旋律,最後的“誰來保衛她”又再現了第一部分結束處“夢中的她”的旋律。如此設計,不僅使歌曲前後兩段在音樂材料上有一定的聯繫,而且還在調式上保持了內在統一。

兩名中國軍人在凌晨的哨所站崗(中國軍網)

從歌曲主題來說,儘管這是一首顯露革命軍人思鄉情結的歌曲,但這種情緒很快就被“你不扛槍我不扛槍,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和“你不站崗我不站崗,誰保衛咱祖國誰來保衛家”的詰問沖淡了,併成爲“保衛祖國”的動力。

就像同時期的歌曲《十五的月亮》中“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一樣,這種藝術表達將革命軍人的愛情、親情和思鄉之情化作“保衛她”和“保衛家”的力量。在20世紀80年代的軍旅文藝作品中,這是一種較典型的藝術表達方式,一方面直陳作爲個人的軍人,在家中有“老媽媽”,也有“夢中的她”,另一方面又強調軍人職業的特殊性,不能只想着“老媽媽”和“夢中的她”,歌頌了革命軍人放哨站崗、戍邊衛國的犧牲奉獻風範。

這首歌曲曾由歌唱家閻維文、鬱鈞劍演唱過,深受廣大官兵和人民羣衆的喜愛。

參考文獻:李詩原編著. 軍歌史話[M]. 解放軍出版社, 2009.09.

供稿:前線雜誌社

統稿:李詩原(上海音樂學院賀綠汀中國音樂高等研究院中國紅色音樂研究與發展中心主任,原解放軍藝術學院音樂系主任)

責任編輯:小林

圖片來源:解放軍報、中國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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