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字节、小米入选,总量增至30家 互联网募捐平台如何杜绝“灰色地带” 来源:华夏时报网

本报记者陈柯宇 文梅 北京报道

10月20日,民政部公示了第三批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遴选结果,包括字节跳动公益、小米公益在内的10家公益平台入选。加之曾在2016年和2018年先后进行的前两批遴选结果名单,目前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增至30家。

对于此次遴选结果,互联网企业平台在未来的运行中被“寄予厚望”,特别是字节跳动公益平台的入选更是“众望所归”。中国银行慈善基金会秘书长朱飞认为,各平台应发挥自身特色,大平台可以”大而全”,小平台也可以努力做到“小而美”,平台之间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

宁夏吉庆公益基金会秘书长田兴福则提出,随着更多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的出现,很多草根性公益组织仍需借平台自身流量和资源助力捐赠,所以需要第三方平台的进入来协调行业平台竞争,监督行业自律,从而达到“共建共享”。

向“市场增量”进发

此次入选第三批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的10家平台分别是:字节跳动公益、小米公益、亲青公益、哔哩哔哩公益、乐善公益、360公益、中国移动公益、芒果公益、慈链公益和携程公益。

“可以说,各个平台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色。”朱飞评价道,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字节跳动公益。通过依托抖音平台的短视频和直播优势,一旦公益组织抓住了平台的特性,能够参与到和平台的深度合作中,流量自然而然就有了,募款不成问题。例如芒果公益平台可以利用其本就具有的明星资源做粉丝公益、中国移动公益的特点在于几亿的手机用户资源、携程公益有大量的商户资源和旅游线路资源。“平台要想发展得好,关键在于借势。”

但这并非易事。朱飞认为,对于目前属于顶级流量平台字节跳动来说,前景可期,有望与前两批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中的“腾讯阿里系(腾讯公益平台和支付宝公益平台)”比肩,但对于哔哩哔哩平台则不然,即使其拥有被称为”后浪”的新生代年轻群体做支撑,但这部分群体确是荷包最小的群体,加上本就很高的公众期待,反而“最难做。”

也就是说,除了“顶流”的未来发展不成问题,其它平台需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吸引公益组织的加入。这与前两批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近几年的发展情况并无二致,“头部效应”突出已成为业内共识。“整个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的发展呈现金字塔型,仅有的几家头部在顶端,像水滴这种发展还可以的在腰部,数量也不多,更多的平台在底部,公益组织主动使用的热情并不理想。”朱飞说道。

呈现这种态势的背后是关于“如何瓜分蛋糕”的问题。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等机构联合发布的《慈善蓝皮书:中国慈善发展报告(2020)》,自2016年9月1日至2019年8月31日,全国民政部门等共认定与登记慈善组织5511家,其中1260家慈善组织获得公开募捐资格。“这意味着,慈善组织数量没有明显增长,而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在分批次不断增加,信息平台之间是一种对公益组织的吸引力竞争关系。”朱飞说道。

从互联网捐赠热潮“99公益日”的捐赠额来看,近年的捐赠热情在不断高涨,但朱飞认为这不过是“浮云遮望眼”,公众的捐赠热情更多是被某一项目的当下叙事所打动,而非基于对公益价值的长期认可。“从国际上来看,公众进行一次捐赠的周期为三到五年,而我国只有一年,这说明目前我国公众捐赠市场的培育尚不成熟。”

朱飞告诉《华夏时报》记者,从长期来看,平台应注重对捐赠用户的维护,通过更好利用平台的资源和专业能力,增加捐赠人的体验感,从而建立长期良性的捐赠关系。只有这样中国互联网公益的发展才会越来越良性。

对“流量”的需求

尽管目前各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仍处于竞争关系、“头部效应”明显,然而从公益组织的角度来看,还存在着对“顶流”平台的隐藏需求。

宁夏吉庆公益基金会自2016年注册成为非公募基金会后,一直在宁夏地区开展扶贫、支持当地儿童发展等公益项目。田兴福告诉《华夏时报》记者,作为一家地处中部地区的草根性公益组织,本身就不依赖于政府购买和企业捐赠,如果只靠“单打独斗”,筹款是比较困难的,正是“顶流”平台自身的流量和资源为其项目开展提供了便利。

对田兴福来讲,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出现的首要功能是得以让非公募基金会分享到公募权,“把项目放在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上,可以让更多人看见和了解,相比此前线下募捐的形式也节约了成本,打破了地域限制,有时候可能通过讲一个能打动人心的好故事,捐赠额就上来了。”

腾讯公益平台是宁夏吉庆公益基金会一直以来合作的平台,“门槛低、简单易操作、流量大”是最主要原因,田兴福也希望选择其它平台发布公开募捐信息,但平台自身的流量不够,难以快速募集,“和我们情况相同的非公募基金会大多如此,选来选去仍是互联网企业搭建的平台,每当看到有行业内的基金会平台入选都感觉很珍惜,但公益本来就是个小圈子,各自‘玩’各自的,通过互联网运营主体的平台开展工作,同行得以交流的机会也多。”

“流量”成为热门刚需,其实与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设立的初衷有了偏颇。2016年之前,互联网募捐中出现了“诈捐”现象,如有男子扮“知乎女神”自编自演大学生患先天性心脏病没钱医治,骗捐24万元等事件频发,网络筹款的“灰色地带”凸显,于是《慈善法》规定:“不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组织或者个人基于慈善目的,可以与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慈善组织合作,由该慈善组织开展公开募捐并管理募得款物。”此外,“个人不能公开募捐。”

对于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的“最初职能”——公开透明,田兴福认为,当下互联网募捐的红利期已进入尾声,流量的“疯抢”时代终将过去,在这之后,透明和专业将成为公众长期捐赠的门槛。

而从公益组织的实际需求来看,田兴福认为,草根公益组织固然需要平台的流量支持,但流量背后,公益组织也需要不断挖掘好的公益项目,对项目有更完整的策略。同时,平台也可以邀请公益组织加入平台的维护和建设,甚至未来可以有第三方平台的出现去协调行业竞争,共同推动发展。

见习编辑:周南 主编:文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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