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華春瑩主持外交部例行記者會。《環球時報》記者提問說:近日,媒體曝光了越來越多美國在溯源問題上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比如對要求調查德特里克堡的呼聲始終沒有回應。近日,媒體曝光的德特里克堡衛星照片顯示,自2020年3月至今年8月期間,也就是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國肆虐之時,德特里克堡基地卻大興土木,開墾了新的建築用地並有建築物移動的明顯痕跡。俄羅斯國際事務理事會主任等人都表示,美國情報界鼓動溯源調查的終極目的就是轉移對美抗疫不力的注意並歸咎於中國,這在本質上是錯誤的。請問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華春瑩表示:上週五,外交部副部長馬朝旭主持召開新冠病毒溯源問題使節吹風會,160多位駐華使節和國際組織代表以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出席。馬朝旭副部長全面闡述了中方在溯源問題上的立場主張和最新工作進展,強調中方始終支持並將繼續參加科學溯源,但堅決反對政治溯源。

中國和世界各國一樣,都是疫情受害者,都希望儘快找到病毒源頭,阻斷疫情傳播。但是溯源工作不能“燈下黑”,不能人爲設置盲區,更不能出於政治目的搞惡意栽贓和有罪推定,這也正是國際社會的廣泛共識。

我注意到,很多媒體都在爲溯源工作積極提供各種線索,其中《環球時報》梳理的一些事實線索很有價值,我請我同事準備了PPT,與大家分享:

素有“冠狀病毒獵手”之稱的美國北卡羅來納大學教授巴里克和他的病毒改造技術:

根據北卡羅來納大學校辦媒體報道,巴里克教授對冠狀病毒進行了“數十年”的研究工作,有關工作直接與治療冠狀病毒感染的藥物與疫苗有關。

據美國《麻省理工科技評論》雜誌報道,巴里克教授掌握一種通過“反向遺傳技術”能改造乃至“增強”冠狀病毒的技術。憑藉該項技術,他不僅可以依據冠狀病毒的基因片段培育出活生生的病毒,還可以改造冠狀病毒的基因,創造出新的冠狀病毒。

2003年,一篇巴里克參與發表的論文展示了這種技術的威力,成功復活了一個非典SARS病毒。後來,巴里克教授等人還就這一成果申請了專利,並於2007年獲得批准,專利代號爲US7279327B2。

這項獨特的病毒技術,令巴里克教授成爲美國最頂尖的冠狀病毒專家,他憑藉該技術在全世界蒐集各種冠狀病毒的樣本進行研究。比如在2013年,當中國武漢病毒所科學家石正麗和她的團隊從雲南的蝙蝠洞裏獲得幾種冠狀病毒的基因後,巴里克教授主動找到石正麗,希望獲得這些冠狀病毒的樣本進行研究。石正麗非常慷慨地把自己的發現分享給了巴里克,巴則在美國實驗室裏用他的病毒改造技術造出了一種全新的、可以感染人類的冠狀病毒。這項研究中,病毒改造和小鼠感染實驗均在北卡羅來納大學開展,所構建的嵌合病毒並沒有提供給石正麗團隊。這一研究結果2015年發佈在了國際學術期刊《自然》雜誌上。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儘管幾乎所有科學家都說,被人爲改造過的病毒可能會留有痕跡,但巴里克教授2020年9月接受一家意大利媒體採訪時表示,他可以做到人爲改造病毒卻“不留痕跡”。

巴里克教授與德特里克堡內從事高危病毒和冠狀病毒研究的兩家研究機構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和美國國家傳染病和過敏症研究所下屬的“綜合研究設施”,都有密切聯繫。

大量科研論文顯示,巴里克曾與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進行過不少涉及冠狀病毒的研究。一篇2006年的論文顯示,他們曾就非典肺炎開展過科研合作。

美國軍方2021年的一篇文章顯示,巴里克今年4月應邀給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作講座,內容就是關於冠狀病毒的研究。

而德特里克堡“綜合研究設施”的一位副主任Lisa Hensley,是巴里克的學生。

一篇2014年發佈在《抗菌物和化學療法(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期刊上的、涉及高危冠狀病毒(MERS即“中東呼吸綜合徵”)的論文,就來自於這兩個德堡機構的合作。這樣的合作還有很多。

而巴里克教授擁有的那些豐富的冠狀病毒“資源”以及改造和創造冠狀病毒的“技術”,也就通過這些合作和人脈,被廣泛運用在了德特里克堡內。

比如2018年美國《自然》雜誌上的一篇論文就顯示,來自德堡“綜合研究設施”的一位名叫Lisa Torzewski的研究人員和巴里克合作,用被修改了基因的MERS病毒感染了猴子。

德特里克堡的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和“綜合研究設施”都有着差勁的實驗室安全記錄。美國《弗雷德裏克新聞郵報》一份2014年的公開資料顯示,僅2014年一年,“綜合研究設施”出現過多起實驗室安全事故,一些事故還直接涉及MERS這樣的高危冠狀病毒。同時,該機構的其他較低安全等級的實驗室,也同樣被曝出存在實驗室安全問題。

美國NBC新聞網下屬的地方媒體WKYC在2016年7月的一篇報道顯示,“綜合研究設施”的實驗室在2015年發生過一次涉及埃博拉病毒的安全事故。

很多人知道,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在2019年秋季新冠疫情爆發前夕,曾發生過嚴重的安全事故,一度被美國疾控中心叫停。

據《弗雷特里克新聞郵報》2019年11月23日報道,除了被媒體廣泛報道的實驗室廢水處理系統存在問題,該研究院的兩個從事高危病毒研究的實驗室,也被發現存在嚴重安全隱患,沒有按照規定做好防護工作。

而巴里克在北卡羅來納的實驗室,也存在許多安全問題。北卡羅來納大學的相關年報和美國媒體ProPublica都有詳細的報道。

通過上述大量有據可查且來自美國主流媒體的信息,我想至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巴里克和他危險的冠狀病毒改造技術,正被廣泛應用在美國德特里克堡內的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和“綜合研究設施”這兩個軍方和官方病毒實驗室的科研項目之中。

第二,應用這些危險病毒技術的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院和“綜合研究設施”以及巴里克自己在北卡羅來納的實驗室,都有不良的安全記錄,而且都直接涉及從事最危險病毒研究的BSL-4實驗室。而根據2020年9月意大利媒體對巴里克的採訪,巴里克教授自己表示他改造冠狀病毒可以不留痕跡。

還有幾點:比如說,美國在2019年新冠疫情爆發之前,曾出現過一輪神祕的、大規模的“電子煙肺病”。通過諸如《柳葉刀》等國際主流學術期刊和媒體文章可以發現,這種病症和後來的新冠肺炎是非常“相似”的。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曾有之前應對過武漢新冠疫情的中國權威專家,在查閱了60篇涉及美國“電子煙肺病”病例的研究論文,對其中142位電子煙肺病患者的250張肺部影像圖片、臨牀信息以及文獻原文進行了仔細全面的研究後,發現這些病例中有16個更有可能是新冠肺炎的“疑診患者”,其中有5個臨牀症狀和治療情況相對完整的患者,被這些專家認定爲“中度可疑”。而這16個病例中有12個病例的發病時間,都在2020年以前。

而美國社交媒體上有大量發佈於2020年前半年的一些貼文顯示,有約超過200位來自美國或與美國有密切關聯國家的人,在社交媒體上表示早在2019年11月左右,他們自己或者別人就已經感染了疑似新冠病毒的疾病,而這些人都是實實在在的外國網民。

今年6月,美國《華盛頓郵報》一名與美國情報部門關係緊密的記者,曾撰文宣稱美國國會懷疑2019年的武漢軍運會期間是新冠肺炎開始傳播的時間,因爲有從軍運會回來的西方國家運動員稱自己得了疑似新冠肺炎的病。英國有媒體也稱,當時有參賽的法國運動員表示自己得了“奇怪”的病。所以,美國參加軍運會的5名患病人員的病例是關鍵線索。

面對這些事實和線索,真正關心病毒溯源的人一定會支持基於事實,本着科學和理性的態度來對真相進行徹底調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但是令人非常不解的是,美國官方和媒體極其反常地對自身存在的種種疑點和疑問保持緘默,對超過2500萬中國民衆聯署要求調查德特里克堡實驗室的呼籲置若罔聞,對國際社會越來越多呼籲要在世界各地多點多地開展溯源調查的呼聲裝聾作啞,反而死盯死咬中國,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情況下,不停編造各種謊言謠言來污衊攻擊中國,甚至公開動用情報機構力量,企圖對中國開展有罪推定式的調查。

這種欲蓋彌彰式的做法,不僅讓人聯想到剛纔這位記者提問中提到的剛剛曝光的德特里克堡衛星圖片顯示,去年3月到今年8月德特里克堡內有建築物移動和改造的明顯痕跡,也讓人不禁聯想到今年6月,美國《名利場》雜誌披露,美國國務院前代理助理國務卿表示,國務院內部有人警告不要對新冠病毒起源進行調查,否則可能打開“裝滿蛆蟲的罐子”。人們不禁要問:美國到底在隱瞞什麼?

如果美方真的執念於“實驗室泄漏論”,那麼就請美方像中方一樣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邀請國際專家去美國開展兩次溯源研究,到時候自然就會得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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