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衰敗的美國民主吹不響意識形態集結號|新京報專欄

▲外交部官方網站發佈《美國的民主情況》報告。圖/外交部官網截圖

據新華社消息，中國外交部網站在12月5日發佈了《美國民主情況》的報告，通過美國民主政治中的事實以及專家觀點呈現了美國民主的真相。此前一天，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表《中國的民主》白皮書，強調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始終不渝堅持的重要理念。

12月9日，美國拜登政府將召開所謂的全球民主峯會，其目標不過是將民主打造爲美國未來一段時間全球戰略競爭與博弈的工具，吹響民主作爲意識形態的集結號，將民主戰略化、工具化，甚至絕對化，鼓吹民主與專制之間的二元對立和博弈。

美國民主政治

已成爲國家治理黑洞

《美國民主情況》報告呈現了已然衰敗的美國民主，已經異化、極化的美國民主政治事實上成爲美國國家治理中的黑洞，修復美國衰敗的政治秩序纔是“真問題”，全球民主峯會不過是拜登政府在多元權力中心時代“刻舟求劍”的表演而已。

拜登上臺近11個月，“拜登主義”的輪廓基本浮現，其中一條便是要證明民主是管用的，民主能夠贏得與威權的競爭，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拜登的表態無疑傳遞了一種對民主衰敗的焦慮感和挫敗感，尤其是今年1月6日國會山的騷亂對拜登的衝擊是巨大的。

拜登不但沒有得到7400多萬美國選民的認可，而且是揹負着選舉欺詐之名入主了白宮。國會山騷亂，甚至可以說是一次失敗的小型叛亂和政變。前總統小布什深以爲恥，認爲這樣的事情只可能發生在“香蕉共和國”。當然， 國會山之亂恰恰確認了美國就是個“香蕉共和國”。

拜登雖然贏了大選，但是至今沒有擺脫特朗普的陰影。在民主失敗的陰影裏，拜登政府居然打出了民主的大旗，並且將其作爲美國對外政策的工具。從美國邀請的100多個與會代表來看，美國並沒有民主的標準，看起來民主的“陣營”比較龐大，而美國的一些專業機構一直在討論民主的衰退與失敗。

可以說，拜登政府對民主沒有絲毫的敬畏，只要符合美國的戰略需求，美國就會將其拉入到所謂的“民主陣營”之中。這何嘗不是美國民主理念的異化和蛻變呢？

子彈與選票橫飛

是美國民主異化極端象徵

民主，被拜登政府視爲一種新的“文明標準”，至於什麼是民主，拜登政府並不關心。從歷史與現實來說，民主是人類社會政體的一種形式，是一種政治實踐，與“文明標準”並不搭邊。

在亞里士多德的政治理論中，民主並不是一種優等的治理方式，而是非常容易淪爲暴民政治。在希臘民主政治之後的上千年中，民主的話語基本消失了，甚至是一種惡劣政體的代名詞。直到近代之後，民主話語迴歸，但是代議制民主與希臘時期的民主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

而美國建國之後，民主也並不是優先的政治追求，自由、個體權利，尤其是富人的權利纔是美國政治制度的核心。關於美國民主的系統性論述是法國的托克維爾，而托克維爾筆下的美國民主是農業時代小共同體社會結構之下的產物。

▲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美式民主”早已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圖/央視截圖

這一套美國民主的設計能夠經受住工業化、城市化、全球化的多重衝擊嗎？美國民主的種種亂象顯示美國政治制度出現了嚴重的衰敗，改革和修復自己的制度纔是美國的當務之急。

工業化和城市化之下，美國民主所依賴的社會、經濟、族羣結構和基礎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在一戰之後的普選權之後，民主政治演變爲選票政治，選舉變成了民主唯一的標準。選票變成了民主政治唯一的“正義”。

在2020年的大選中，美國的選舉制度經歷了一次全方位的極限施壓，最終的結果就是選舉結果是在國民警衛隊的子彈見證之下確認的，子彈與選票橫飛，這是美國民主異化的極端象徵。

民主政治變爲選票政治，選票政治異化爲金錢政治、利益集團政治，爲了拿到選票，選區劃分、選民意識操控都到了非常精細的地步。選舉人制度之下的“贏家通喫”，大選的結果幾乎是由10多萬張選票來決定，相比於一億多選票來說，這種選舉與民意無關了。

選票政治所扮演的是極限競爭之下的裂變和衝突，而不是政治的整合，階級、種族、性別、移民等所有身份標籤都被選舉政治動員起來，形成了更加激烈和緊張的對峙，由此導致極化政治、否決政治，文明的衝突沒有發生在國家與國家之間，而成爲美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黑命貴”運動以及針對亞裔的惡性攻擊，背後都是“非我族類”的對立與博弈。

裂變的民主之下，政黨政治演變爲否決政治，共和黨和民主黨之間的競爭轉向“戰爭”，有美國學者擔心，未來美國有陷入內戰之憂。

美國治理

只是西方國家中的一個特例

美國民主已然異化，亂象不斷，但美國卻試圖將美國民主“全球化”，以武力和戰爭的方式推廣美國民主。過去20年來在中東進行的戰爭就是一場“民主改造”的試驗，而中東國家政治和區域秩序的動盪，直接證明了這種“民主改造”的慘敗。拜登在美軍從喀布爾潰敗之後也說，以武力再造國家的行動應該停止了。

當下世界是一個多元權力中心的時代，人類1萬年來的政治歷史積累的經驗和智慧都有合理性，每個國家都需要探索符合自身以及時代潮流的治理方式。美國民主是美國國家治理的一個面向，而美國治理則是西方國家中的一個特例，西方只是人類社會的一部分， 人類歷史的一瞬間。

在百年大變局之下，各國的當務之急是在相互尊重、平等相處的前提下，共同商討全球化、城市化、工業化、信息化之下的國家治理之道，已經衰敗的美國民主並不足以也不應該成爲這種討論的主要議題。

新京報特約撰稿人 | 孫興傑（吉林大學國際關係研究所副所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