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新城市志|十萬億大省成績單:廣東總量第一,江蘇增量反超

近日,國家統計局發佈2021年中國經濟數據。初步覈算,全年國內生產總值1143670億元,按不變價格計算,比上年增長8.1%,兩年平均增長5.1%。

與此同時,省一級的經濟數據也陸續公佈。其中,兩大頭部省份廣東和江蘇,都曬出了自己的成績單:廣東2021年GDP爲124369.67億元,同比增長8.0%,兩年平均增長5.1%;江蘇2021年GDP則爲116364.2億元,比上年增長8.6%,兩年平均增長6.1%。

作爲目前唯二的GDP超十萬億大省,廣東和江蘇在2021年又實現了新的突破。廣東GDP邁上12萬億的臺階;江蘇則突破11萬億,其高達13645.2億元的GDP年度增量,反超廣東,不出意外將排在全國第一位。

廣東和江蘇,是中國經濟的重要火車頭,二者之間的競爭追趕,也是區域經濟的一個重要看點。

廣東和江蘇:你追我趕的中國經濟雙龍頭

按目前的體量,廣東和江蘇都屬於“富可敵國”的存在。以廣東爲例,超12萬億的GDP規模,超越了全世界90%以上的國家,體量與加拿大、俄羅斯、韓國等國家旗鼓相當。

廣東的不斷發展壯大,是中國經濟快速騰飛的一個縮影。事實上,在1978年前後,廣東的經濟總量只在第五名徘徊,低於上海、江蘇、遼寧和山東。但隨着改革開放開啓,廣東加速融入世界經濟版圖,駛入發展的快車道。

經濟發展有很強的規模效應,所以廣東GDP的不斷快速提升。如2016年破8萬億,2017破9萬億,2019年破10萬億,2020年破11萬億。年度增長從之前的幾千億到目前的一萬多億,呈指數級上升。

廣東經濟的強大,當然不僅體現在GDP總量上。它還有多個第一,比如人口總量、一般公共預算收入、進出口總額、A股上市公司數量,等等。同時,還囊括了廣深兩大一線城市,以及佛山和東莞兩個GDP萬億俱樂部城市。

作爲中國經濟的龍頭,廣東的地位並不是絕對穩固的。前面提到,在改革開放之初,廣東就被江蘇壓着,等到1989年才正式反超,此後江蘇的追趕腳步從未停止。

尤其是2008年金融危機發生後,廣東所在的珠三角遭遇較大沖擊,不得不開展整體性的產業轉型。這波“騰籠換鳥”讓廣東經濟慢了下來,江蘇奮起直追,2013年前後,粵蘇一度縮小到只有兩千多億元的差距。

不過,隨着信息技術、新能源、生物醫藥等中高端產業矩陣的成型,廣東產業轉型升級的效果逐漸顯現,到2021年,相對於江蘇的GDP領先幅度再次擴大到接近萬億的規模。

當然,儘管廣東領先優勢在增加,但江蘇近些年的產業轉型也在不斷髮力。而受國際貿易環境以及疫情的影響,廣東的外向型經濟面臨着較大的挑戰,像深圳2020年的進出口總額同比增長只有2.4%。

2021年,江蘇力壓廣東,拿下了GDP增量第一的頭銜,實際增速8.6%也要高於廣東8.0%不少,這說明在諸多不確定因素下,粵蘇之爭還遠沒到勝負已分的時候。

廣東和江蘇快速發展的祕密,也隱藏在城市羣中

廣東所在的粵港澳大灣區,江蘇所在的長三角城市羣,是全國的兩大頂級城市羣,廣東和江蘇快速發展的祕密,也隱藏在城市羣中。

以廣東爲例,當年深圳一舉騰飛,毗鄰世界級金融、航運中心以及“超級聯絡人”香港,是一個重要的要素。外資通過香港進入深圳,進入廣東,爲珠三角外向型經濟打開了大門。

時至今日,粵港澳大灣區成爲對標紐約、舊金山、東京等世界級灣區的存在,資本、技術以及人才在城市羣內突破制度的障礙自由流動,城市各司其職,產業分工合理,無疑是不可忽視的因素。

江蘇的發展同樣如此。超級地級市蘇州是上海的“後花園”,產業轉移的第一陣地;被調侃是安徽省會“徽京”的南京,對安徽的輻射作用,也讓江蘇擁有更廣闊的腹地。

可以說,沒有長三角的這一幫幫手,不管是江蘇,還是南京、蘇州,都不可能達到現在的發展水平。

也正是因爲依託城市羣,市場要素的流通,打破了傳統的行政壁壘,優質資源不至於被核心城市壟斷,產業持續外溢,廣東和江蘇內部,能夠形成比較合理的城市梯度結構,比單中心城市的省份發展更穩定。

隨着東莞在2021年晉級GDP萬億俱樂部,廣東和江蘇目前都擁有4個萬億城市。其中江蘇爲南京、蘇州、無錫和南通。

這些城市之間,錯位分工,頭部城市的發展紅利,通過一體化融合充分釋放給周邊城市,形成正向反哺、共享紅利的效果,不至於像一些中西部省份那樣,出現一城獨大的局面。

同時,一省之內,或者說一個城市羣內部,城市之間的相互競爭追趕,也讓它們有不斷自我提升的動力。在這個意義上,多中心的城市結構,又成了省域經濟發展壯大的一個“因”。

其實跳出來看,中國經濟的迅速發展,同樣離不開龍頭省份的相互競爭。粵蘇之爭背後,像廣東所代表的珠三角模式,江蘇所代表的蘇南模式,爲各地的發展提供了一種路徑示範。強者越強,火車頭效應發揮到極致,中國經濟才能夠跑得更快。

當然,不管是廣東還是江蘇,也都有自己的瓶頸。比如廣東,在全新的雙循環時代,傳統的外貿優勢未必還那麼強。另外,廣東的頭部城市強,隊尾城市弱,也是一大突出難題。省域經濟在做強頭部的同時,面臨着平衡內部落差的巨大挑戰。

至於江蘇,雖然擁有四個萬億城市,但頭部城市在全國仍然缺少足夠的話語權——南京的GDP體量只能勉強躋身前十,蘇州又受制於地級市的身份,戰略地位有待提升。此外,從產業構成、頂級公司數量等維度看,江蘇的產業層次相較於廣東,還有不少提升的餘地。

未來,粵蘇兩個經濟火車頭,仍然需要不斷自我提升,粵蘇跑得更快,中國經濟也能走得更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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