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虛擬偶像團體A-SOUL在B站發佈聲明稱:成員珈樂因身體和學業原因,將從本週開始終止日常直播和大部分偶像活動,進入“直播休眠”。並解釋稱,“直播休眠”並不等於退出A-SOUL,不會啓用別的演員,也不會有新角色加入替代珈樂。

公開資料顯示,A-SOUL是樂華娛樂與字節跳動共同推出的虛擬女子偶像團體,2020年11月正式出道,共有五名成員,分別是向晚Ava、貝拉Bella、珈樂Carol、嘉然Diana、乃琳Eileen。目前主要活躍在B站與抖音平臺,以動漫形象+真人動作捕捉的形式直播。

珈樂“直播休眠”聲明發出後,粉絲反應激烈,矛頭多指向樂華娛樂和字節跳動,稱A-SOUL製作委員會運營策劃不當、要求成員“賣腐固粉”,團隊訓練強度過大,連續工作半個月無休,致使成員出現健康問題,並以不續約不漲薪的方式逼成員續約等。

伴隨爭議,該事件在A-SOUL活躍的多個平臺一再發酵,並登上微博熱搜。A-SOUL製作委員會於11日凌晨2點39分在B站發佈臨時Q&A表示,網上爆料的薪酬爲不實信息,但涉及個人隱私具體薪酬無法透露,並稱成員舞蹈訓練一般不會安排在晚上進行,訓練室最晚22:00就會關閉,成員的工作時間也相對彈性。

虛擬偶像被視爲“永不塌房”的藝人,偶像生涯的穩定性、長期性均優於真人,商業前景廣闊。娛樂公司近年押注虛擬偶像產業,除樂華和字節跳動之外,騰訊愛奇藝、小紅書等均有佈局。據艾媒諮詢預計,2022年中國虛擬偶像核心產業市場規模爲120.8億元,預計2023年將達到205.5億元。

A-SOUL是樂華娛樂首個虛擬偶像企劃,其向港交所提交的招股書顯示,包括虛擬藝人商業發展等在內的泛娛樂收入從2020年的2108萬增至2021年的3787萬,增速接近80%。

虛擬偶像廣闊商業前景背後,也有着行業處於起步階段、運營管理機制不完善,製作成本偏高,偶像同質化等問題。虛擬偶像本身是內容和科技的產物,需要較高研發製作和內容創作成本,宣發、運營也需要持續投入。

此外,虛擬偶像雖然擁有完美的形象設計,但在性格、內涵等層面則有欠缺。艾媒諮詢調研顯示,53.2%的網民喜歡虛擬偶像是出於其形象設計,50.5%的網民是因爲性格、定位等人設而追捧虛擬偶像。

A-SOUL採用的動漫形象+真人動捕一定程度解決了這個問題。真人扮演給偶像加入更豐富、靈動的性格人設,同時也方便偶像直播時完成與粉絲聊天、打遊戲和展現才藝等活動,獲得直播打賞之餘,也可保持粉絲粘性。

但當A-SOUL被定位爲虛擬偶像團體之時,偶像真人扮演者需求的可見性就被一定程度抹殺。從A-SOUL在B站公佈的日程來看,五位成員每週均安排有聲樂訓練、視頻拍攝、舞蹈訓練、文化課、專項練習和直播等活動,經常白天和晚上均有工作安排,強度並不低。

A-SOUL最新一週日程安排

此次珈樂“直播休眠”事件曝光的訓練強度、薪酬待遇問題,以及學業追求、身體健康與偶像工作之間的衝突也恰恰證明,虛擬偶像並不能完全擺脫現實偶像的限制,人性是虛擬偶像的閃光點,卻也是弱點。

A-SOUL出道之前,樂華娛樂CEO杜華曾在一場論壇中稱,這個女團推出後,“就再也不會有抱怨了。“因爲她們是永不塌房的、永不談戀愛的、永遠愛杜媽的、24小時工作的”。目前來看,這段話既表明娛樂公司和行業對偶像背後的真人缺乏關懷,更表明他們需要進一步思考:虛擬偶像究竟能否承載他們對人、對偶像、對一種商業模式十全十美的期待,而這種期待又是否合理、是否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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