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與東盟之間的“特別峯會”,卻讓世界看到了中國纔是那個“最特別”的。

爲期兩天的美國-東盟特別峯會落幕後,雙方發表了2022年《共同願景聲明》,承諾在今年11月將雙方關係升級爲“全面戰略伙伴關係”。當地時間5月14日,路透社報道稱,美國總統拜登宣稱此次峯會代表雙邊關係開啓“新時代”,但有美國專家認爲,這次峯會由於缺乏經濟這一環,象徵意義大於實質內容。

路透社同時表示,美國承諾向東南亞地區投資1.5億美元,但與中國相比,美國的支出相形見絀——中國去年11月承諾在未來3年向東盟提供15億美元的發展援助,以對抗新冠肺炎疫情並推動經濟復甦。

而且,儘管拜登還將推出 “重建美好世界”基礎設施投資和“印太經濟框架”(IPEF),但兩者都未出臺詳細方案。

爲此,新加坡《海峽時報》也以“美國-東盟峯會更多的是承諾,而不是實質性行動的展示”爲題,稱此次特別峯會有很多議程,但從根本上說,只是對美國的諸多倡議做了一個預告,而沒有對該地區涉及的問題給出明確答案。

那麼,這個由美國一手操辦的所謂“特別峯會”,到底有何“特別”?

欲以經貿框架補齊全面拉攏

此次峯會發表的聯合聲明,承諾在今年11月於柬埔寨舉行的第十屆美國-東盟峯會,將東盟與美國的戰略伙伴關係升級爲有意義、實質性和互惠互利的全面戰略伙伴關係。

這在某種程度上完成了美國邀請東盟國家到華盛頓舉行峯會的目的。長期以來,美國在經濟層面與東盟之間的關係緊密程度,並不如美國在東盟的地緣政治關切那麼高。

如果以雙邊貿易總額來比較,美國與東盟的貿易額在2021年爲3790億美元,同期中國與東盟的雙邊貿易額爲8782億美元,中國是東盟的最大貿易合作伙伴,東盟10國全部與中國簽署了“一帶一路”文件。

換言之,美國在貿易層面的焦慮症,自從其實行所謂“印太戰略”以來,是一直存在的。現在,趁新冠疫情重塑全球產業鏈之際,美國想抓住機會,欲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順水推舟,告知有些變化是美國之設計,讓東盟國家對美國有感謝之意。

也正因如此,美國才積極推動東盟與美國的“戰略伙伴關係”成爲“全面戰略伙伴關係”,讓此前的經貿短板有所增長,以達到全面拉攏東盟的目的。

全面構建有針對性的周邊圈子

奧巴馬政府時期進行的美國-東盟峯會,意在展示美國由大西洋轉向太平洋的戰略轉移。但是,後來這種轉移在特朗普政府時期有所變化,特朗普滿世界“全面開火”的時候,對該地區的重視程度有所降低。

現在拜登政府續開奧巴馬時期的峯會,想以經貿合作提升東盟與其防務合作的深度,旨在構建有針對性的周邊圈子。

這個圈子的架構,目前已經包括美英澳三邊安全機制(AUKUS)、美日澳印四邊安全機制(QUAD)、美英加澳新五眼聯盟(FVEY)、美日韓盟友機制等安全聯盟,以及頻繁與菲律賓和新加坡等國開展軍事演習等行動。

但是,與其他幾個安全綁定機制不一樣的是,東盟國家因其國情不同,美國無法做到與東盟各國之間親密無間。雙方間的縫隙不只是經濟因素,也包括政治因素,其互信高度不是美國一家可以說了算。

現在,美國試圖以經貿做抓手,以所謂“印太經濟框架”(IPEF)提升東南亞地區經濟地位做工具,意在與東盟有更多政治互信從而強化防務合作針對性。

不在場的中國纔是“最特別”的

而衆所周知的是,以上兩個“特別”,實際上都是針對第三個“沒有特別”的“特別”,讓全世界都看到了美國所指是中國這個不在場的主角。

根據新加坡尤索夫伊薩東南亞研究所(ISEAS)發佈的《東南亞態勢:2022》年度報告,76.7%的東盟國家受訪者認爲中國是該地區最具影響力的經濟大國,而僅有9.8%的受訪者看好美國在東南亞地區的經濟影響力。

問題是,中國的影響不止如此。作爲東盟國家的鄰居,兩者之間的關係有很多融合發展之處,由此溢出的國際政治影響力不是美國拉攏就能改變的,也並不完全以美國意志爲轉移。

也正因此,美國與東盟之間的“特別峯會”,卻讓世界看到了中國纔是那個“最特別”的。美國在歐洲玩耍的借人之力的算盤,想在針對中國方面也能如意,恐怕沒那麼容易。

何況,美方僅承諾向東盟投資1.5億美元,其中還有6000萬美元,是側重用於“安全”,以“對抗中國影響”,而非東盟國家眼下最需要的發展清潔能源、推動教育和抗擊疫情等事項。

這也正如路透社當天的報道所說,鑑於東盟與中國的經濟關係佔據主導地位且美國提供的經濟激勵有限,東盟國家仍對更堅定地與美國站在一起持謹慎態度。而美國承諾“重建”的那個“美好世界”尚不知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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