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看着梁玉手裏拿的草藥,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什麼,看起來就是一堆雜草和樹根啊。

這些就能救我的命嗎?韻兒天真地看着那些草藥。

我可不想像小羊一樣喫草,草實在是太難喫了。韻兒連連揮手,打心底裏拒絕喫那些草藥。

梁玉笑着說,我會把草藥搗碎,再煮了給你喝,不會讓你生喫草的。

說完梁玉就去了外面的棚子裏搗藥,韻兒躺在牀上正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舀了泉水洗草藥,再用搗藥的杵子把草藥搗得稀碎,草藥就變成了濃稠的綠色汁液。

梁玉溫和地看着韻兒,看到了韻兒眼中的困惑,他把搗碎的汁液拿給她看,韻兒怎麼看怎麼覺得那液體更像是毒藥,像懶蛤蟆的唾液,老巫婆的奇怪藥水,感覺要反胃了。

韻兒別怕,我準備了蔗糖,你一口喝下去,再喫一口蔗糖,就不會那麼難喝了。

梁玉看韻兒不舒服,就又馬上走出去搗藥了,他做事情很有條理,把不同的草藥放在不同的瓦罐裏,熟練地點着了火,小火燒得瓦罐咕嘟嘟地冒泡泡。

韻兒想起自己小時候很喜歡玩火,跟小朋友找磚頭,從家裏拿了鍋,又到處找生火的樹枝,還用小瓶子舀了雨水,那時候煮出來的東西好像跟這藥差不多,這東西喫了不知道會不會死啊?不過,也許死了就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呢,可是,如果回不去,那是不是就完全死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命是人家救回來的,治不治得好就靠他的手藝了,沒有醫院,也沒有錢,有人給治病就不錯了,不能挑肥揀瘦的。

過了一會兒,梁玉端進來一碗藥說,韻兒,藥煮好了,你先喝了這碗。

韻兒長舒了一口氣,說,死就死吧,她拿過藥碗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感覺半個身子都麻木了。

梁玉趕緊遞上了蔗糖。

韻兒含着淚說,這都是什麼呀?

梁玉緊張地道來,黃芪,黨蔘,白朮和人蔘,都是補元氣的草藥,你喝了身體就會慢慢地恢復了。

我還要再去煮草藥,你歇着吧。

又過了一會兒,梁玉扭扭捏捏地想進來,走到門口又折了回去,回去以後又慢騰騰地移到門口。

你這是幹嘛玩呢?韻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出口詢問。

梁玉這才鼓起勇氣走進了門,他拿着一罐草藥膏說,這是抹在身體上面的藥膏,剛說完這句,梁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韻兒的眼睛說,韻兒,我跟你說一個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可能想不起來了,其實,我們二人是青梅竹馬的戀人,還是有婚約的,你將來會成爲我的妻子。所以,一會兒,我可能要給你上點傷藥,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輕薄之人,只是想給你治病,我會對你負責的。

韻兒瞪大了眼睛,真是天上掉下來了玉人啊,這韻兒姑娘竟然還有未婚夫,也是,沒有關係人家怎麼可能這麼費心救呢?有婚約啊,簡直太好了,上天終於睜開眼賜給我一個靠譜的男人,待我試他一試。

梁玉小哥哥,我失憶了,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啊。

梁玉連忙作揖說,不敢不敢。

做我男朋友可是有條件的哦,你經過我的考驗纔可以當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麼?我是你的未婚夫。

好吧,隨你,怎麼叫都行,但是你要通過我的考驗纔可以。

韻兒開口問道,你家有錢嗎,我可是很敗家的,這些年當演員掙的那點錢全部讓我買奢侈品了,什麼高定的禮服啊,迪奧的包包啊,阿瑪尼脣釉啊,我是什麼貴買什麼,不選最好的只選最貴的。

這樣的我你也喜歡嗎?

梁玉看着韻兒的小嘴吧吧地說了一串自己聽不懂的話,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覺得應該都很貴。

梁玉沉穩地說,我家是皇商,皇宮和京城所有的藥鋪裏面的藥都由我家供應,錢財這些你不用擔心,養你應該問題不大。

韻兒張大了嘴,這是壟斷了醫藥生意啊,怪不得這公子這麼會煮藥,原來是賣藥材的。

那我性情乖戾,不懂人情世故,你們做生意的不都要能說會道嗎,那我可不擅長,幫不上你什麼忙。

沒關係,女孩子家,不需要拋頭露面,外出掙錢的事本就與你無關。

那我需要做什麼?

你就讀讀書,寫寫字,教育子女,要是能關心我就更好了。

咳咳咳,你說的也太遠了,怎麼這麼快我就得相夫教子了。

不好意思,韻兒妹妹,我早就把我們的未來想好了,不由自主就說了出來。

舒雅本來覺得讓這小哥哥上藥也沒什麼,但是看到梁玉的耳朵紅的跟燙着了似的,心裏也有點彆扭,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要脫了衣服,難免不多想,那也不能不治了吧。

韻兒狠了狠心,閉着眼說,你快點下手吧,我可不想留疤,多醜啊!

韻兒一把脫掉了外套,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梁玉壓抑着內心不安分的想法,深吸一口氣說,那我開始抹了,你忍着一些。

梁玉的手很輕,很細心,生怕把舒雅的傷口弄疼了,他看着那雪白的肌膚,心跳的像鼓點一樣,韻兒感覺自己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了。

你別緊張,要不我也不好意思了。雖然見過世面,肌膚相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一個緊張的男孩子讓韻兒也有點臉紅心跳的。

兩個人都不敢看對方了,只聽到互相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那草藥抹在傷口上涼颼颼的,很舒服。

終於上完藥了,梁玉鬆了一口氣,這簡直比上刑還痛苦。

韻兒,你歇着吧,我去給你燒點熱水,暖暖身子。

韻兒也鬆了一口氣,真怕這小哥哥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舉動來,自己一身傷,手無縛雞之力,可攔不住這麼個大男人,關鍵是內心好像也沒太想攔着,這就有點不好控制了。

韻兒安安穩穩的趴着,過了一會兒,梁玉遞進來一個牛皮製的暖水袋,被窩也有了溫度,心似乎也不那麼涼了,身暖心更暖。

被人照顧的感覺也太好了吧,你那麼好,韻兒都有點心動了呢。

對未來的妻子當然要好了,要不對誰好呢?

這話說的從21世紀穿過來的韻兒也鬧了個大紅臉。

又過一會兒,梁玉小哥哥又端了一碗稀粥進來,一邊不好意思的說,屋裏只剩小米了,只能做點稀粥喝。

韻兒乖巧地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巧夫也是一樣的,等我好了,一定給你做一頓別開生面的飯,讓你過口不忘。

梁玉開懷大笑,滿屋生輝。

韻兒看着他的笑臉就呆住了,好像光看着他笑就能喫飽了一樣。

快喫啊,別看了,以後你有的是機會看。不知什麼時候,梁玉說話的膽子好像更大了一些。

韻兒想自己端着喝,可是梁玉並沒有把碗交給她,而且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餵過來。

韻兒不好意思地張開了嘴巴,熱粥一點一點的滑落到胃裏,力氣好像也一點一點地回到了身體裏。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好的男子呢?

我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啊,剛來到這個世界就遇到這樣好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脫離了原來的世界,但是認識了新的人,他是那麼美好,像一個夢一樣,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可是真的很讓人心動啊!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呢?

韻兒,你要快點好起來,那時候我們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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