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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文斌、盧瀅西

來源:光錐智能

特斯拉裁員已經波及到自動駕駛了?

6月初,馬斯克的一句“感覺經濟非常糟糕”開啓了特斯拉的裁員歷程。6月28日,多名特斯拉數據標註員工紛紛在領英上表示,他們已被解僱。

“今天真是令人失望的一天。我自己和特斯拉幾乎整個聖馬特奧分公司的員工都被解僱了,”特斯拉的數據標註員Caeser Rosas在領英的帖子中表示。

受此影響,6月29日特斯拉股價收跌5%報697.99美元,此舉將使該股今年迄今的跌幅擴大至36%左右。

此次裁員,起因是特斯拉關閉了在聖馬特奧的辦事處。在此之前,該辦事處大約有350名員工,而這次就裁掉了近200名員工,剩下的也將轉移到帕洛阿爾託的新辦事處。

值得注意的是,聖馬特奧辦事處屬於特斯拉的自動駕駛部門。衆所周知,自動駕駛對於智能汽車來說屬於靈魂般的存在,而此次特斯拉裁員涉及自動駕駛部門,是否意味着特斯拉遇到的問題會比想象中的嚴重?甚至於自動駕駛在智能汽車中的地位發生改變?

特斯拉不做自動駕駛了?

早在2013年,特斯拉就在內部提出了Autopilot(自動駕駛)的規劃,經過近10年的發展,目前特斯拉已經能夠實現自動駕駛核心領域全棧自研自產。

據悉,特斯拉的自動駕駛團隊大致由原來視覺算法團隊和機器學習小組合並而成的Autopilot AI團隊、FSD開發團隊以及嵌入式團隊組成。

而此次聖馬特奧的自動駕駛團隊主要負責評估與自動駕駛輔助功能相關的客戶車輛數據,並執行所謂的數據標註。

具體而言,就是由數據標註員爲汽車及其導航環境標記圖像,再將數據提供給計算機,用於訓練深度學習的算法。讓自動駕駛的汽車對周圍複雜的環境做出準確識別。

自動駕駛能力的實現離不開數據,因此,在聖馬特奧350人的團隊裏,有近200人從事數據標註工作便也不足爲奇。

而人工數據標註是個苦力活,技術含量不高,出於節省人工成本的考慮,大多數駕駛員輔助和自動駕駛系統的開發人員都將他們的部分數據標註工作外包給了亞馬遜的Mechanical Turk、Cloudfactory、Hive AI和Appen等公司。

最初,特斯拉的數據標註工作也是外包的,但由於第三方經常交付延遲且質量不高,因此特斯拉便在內部成立了上千人的數據標註團隊併爲此搭建了專用的數據標註系統。

那麼這次的裁員風波,是否意味着特斯拉的自動駕駛團隊遇冷?

事實並非如此。

隨着自動駕駛的深入發展,所需的數據規模也被無限放大。但人工標註的方式需要消耗大量人力成本,而且對於幾何、三角化和重建等標註任務,計算機更爲擅長,因此特斯拉引入了自動標註的系統。

自動標註的系統只需要輸入汽車在路上行駛採集到的真實駕駛數據,再利用標註好的數據來訓練模型,將結果進行聯合優化以後便可以得到更加精確和詳細的標註結果,整個過程都不需要人工的參與。

在2021年8月的AI Day上,特斯拉Autopilot的軟件總監Ashok Elluswamy就表示,他們可以在一週內自動標記10k個clips(最小標註單元),而在自動標記之前這個工作量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數據標註團隊被裁,並不代表特斯拉自動駕駛團隊遇冷。相反,這意味着特斯拉的自動駕駛系統已經不再需要大量的人工數據標註,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但特斯拉這次拿自動駕駛團隊“開刀”,除了技術升級的原因,還有成本的考慮。

在上週剛結束的卡塔爾經濟論壇上,馬斯克表示,特斯拉將在未來3個月內裁減10%的受薪員工,增加更多的小時工,並通過郵件補充說明裁員不適用於任何實際生產汽車、電池組或安裝太陽能產品的員工。

然而,這次被裁減的約200名員工中,大多數都是小時工,且大部分屬於自動駕駛團隊的數據標註崗位。

但即使是面臨着市值下跌的風險,馬斯克仍然把裁員當做應對當下動盪的經濟環境的必要舉措。

受上海疫情、原材料成本上漲以及供應鏈中斷的影響,特斯拉2022年第二季度的財務狀況並不樂觀,此前,馬斯克在採訪中也曾把特斯拉在德克薩斯州和柏林的兩個新工廠比喻爲燒錢的巨大“熔爐”。

同時,據知情人士透露,在布法羅,特斯拉將繼續擴大其自動駕駛數據標記團隊,而擔任相同職務的工作人員時薪要低於聖馬特奧。

雖然面臨着客觀因素的掣肘,但特斯拉在自動駕駛方面的投入並不會減少。

押注自動駕駛

“蔚小理”進展如何?

與特斯拉類似,國內車企在自動駕駛方面的進度也是喜憂參半。

以小鵬爲例,今年3月,何小鵬在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論壇上表示,預計2023年,XPILOT4.0將在小鵬汽車多款產品上搭載,並且在2026年完成向無人駕駛的過渡。

今年1月份,小鵬汽車披露的數據顯示,其NGP(自動導航輔助駕駛)累計行駛里程已經超過2000萬公里。

但這些數據對於自動駕駛的訓練來說顯然還遠遠不夠。爲了更快速地積累收據、探索場景,小鵬汽車計劃在2022年下半年,開啓自動駕駛運營業務。

小鵬自動駕駛副總裁吳新宙表示,小鵬汽車希望到2022年底,會有1.2億公里高速NGP的累計數據,有3500萬公里的城市NGP里程,還有90%VPA泊車的城市覆蓋率,“這些都是我們保持在下半場領先的基礎”。

而正在小鵬自動駕駛緊鑼密鼓的籌備時,今年4月,小鵬汽車自動駕駛產品總監,曾推動NGP高速領航輔助系統和記憶泊車項目落地的黃鑫卻突然被曝離職,轉頭加入了蔚來。

但蔚來自動駕駛的日子卻並不比小鵬好過,幾乎就在黃鑫加入蔚來的同時,蔚來自動駕駛助理副總裁章健勇選擇了離職。

章健勇是蔚來的老兵,2020年8月,隨着Momenta研發總監任少卿的加入並擔任無人駕駛算法系統團隊負責人,蔚來重新啓動了自動駕駛L4的自研。

章健勇也是在這個時候從自動駕駛總監被提拔爲了助理副總裁,負責自動駕駛系統和集成落地,並向李斌直接彙報。

在蔚來,章健勇帶領的團隊有超400人。而在整個自動駕駛業務線,除了章健勇負責的系統工程團隊之外,蔚來的自動駕駛業務還有副總裁白劍負責的硬件團隊,副總裁王啓研負責的操作系統和數據安全團隊,以及任少卿負責的算法團隊。整體人數達到一千人左右。

但隨着組織人數的擴張,部門與部門之間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一些摩擦。比如有求職者在社交平臺反映,“蔚來北京和上海面試的算法崗位是一樣的。”

這其中,北京代表的是任少卿負責的算法團隊,而上海則代表章健勇負責的系統工程團隊。

而隨着章健勇的離職,其所領導的系統工程團隊也在內部被肢解。

有媒體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章健勇離職後,其團隊負責傳感器和底層軟件等硬件相關業務會進入白劍的團隊,運營業務暫時獨立,其餘業務都會整合進任少卿的自動駕駛算法團隊。同時,該人士還表示,“近期上海這邊已撤去部分業務團隊。”

當然,同樣面臨人事調整的還有理想。

今年2月份,理想入職僅17個月的CTO王凱被曝離職,理想汽車總工程師馬東輝將負責智能汽車相關技術的研發工作。

在王凱離職之後,理想在今年6月21日發佈了第二輛車理想L9。這輛車搭載了兩顆英偉達Orin-X芯片,總算力達到508TOPS,並同時搭載了一顆禾賽科技的激光雷達。

顯然,理想L9已經具備了高等級自動駕駛的硬件條件,缺乏的是軟件上的技術能力。

爲此,理想在自動駕駛軟件開發的進度上也變得尤爲激進。

一方面,從2020年開始,理想就不遺餘力地投入巨量資金進行自動駕駛研發。

2020年Q4及全年財報電話會上,理想汽車明確年研發投入將增至30億元。並表示未來3年,理想每年的研發費用將達到60億元,其中預計超過一半的費用將用於自動駕駛的相關研發工作。

2021年8月,當理想在港交所二次上市後,理想又表示將把所得資金的15%用於爲智能汽車和自動駕駛的研發提供資金。

到2022年一季度,理想財報數據顯示,理想汽車研發投入再創季度歷史新高,第一季度研發投入13.7億元,同比增長167.0%,以此持續推動增程電動、高壓純電、智能座艙和智能駕駛的技術進步。

除了蔚小理之外,國內傳統車企在自動駕駛領域的投入也尤爲激進。

比如,比亞迪不僅和百度、Momenta等科技企業合作,同時也計劃在上海建設自動駕駛研發中心推動“自研”。吉利汽車也曾公佈“一網三體系”全域戰略佈局,明確表示要做軟硬件全棧自研的汽車企業,再加上長城汽車孵化的毫末智行,以及和華爲等自動駕駛企業合作的廣汽埃安,自研芯片的零跑汽車等等。

國內自動駕駛賽道可謂是早已經處於烈火烹油的狀態。2021年6月,上汽集團董事長陳虹曾這樣形容軟件與車企的關係:“這就好比有一家公司爲我們提供整體的解決方案,如此一來,它就成了靈魂,而上汽就成了軀體,(我們)要把靈魂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此,汽車廠商需要將車輛的靈魂抓在手裏一樣。在自動駕駛成爲車輛差異化的核心競爭點的時代,車企必須將自動駕駛技術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爲未來增加籌碼。

國內造車的無論是新勢力如“蔚小理”,還是如廣汽、上汽、吉利、零跑等傳統車企,都在自動駕駛研發上一擲千金。甚至於,由於自動駕駛方面人才緊缺而車企又在瘋狂招聘,自動駕駛相關人才待遇也水漲船高。根據BOSS直聘數據,特斯拉、小鵬汽車等各大企業對於自動駕駛崗位等需求上漲將近2倍,平均薪資也在同步上漲。

所以說,雖然當前大部分企業都多多少少面臨一些問題,但作爲未來智能汽車的核心能力,無論環境怎麼變化,自動駕駛一定會是企業重點投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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