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效預防和治理網絡暴力,是互聯網平臺的當務之急。網絡暴力有語言暴力和媒介暴力,古人說,“衆口鑠金,積毀銷骨”,也有人道,“人言可畏”。互聯網在連接用戶、加速信息的傳播的同時,也帶來了網暴的滋生,這是互聯網的一體兩面。

2022年,網暴現象在東航客機事件、唐山打人等熱點事件中頻頻出現,根據統計,超過50%的網暴行爲由重大災難、悲劇人物等現象引發。2022年以來,抖音針對頻發的網暴現象,先後上線了12項新功能,處罰賬號11348個,攔截9218萬條不當信息。這些數據說明,網暴預防和治理任重而道遠。

2022年6月28日,抖音舉辦的預防治理網暴開放日上,抖音宣佈正式推出屏蔽和舉報不當評論、私信臨時對話、一鍵防暴等新功能。抖音介紹稱,在預防治理網暴中,存在着困難和侷限,平臺在“快速”和“精準”之間很難兼顧等。

抖音相關負責人表示,在互聯網平臺,發佈評論、私信是公衆對社會熱點事件和人物表達意見最主要的方式和場景。但同時,因發佈成本較低、傳播效率較高,也容易產生騷擾、侮辱謾罵甚至誹謗造謠等網暴行爲。在抖音,日常被舉報並處理的評論中,“謾罵,人身攻擊”佔比32.79%。

另外,網暴一旦爆發,還極易在多個平臺流轉,有些網暴行爲還從對當事人的口誅筆伐蔓延至其周邊“人”或“物”。在唐山打人事件中,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子女和朋友,甚至相關的服裝品牌,均遭遇“聲討”和“嘲諷”。

事實上,從2017年開始,抖音就有專職人員關注和處理平臺上出現的侮辱謾罵現象。今年6月,抖音正式上線了屏蔽和舉報不當評論、私信臨時對話、一鍵防暴等新功能。此前,抖音也有發文警示、正向引導、粉絲管理等防治網暴的產品。

據統計,2022年以來,抖音已經上線了12項治理網暴的功能。除了產品技術上的不斷迭代推進,抖音也成立了一支心理關懷團隊,爲那些因網暴等原因產生不良情緒的用戶,提供專門的心理安慰與關懷服務。

雖然付出大量的努力,但抖音坦言,治理網暴,依然面臨諸多困難和不足。比如,不同場景、人際關係、個人主觀感受下,“網暴”和“非網暴”往往難以明確區分,又比如,對不同程度的網暴言行,處罰措施也有不同。正因如此,平臺處理快速聚集的網暴時,很難兼顧“快速”和“精準”,也就難免出現錯判、錯審和漏審,也容易引起公衆的不滿。

預防和治理網暴任重而道遠,很多重大事件中,不斷反轉且真假難辨的信息,也增加了平臺治理難度。比如,近期唐山打人事件中,各平臺先後出現了200多個“嫌疑人”的抖音賬號信息,但真正的嫌疑人一共9名,抖音相關負責人表示,“平臺難以甄別這些賬號的真僞,這大大增加了平臺的處理難度”。

中國傳媒大學教授王四新分析目前治理網暴的難點時表示:目前行業內缺乏相關法律法規,立法層面尚存在一定空白;標準上存在缺失,行業處置標準不統一,各平臺尺度不同,處置缺乏一定依據常被投訴;當需要網絡執法機構和當地執法機構協同執法時,協同策略還不完善;網暴治理過程中同時涉及公開數據和私有數據,平臺不能主動監測和分析用戶私人信息。

中國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朱巍認爲,“對網絡暴力的預防和制止,離不開平臺、網民、行業協會、司法系統等多方主體協調,只有形成合力,才能杜絕網暴”。

“一百多年前在勒龐《烏合之衆》裏面提到一個關鍵的問題,特別適合解釋網暴,羣體是一種權力,我們面對羣體的時候,羣體不善於推理,但是卻急於行動,他做的就是兩件事,要麼錦上添花,要麼落井下石。”朱巍教授說,“法不責衆的認知是錯誤的”。

網暴的預防和治理,既需要平臺的努力,也需要每一個網民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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