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如”曾幾何時,這句話風靡全網,直至現在仍然是人們擇偶時的經典語錄,它代表了人們對純真愛情的堅守和忠貞以及嚮往。

然而,民國才女林徽因的感情生活卻與此截然相反。她不僅同時享受多個男人的追捧;甚至在結婚後告訴丈夫,自己愛上了別的男人哲學家金嶽霖爲她終身不娶;詩人徐志摩也爲見她一面而墜機身亡。

林徽因的魅力之大,感情生活之亂,令人咂舌。當代作家錢鍾書是一個傳統的人,因看不慣林徽因整日遊移在衆多男人之間的作派,專門出版了一本名爲《貓》的書,書中的一句話將她的“花心”表現地淋漓盡致。

與三個男人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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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

1904年,林徽因出生於清末民初的一個名門貴族家庭。父親林長民曾考中秀才,卻放棄了清王朝的仕途;轉而學習西學,爲五四運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林徽因在父親的影響下,也開始接觸西方文化。1920年,林徽因隨父遠赴歐洲遊歷,1921年11月底,林徽因和父親從倫敦回到上海;由於林長民要繼續在上海處理事務,遂請求梁啓超將女兒帶回北京繼續讀書。

林徽因回到北京之後,梁思成就登門拜訪了。對!梁思成的父親就是戊戌變法時期大名鼎鼎的人物-梁啓超,在林梁兩家長輩的撮合下,林徽因和梁思成開始交往。隨後二人一起留學美國,選修建築學,並取得了美術學士學位。林徽因也從此開啓了她那多姿多彩的感情生活。

徐志摩的浪漫

1920年秋,徐志摩在英國經陳西瀅介紹遇到了林長民和十六歲的林徽因,自此徐志摩便對林徽因念念不忘。1922年,徐志摩和張幼儀離婚,隨後寫信告訴林徽因自己喜歡她,並且也給梁啓超寫了一封信。因爲他知道林徽因不是一般家庭的女子,梁林兩家早已有了婚約,並且梁啓超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非同一般,追求林徽因,必須先向有身份有地位的梁啓超打一聲招呼,畢竟追的是人家的準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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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不過林徽因對這位才子的追求始終保持着冷靜和清醒,之前他是有婦之夫,現在依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人選,況且她深知自己已經有未婚夫婿了,梁思成的穩重長情比徐志摩的浪漫衝動更務實。面對徐志摩的狂熱追求,林徽因沉默不言。對於林徽因來說,她要的是對方全部的愛,顯然徐志摩做不到。

徐志摩雖然喜歡她,但是他的愛是廣博的。因此當徐志摩向她表達洶湧澎湃的愛意時,林徽因一直都是理性的、不回應的。而且客觀原因也決定了徐志摩追愛無果的結局,梁啓超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允許徐志摩屢次明晃晃地挑釁自己的兒子梁思成,爲了兒子的幸福,梁啓超多次和徐志摩“談話”。主客觀條件的阻隔,使得徐志摩的愛戀終究變成了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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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泰戈爾、徐志摩

後來,徐志摩和陸小曼結婚了,但是他對林徽因的感情多年不曾放下。1931年,徐志摩爲了趕上林徽因的演講,乘飛機前往北平。梁思成親自開車前去接機,只是原定下午三點到達的航班,他等到了四點半卻遲遲不見蹤影。於是,他開車返回,回去後不久,聽說了徐志摩墜機的消息。

聞此噩耗的林徽因悲痛欲絕,丈夫梁思成爲他從失事地點帶回了一小片碎機片,林徽因將它掛在房間內留念。可以說,徐志摩是因爲她而死的,一個人的內心要強大到什麼境界才能承受得住另一個人的深情。然而,還有一個男人絲毫不遜於徐志摩的深情,他用了一生的守護詮釋了何謂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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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嶽霖

金嶽霖之真切

金嶽霖曾留學歐洲,英語流利,身形偉岸魁梧,相貌俊朗。回國後任教於西南聯大。他和徐志摩是好友,自然而然也就認識了林徽因。初見林徽因,他就被林徽因無雙的才貌和優雅的氣質所折服。頻繁的來往,讓金嶽霖深深地愛上了林徽因。因此,梁家每週六下午的文化沙龍多了一個忠實的粉絲捧場。每週他去之前都會將自己特別裝扮一番,而且總是第一個到梁家的。在探討會上,他很少談論自己精通的哲學,而是順着林徽因談建築學。

1937年盧溝橋事變,北京學者紛紛逃竄,金嶽霖在逃亡途中和梁林夫婦走散了。後來,在金嶽霖給費慰梅的信中說道:“我與梁家人分散以後,失魂落魄,感覺像是靈魂被抽離了一樣。”足以看出金嶽霖對林徽因的感情之深,而且他爲了林徽因終身未娶。這般癡情於妻子林徽因的人,對梁思成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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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

梁思成之大度

對待金嶽霖這個勁敵,梁思成展現出了一般男人難以企及的胸襟和大度。1933年4月,梁思成出差,金嶽霖有了更多時間和林徽因相處。隨着深入的瞭解和交往,二人都對彼此產生了濃烈的感情,這讓已爲人妻的林徽因內心煎熬萬分。幾經掙扎之後,林徽因痛苦地對梁思成說:“我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梁思成聽後心瞬間涼了半截,他怕失去他最愛的人,更怕他愛的人內心備受折磨。那一夜,他看着天花板看到了天亮。經過認真地思考,他鄭重地告訴妻子她是自由的,她的任何選擇他都無條件支持。

丈夫的一番話,澆滅了林徽因對金嶽霖的熱情;金嶽霖也因爲梁思成的話羞愧難當,自認爲不如梁思成,願意主動退出。之後,三人幸福地定居在北京總布衚衕3號,金嶽霖一直住在梁家的後院,只不過開了個旁門。不論是和平年代還是動盪時期,三個人始終過着平靜和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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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與梁思成

一個男人對妻子愛到了什麼程度,纔會愛屋及烏,連她愛過的男人也可以容忍,甚至是長期的和平相處。也因爲梁思成自述的三人之間的故事,我們才明白,原來,有一種愛情,可以容納三個人,而且也會很幸福。只不過林徽因這種擁擠的“幸福”和“衆星捧月”的男人堆生活遭到了文學巨匠錢鍾書的鄙夷。

錢鍾書評價“太太客廳”

林徽因在清華任教後,閒來無事,常常邀請一些清華和各名校文壇大家來家裏坐坐,辦一場文化沙龍。這樣每週一次的沙龍在當時的北京文化圈享有盛譽,裏面聚集了不同領域的專家和學者以及新人。沙龍成員主要有巴金、朱光潛、沈從文、蕭乾、金嶽霖、徐志摩、梁思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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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

在談論中,林徽因對名人軼事的分析見解獨到,語出驚人,敏銳睿智,而且她十分健談,就連梁思成也感慨自己說不過她。梁思成和金嶽霖常常是聽林徽因“講學”,做一個安靜的聽衆。“太太客廳”的重要作用主要是提攜了新人,只要是受到林徽因邀請的新人進了“太太客廳”,就代表他踏入了文壇,沈從文等人曾深受林徽因提攜。

只不過,“太太客廳”令外界詬病的重要一點就是受邀的全是男性。看上去讓人頗有一種林徽因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錯覺。同在清華任教的錢鍾書就極其討厭她的這種作派。在錢鍾書看來,一個女人沒有一點女人緣,整日和一堆男人藉着“探討學問”的名義廝混,其實就是享受被異性簇擁追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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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

即便在新思想火花迸發的民國,錢鍾書也認爲林徽因這種不但不與男子保持安全距離,而且整日遊蕩在男人堆的行爲,是極不守婦德的,甚至是傷風敗俗的。尤其是她已婚後,曾在金嶽霖和梁思成之間猶豫徘徊,如此褻瀆愛情的女人,卻在一衆名家中高談闊論,實在令錢鍾書看不慣。這樣的厭惡表現到了與貓的鬥架上。

丈夫出差期間,林徽因深感孤單,於是養了一隻壯碩的肥貓來陪伴她,喚作“愛的焦點”。恰好,錢鍾書家也有一隻貓,體格瘦小,名喚“花花”,常常被林徽因家的貓欺負。而且,因爲錢鍾書和林徽因二人同住清華園,比鄰而居。有一天,“花花”跑到了林徽因家裏,頑皮地打翻了林徽因晾曬的豆子,林徽因氣得抓起掃帚就往“花花”身上招呼。這一幕,被錢鍾書盡收眼底,因此錢鍾書“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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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

每當錢鍾書聽到院子裏有動靜時,就立即出來幫着自己家的“花花”打“愛的焦點”。儘管是在晚上,兩隻貓在房頂上打架,他也會立即搬來梯子,爬上去幫自己的貓打林徽因家的貓。此舉看似十分幼稚,一個文學大家卻和一隻貓置氣。其實,這是對林徽因不滿的發泄罷了。

打林徽因家的貓並不能讓錢鍾書完全解氣,於是,他將所有的情緒積攢在一起寫了一本名爲《貓》的書。貓的主人喚爲“李太太”,影射林徽因。他在書中寫道:“在所有有名的太太圈子裏,就屬她長相秀美靈動,她不僅性格豪爽,行爲也極爲風流。在她家裝飾精美華貴的客廳裏,常常宴請當下的年輕才俊,而且上的菜和茶點也十分名貴雅緻,她的交友範圍盡是男客,而且,她的丈夫是一個溫馴良善之人,從不干涉她交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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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

錢鍾書的毒舌是人盡皆知的,除了魯迅先生,恐怕沒有人能與之匹敵。書中這句話,將諷刺之意表現地淋漓盡致。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是在暗諷林徽因與衆多異性無節制的交往,有夫之婦卻還和男性曖昧打趣,將她的花心與虛榮切切實實地刻畫出來了。錢鍾書陰陽怪氣的文字,令人們議論紛紛。有的人認爲一代文學名家,說話夾槍帶棒,揭露別人的私生活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也有的人認爲名家應該是德藝雙馨的,錢鍾書讓他們看到了林徽因不爲人知的一面。

其實,錢鍾書不止看不上林徽因,連帶參加文化沙龍的其他名家一起鄙視。在《貓》中,錢鍾書將前往“太太客廳”的人幾近諷刺了個遍,涉及半個文壇。他諷刺沈從文學歷低,沒有上過大學。說書中的“沈從文”總是擔心那些名校世家出身的人會瞧不起自己,常常提防他們暗地中傷自己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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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

錢鍾書對文中的另一人物這樣嘲諷:“那個留着一小撮兒鬍子的日本老頭,是最親日的了。除了他,我沒見過比向日葵還親日的人。”這一番言辭犀利無比,詼諧幽默的同時殺傷力絲毫不減,人們紛紛猜測書中的這個人是現實中的哪位大人物。不久,一位愚人就跳出來自爆,登報與錢鍾書互撕,這個人就是周作人,魯迅的弟弟。

魯迅痛批“太太客廳”

談到魯迅,他是民國當仁不讓的文學革命第一人,在國家危難之際棄醫從文,用手中的筆來“吶喊”,喚醒國民的自我意識。他不僅罵漢奸,還罵庸俗沒有責任擔當的文人。在當時戰火紛飛的年代,有志之士都是想着如何爲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林徽因不但沒有責任感,終日過着醉生夢死的社交生活,一副“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模樣;而且,她還和幾個男人婚前婚後拉拉扯扯,讓魯迅深爲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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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

故此,魯迅曾在《我的失戀》一文中痛罵林徽因,諷刺她腳踩多隻船,對愛情不貞、對婚姻不忠,享受在男性的愛慕中,文人和女人的身份都與她不匹配。從魯迅的話,多多少少能看出林徽因生活確實違背了婦女的道德守則,也證明了錢鍾書所言非虛。

冰心內涵“太太客廳”

其實,林徽因這種行爲不僅是觸犯到了男人們心中的底線,惹得一衆男作家批評;連女性也對林徽因的生活進行抨擊。1933年,冰心連載了一篇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甫一發表,就引起了全國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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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

在文中,有這樣一個場景:客廳裏的一位詩人撫捧起太太的指尖,親吻道:“太太,無論何時何地,在我的眼裏,你始終像一片光明的雲彩璀璨奪目,光彩照人······”這段話更爲直白地描述了林徽因在男人堆裏過着衆星捧月的生活,同時譏諷了林徽因周旋在男人之間的失德行爲,比之錢鍾書的嘲諷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徽因看到後,同樣刻薄地回應:“我恰好路過山西調查廟,聽說那裏的陳醋遠近聞名,我特意帶了些回來給冰心女士喫用。”林徽因暗罵冰心嫉妒自己的才名,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二人之間的嫌隙由此擺到了明面上。其實,無論是錢鍾書還是魯迅、冰心,諷刺林徽因的人都是對婚姻、人生比較傳統、負責的人,對於林徽因用情不專和私生活的混亂,他們自然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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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

迥異的愛情觀

相對於林徽因的多情,錢鍾書更是一個傳統的好男人,他年少時和楊絳結婚,二人相互扶持。名門出身的楊絳嫁給錢鍾書之後,全心撲向家庭,支持丈夫創作。在丈夫寫《圍城》期間,楊絳不僅是生活上細緻入微的伴侶,還是錢鍾書精神上的靈魂之友。錢鍾書寫完,她讀來看,兩人常常讀得捧腹大笑。

有一次,楊絳在醫院待產。錢鍾書在生活上的衣食起居方面一向笨拙,獨自在家待了幾天便將家裏弄得烏煙瘴氣,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到醫院將家裏的情況告訴了楊絳,楊絳笑着安慰道:“沒事,等回去了,我把灑上墨水的牀單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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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與楊絳

果然,一出院,楊絳回到家就將牀單洗了,並且將屋子打掃一新。無論是生活還是心靈,錢鍾書都得到了妻子溫柔細心呵護。二人在瑣碎的生活中感情也愈加深厚,攜手走過了漫長又幸福的一生。

錢鍾書曾評價妻子楊絳:“她是最賢的妻,最才的女。”這一句話,對楊絳的一生奉獻做了高度讚揚和感恩。不難看出,錢鍾書的愛情觀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兩個人全心全意,愛的純粹、乾淨,沒有保留,沒有猶豫,平凡而深刻,忠貞而動人。而這一切,恰恰與多情的林徽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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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與梁思成

林徽因的愛,相對於錢鍾書不夠專一。她的愛是不完整的,她可以同時愛上幾個男人,在幾個男人間難以抉擇,是爲不貞;她的愛情觀是奔放的,婚前,和多個男子拉扯不清,婚後,精神出軌,是爲不忠。這和錢鍾書的純粹愛情觀大相徑庭,在錢鍾書看來,作風不良的林徽因完全無法和自己的妻子楊絳相提並論,楊絳纔是男人心中理想的妻子典範。也正是林徽因感情生活的不檢點,成爲了衆多男性和女性作家攻訐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俗話說自古文人相輕,部分人以爲錢鍾書的對林徽因的發言也是如此。雖然錢鍾書在評價林徽因中有些情緒化,不過這一切在衆多名家的佐證下,看上去是極其合理的。林徽因的私生活確實是混亂不堪,超出了大衆所能接受的範圍。不過,論成就,林徽因也的確是現代文學史一位舉足輕重的女作家、建築家。只不過,林徽因的私生活太過精彩,常常成爲了人們關注的焦點,遮蔽了林徽因真正的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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