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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胖部 编辑|夏添

“美洲狮妈妈走的那段真看哭了”、“虽然语言不通,但还是能理解她”、“比我看过的所有大女主文还要好看”……如果看这些上头的评论和弹幕,你大概不会想到,观众讨论的对象是一部纪录片。

这就是B站独播的自然纪录片《王朝2》。继前作2019年在豆瓣拿下9.5分之后,今年的第二季再度得到9.5分,且B站评分高达9.8分。

而在该片的评论区,不仅能看到为动物们上头的种种声音,还有评论煞有介事地将每一集的“剧情”梳理脉络,总结人物,还有观众来做硬核科普,解释其中动物的种种行为。理剧情、讲背景、催更、夸夸一应俱全,在这部纪录片的评论区,观众已经拿出了“追剧”的一整套玩法。

围绕着这部高分纪录片作品,观众不但看得进去,也玩得起来。而这或许可以视为当下纪录片发展的一个缩影。

如今,纪录片内容早已甩掉了小众、枯燥无趣的帽子,不断扩大影响力和用户覆盖。尤其是伴随着优质作品的迭代,越来越多年轻用户开始成为主流受众,他们付费愿望更强,讨论和互动玩法更积极,对新生事物接受度更高。而这正在给纪录片行业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动物版《权游》”

背后的纪录片内容新风

《王朝》第一季就曾收获一个绰号:“动物版《权力的游戏》”。

以“王朝”为名,讲的是王朝更迭、家族斗争、至亲反目等等经典的莎翁剧桥段,主角却是从非洲狮、黑猩猩到第二季的美洲狮、大象、鬣狗等,地点从非洲草原,到南美荒野再到茂密山林……

在自然类纪录片这个内卷的内容领域脱颖而出,甚至称得上“史无前例”,得益于《王朝》改变了拍摄和讲述的方式:不再是以“上帝视角”科普动物的生活习性、生老病死等,而是长期拍摄一个家庭、族群,好好讲述关于他们的故事。

这故事里,有生存、有欲望也有动物式的“感情”。观众会看到,历经千辛万苦独自抚养孩子的美洲狮单亲妈妈,在某个清晨按照动物的天性离开,眼睛里却仿佛看得到伤感;鬣狗群里,上代女王年幼的女儿逐渐长大,开始对现任女王的宝座虎视眈眈。

像许多经典自然纪录片一样,《王朝2》的制作堪称顶配,有壮美的画面、风格强烈的音乐以及大卫·爱登堡的配音;而在此基础上,凭借精彩的故事和种种突发事件带来的情绪冲击,这部纪录片有了堪比剧集的史诗质感。

这种创新背后,或许能看到一些新的内容创制逻辑,大概可以归纳为三方面:多元覆盖、制作升级和化难为易。

首先是多元覆盖,在更多垂直品类领域衍生优质内容,如美食、历史、文化等方面几家平台都已经有比较稳定的输出,而且还在进一步细化和求新求变,比如美食领域分化为讲述早中晚三餐和夜宵等独立内容,也有如《奇食记》这样的新奇作品。

而制作升级和化难为易,《王朝2》都是比较突出的例子,不但有每一帧都可以做壁纸的精美视觉体验,而且是把动物的习性与大自然的规律编成了故事,相较以往单向输出硬核科普的纪录片,这显然对观众更友好,获取信息的效率和质量也更高。

类似的例子国产纪录片也不少。比如历史类内容,相比以专家对谈和历史遗迹为主要素材,越来越多的纪录片会做真人或动画的场景重现;又如以《守护解放西》为代表的职业真人秀纪录片,凭借真实性和职业特有的情节展开,近两年成为各平台新的发力方向,2021年就累计上新了11部。

当越来越多的纪录片着力提升可看性和观众获得感,一种与市场的良性循环正在逐渐形成。一方面是观众总量的提升,比如B站2021年纪录片累计观看人数达1.3亿,对比去年底的用户数是9000万,在纪录片已多年快速发展后仍然保持了可观的增长速度。

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逐渐成为主要受众。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的报告,2020年我国纪录片受众中82%在18-35岁,74%的受众受教育程度在本科及以上,且以有一定经济能力的新中产群体为主。而目前根据各平台公开数据,18-25岁用户的占比还在持续扩大。

不仅纪录片的新风向在推动市场规模的扩大,受众群体的增长尤其是年轻人的加入,对纪录片内容的播放和传播也带来了新的机遇。这种新生态下如何把握受众需求,是行业必须解答的课题。

从娱乐化走向知识化

纪录片行业更进一步

短短半年间,各平台几乎都发布了单独的纪录片单,而且纪录片单元的内容数量和项目级别都在提升。在线视频行业发力纪录片已经持续了5-6年,但近期的这种加码还是令人惊讶。

究其原因,是各平台对当下受众动态的一些捕捉:年轻一代所代表的内容消费趋势,正在推动互联网内容从娱乐化走向知识化。

以B站为例,从2019年成为知名的“学习网站”后,知识类内容就是其增长最快的品类,截至去年6月同比增长1994%;到去年11月的一年时间里,有1.83亿用户在B站学习。

可以认为这是2010年代后期以来,伴随着整个互联网市场的主体进一步年轻化,大众的内容消费习惯正在迭代:这些年轻受众往往接受过较良好的教育,更注重精神世界和兴趣的培养,也愿意为这些领域的优质内容付费。

而纪录片无疑是其中更专业、更具信息量和互动性的精品化内容。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寻求更具信息量的内容,他们会推动纪录片市场进入正向跑动。这些年轻受众正在给纪录片带来某种时代机遇。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互联网空间围绕泛知识领域包括纪录片的竞争正在加剧,主要互联网平台几乎都有相关发力,甚至不限于在线视频行业。在这种环境下,一定程度上的内容同质化和多方竞争的行业扶持计划,会倒逼行业在内容或运营上有更多的创新。

前文所提到的内容新风向,正是视频行业承接这种机遇与的主要发力动作。

以《王朝2》的独播平台B站为例,不但持续上线了《我在故宫修文物》《人生一串》《守护解放西》等覆盖主要品类的精品内容,也是目前唯一可以自制自然纪录片的视频平台,比如《王朝2》就不仅仅是简单的引进,而是参与联合出品。

今年五月B站宣布每年五月第一周定为bilibili纪录片开放周,片库中的3442部纪录片都可以免费观看,其中包括106部自制作品。有内容储备、有自制能力的纪录片内容生态,成为当下纪录片行业健康发展的一个缩影。

频繁的行业动作正酝酿着新一轮发力。随着更多年轻人开始和纪录片一起玩起来,找到更年轻的语态,建立更完善的制作体系,将为市场提供更多精彩的作品。

纪录片的“星辰大海”

还有多远?

2020年6月,各大平台相继推出纪录片会员分账计划,打破了执行多年的版权采买模式。如何与更多有实力的合作方达成长期合作,吸引更多优质内容,是彼时平台侧的主要考量。

时间进入2022年,随着主要视频平台提出降本增效,行业内容开发表现出几个特点:一是注重内容的性价比,尤其是加码头部内容的影响力和拉新效率;二是给予分账内容更多空间,多方分担风险;三是更注重培养成熟团队并形成稳定的合作关系。

在纪录片领域,或许可以概括为“更优质、更实惠、更高效”。

更优质,代表着在目前已经形成制作优势的成熟领域,进一步探索制作能力的提升,为观众带来更具视听体验的优质作品。比如B站即将推出的《众神之地》,就是国内原创的自然纪录片,摘下自然类这颗纪录片行业的“明珠”。

更实惠、更高效,则代表着进一步培养制作力量,并探索更多生产方式和盈利渠道。比如目前的独立纪录片包括个人纪录片,也在成为一股颇具潜力的新力量。

比如自媒体创作者许亚军创作的《伟大的制造》,是一部直接探访一线工厂的自制纪录片,基本用手机拍摄,首季豆瓣评分竟达到8.2分。这种具有个人体验甚至Vlog形式的纪录片,也在个人意识越来越强的当下获得更多关注。

相比平台主导的专业化生产,这些内容的拍摄和制作水平或许有所不足,但其一方面能提供一种更接近日常的视角,对观众来说更熟悉也更具亲和力,另一方面,从生产角度来说成本更低,也更容易把控内容基调。包括如B站UP主“食贫道”主导拍摄的《小城夜食记》系列,也带来了更真实客观、也更具私体验性质的内容感受。

去年11月,B站公布了“暗室灯计划”,除了面向纪录片从业者,也向纪实向UP主及纪录片爱好者征集优秀纪录作品提案,扶持更多创作者进入纪录片领域。虽然目前其他平台还没有跟进,但对于纪录片行业而言,类似的探索越多越好。

当行业发力与市场扩容相遇,纪录片仍然面临着广阔的发展机遇,并伴随着内容的创新升级不断碰撞出新的可能。在这个发展过程中,《王朝2》的出现是一剂强心针,也是一个指路牌,令人对行业未来抱有更多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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