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当下,政府采购环保、教育等服务明显压缩,一些民间公益组织举步维艰。我们也不例外。”8月17日,南宁市绿色家园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机构发起人夏蓓说。

在当日举行的八桂“创绿家资助计划”评审会上,夏蓓对评委们说,以往,她所在的环保组织每年都为政府提供环保、教育等服务,从中也能得到不少于20万元的资助。但疫情以来,收入锐减。

“今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拿到了5万元。”夏蓓说。

她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多年来,其所在的机构一直在大力推广垃圾分类,在一些城市,受限于政府采购经费不足等问题,垃圾分类推进速度缓慢,“加上疫情影响,公益环保组织较少参与,不少城市的垃圾分类半途而废”。

对于大多数公益环保组织来说,政府资金支持或购买服务,是其业务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评审会上,多家公益组织的负责人也向第一财经记者反映,受疫情影响,公益组织的资金来源更加有限,资金大幅缩水。

从事研学和自然教育课程开发的广西善研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善研教育”)公益团队负责人沈利娜介绍,面对疫情,已经成型的研学服务被延迟,“比如,原计划今年4月1日有600名学生参加的研学活动,因疫情暂缓。”

沈利娜提供了一组数据:2021年5月5日-12月30日,善研教育共收入8.32万元,总支出5.43万元,总收益2.89万元。无公益性收入,投入公益性培训活动0.26万元,公益性研学活动0.16万元,未统计投入公益活动人员费用。

8月17日,八桂“创绿家资助计划”评审会现场。摄影/章轲

“在这之前,我自己全情投入到自然教育创业,但仅仅3个月就发现,没办法支撑起我的生活。”评审会上,28岁的“凡西自然”团队负责人卢梦洁说,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一份工作,兼顾着自然教育。

公益组织“云籽自然教育”成立于疫情动荡之下的2022年春,由一群热爱自然与环境教育的青年发起。团队负责人封稻介绍,该公益组织致力通过公众参与式环境教育,开发秦岭本土自然教育课程与自然体验活动,推动环境教育行业发展。她希望,通过提供服务得到政府与商业机构的采购支持。

根据云籽自然教育的设计,付费群体包括政府环保部门、动物保护管理中心、湿地管理中心、濒危动植物研究所、城市公园管理中心、自然保护区等相关政府事业单位,还包括房地产企业、银行、车企、疗休养机构、早教托育兴趣班等行业企业,以及文旅项目、田园综合体、生态农场、旅游景区等商业性质的自然教育目的地及目标群体,当然也包括有意愿参与环境教育付费活动的公众。

“但受疫情影响,加上资金紧缺,很多工作无法展开。”封稻稻说。

“这种情况确实有普遍性,这两年民间环保公益组织的筹资空间进一步缩减。”8月17日,北京一家公益基金会的项目人员对第一财经记者说,受疫情影响,企业经营困难,公募平台筹资也十分困难,“有的赞助方的资金迟迟不到位”。

2021年,中国发展简报联合多家公益组织开展的《2021新冠疫情后期公益组织困难与需求》问卷调查结果显示,疫情对于中小服务型公益组织产生了较为强烈的负面影响。28.8%的机构收入减少了50%以上,其中有11.3%的公益组织甚至减少70%以上。

“我们打算与企业开展合作,通过公益聚集人气,进而导流,以保证机构有可持续的力量。如果能够通过社会企业争取到政府购买服务,那就更有力量。”夏蓓说,她所在的机构已经链接了当地最大的培训企业,正探讨深度合作。

沈利娜也介绍,善研教育根据疫情情况,将大规模的学校出行尽量控制在疫情稳定期间。疫情波动期间仅开展小团队或亲子家庭的研学和自然教育活动。主抓课程开发和基地申报建设等服务。

“疫情下,公益环保组织首先要争取活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一位长期观察和研究环保公益组织的资深环保专家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公益组织要找准自己的定位,设计好符合自身实际的、可持续的创业模式和路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好高骛远、贪大求全,甚至想去包揽一些政府事务都是不可取的。

责任编辑:吴剑 SF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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