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爲了活下去。

作者丨楊松

沒能重現“蔚小理”上市首日大漲，零跑汽車駛入港交所第一天，遭遇“滑鐵盧”。

9月29日收盤，零跑汽車股價爲31.9港元/股，較發行價48港元暴跌33.5%，市值僅剩364.5億港元，相當於一天時間內，蒸發了184億港元（約合人民幣168億元）。

對此，董事長朱江明坦言，“確實不是很好的時間段，因爲全球形勢動盪，處在下行通道。”

不恰當時點衝上市，實是不得已而爲之——公司現金流極度不充裕，亟需資金支持。

“這是一個長跑。”朱江明認爲，對於現階段的零跑，重要的是儘快拿到市場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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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等待

零跑汽車IPO之路，並不順利。

此前公司公告稱，擬向全球發售1.31億股的H股股票，每股發售價在48-62港元之間。按此估算，零跑至多能募集到88.11億港元。

不過，投資者對其反應冷淡。個人投資者方面，最終公開發售階段僅獲0.16倍認購，共接獲3151份有效申請。

零跑汽車國際發售獲超額認購，最終發售約1.29億股，相當於發售股份總數的98.36%。發行價定爲招股價下限48港元，淨籌資60.57億港元。

另據媒體報道，零跑汽車此前擬籌集15億美元，但最終到手僅是計劃的一半，約合7.7億美元。

時間節點不算好，但零跑汽車沒有等待好時機的資本。

截至2022年一季度，公司賬上現金及等價物爲42.8億元。按照2021年經調整後的淨虧損額26.3億元計算，若沒有新的融資進賬，僅夠支撐2年時間。

上市前，零跑汽車通過6輪融資，累計募得超115億元。這一融資額不算高，蔚小理上市前，融資總額分別爲153億元、188億元、146億元。

時間線拉長，零跑落後得更多。

以理想汽車爲例，美股IPO融資超12億美元，港股二次上市再融超115億港元，加上期間數輪增發融資，金額是零跑數倍。

截至今年二季度，理想現金及等價物、存款等總額高達536.5億元。

“國內市場新能源汽車賽道，競爭過於激烈，對於造車新勢力第二梯隊而言，既不像蔚小理手握大量資金，也不像傳統車企家底深厚，處境比較尷尬。”

易觀分析汽車出行行業分析師王珂稱，第二梯隊新勢力，急需通過上市獲得資金進一步發展，“IPO成功意味着，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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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難講

零跑上市首日破發收場，除了下行的資本市場環境，也因其缺乏自我造血能力，持續虧損。換言之，二級市場投資人，對於燒錢的公司耐心不再。

“新能源車賽道的投資熱，基本過了野蠻生長階段，資本市場開始謹慎選擇。”

汽車行業資深分析師梅松林稱，已上市的新能源車企，股市呈現分水嶺，不像以前同時大踏步向前。

2019-2021年，零跑汽車虧損持續上升，分別達到7.3億元、8.7億元與28.7億元。同期營收爲1.17億、6.31億和31.32億元。

左手拿融資，右手持續投入，零跑在入門級電動車市場，獲得不錯銷量。

2020年發佈的爆款車型T03，售價在10萬檔。2021年全年交付的43748輛電動汽車中，T03佔比接近90%。

今年以來，零跑銷量保持快速增長。1-8月，累計交付76563輛新車，在造車新勢力中排名第三，超過理想與蔚來。

低價車型銷量佔比過大，擠壓公司盈利空間。

截至今年一季度，零跑汽車毛利率爲-26.6%，較去年同期的-49.4%雖有所改善，但低於蔚小理的10%甚至20%以上。

零跑加快推出高價車型。

去年發佈的中型SUV C11，最高售價超過20萬元；今年9月29日剛發佈的新旗艦車型C01，最高售價接近28萬元。

低端電動汽車的高銷量，並不那麼容易轉化爲中高端市場的影響力。零跑自稱“核心技術的全域自研”，但困於融資有限，3年累計研發費用14億，投入不算高。

留給零跑的中高端市場空間，愈加狹窄。

新勢力密集發佈新車，傳統車企卯足勁分拆新能源汽車業務。

“不管是自主品牌還是合資品牌，瞄準的都是新能源汽車這塊蛋糕。”王珂認爲，這些車企資金雄厚、實力強勁，從低端車到高端車的佈局較全面，留給新勢力第二梯隊的時間不多了。

短時間內，零跑仍看不到盈利曙光。

招股書稱，過去錄得毛損、淨虧損、經營性淨現金流爲負，未來可能持續。這意味着，IPO之後，零跑汽車仍需融資。

可惜上市即大跌，開門不利。後續想要重獲投資人信任，零跑必須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