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天使”

我们往往想到的是西方神话中的这些形象

殊不知，中国人的神话里

也有属于咱们自己的天使

——羽人

他们同样长着翅膀、穿梭于天界与人间

作为一个远离尘世的极乐世界的象征

羽人像 铜 高15.3㎝

西汉 西安博物院藏

如果仅从外观上来看的话

中国的羽人的确与西方的天使非常相似

但是，羽人从何而来?

与西方天使之间有没有关联？

在神话信仰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问题可不是只看表象就能回答的

现在，就让咱们来一探究竟吧~

事实上，说到羽人的身世

这还真的是个谜

由于中国的羽人与西方的天使

在外形上实在太过相似

于是学术界有一种说法认为

中国的羽人是受到西方文明影响的产物

比如，学者徐中舒认为

给神仙添上翅膀这件事

不太像是中国本土的传统作风

相反，西方的埃及、巴比伦、乃至希腊

却一直有这样的图像传统

同时，中国的这些羽人形象

往往都是高鼻深目，也不像中原人的面貌

倒像是西方人种的长相

因此，羽人似乎是一个外来的图像

但是，这种说法并不能说服所有人

学术界还有另外一种观点

认为羽人脱胎自《山海经》

是鸟图腾信仰在后世艺术中的表现

是中华民族固有的宗教信仰与艺术传统

这种说法也非常具有说服力

首先，《山海经》中就记载了羽人的形象

把它和升仙得道、不死之身联系了起来

与之类似的说法

我们在《楚辞》中也能看得到

同时，在上古时期

中华民族的东夷族系信仰鸟图腾

把飞翔作为一种有灵性的能力来崇拜

这种信仰还留下了比文字资料更为直观的物证：

这件战国时期的羽人像不仅有翅膀

嘴巴也非常接近鸟类的喙

羽人驭凤鸟彩漆木雕 高33.6㎝

战国 荆州博物馆藏

持这一类观点的学者认为

羽人并不是外来文化的影响

而是一种出自上古社会对鸟图腾的崇拜

逐渐形成的一个本土神话形象

不过，虽然羽人的身世至今没有一个定论

但它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体系、信仰世界中

却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比如，在升仙思想最为浓厚的汉代

羽人常常扮演着“天界引路人”的角色

在许多汉代的壁画中

都能看到把人从人间引导到天界的羽人

它驾着神龙，在云海中分开一条路

身后跟着的，就是希望得道升仙的人

羽人驭云车壁画

东汉 陕西杨桥畔渠树壕汉墓出土

除了“引路人”之外，羽人还有着别的身份

比如在侍奉在西王母身旁

给她递上美味的烤肉串和长生不老药

西王母与羽人 宋山小石祠西壁画像石

东汉

或者是充当天界的“驯兽师”

羽人骑着老虎、手握仙杖

试图安抚穿壁的这两条神龙

二龙穿璧画像砖 34×111㎝

西汉 新野汉画像砖博物馆藏

虽然在现存史料有限的情况下

我们仍旧很难确认羽人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但无论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的产物

还是古老的鸟图腾崇拜的余韵

它都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成为了中华文明的一部分

承载着先民们的想象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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