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肖站

王世廉

看到了當前肖站的鉅變,使我不由想起了我初到肖站的情形。

1959年秋末,在肖站工作的機友張義來,因體弱不適應工作已調回分區機要科工作,我去肖接替他。

肖是一個邊境小村,位於格金山與棒山之間,這裏是通往印度的重要通道。

肖原散落地住着二十多戶人家,西藏上層反分子發動叛亂時,這些邊民被裹脅外逃。

肖隊建設邊江守衛邊江的任務非常繁重,一個隊儘管人數不多,卻要堅守多處山口和通道。

我們隊部(含電臺)和砲班駐在住在一個高一千多公尺的半山腰上,山下是一條無名小河,左右都是通外道路。

閒暇無聊時,我經常站在隊部門口,觀看着對面山上無邊無際的杜鵑花出神。杜鵑樹耐寒,山的背陰處長得尤其是茂盛。那時我們煮飯燒的都是杜鵑樹枝,它身上似乎有一層油,燃起來噼啪作響,火苗甚旺。既便是溼的也好燒。不知怎麼搞的,我的憐花之情油然而生,心想這些杜鵑花如果開在大城市的公園裏,身價會倍增的,可它偏偏開在這小山溝裏。每逢杜鵑花盛開的季節,真是令人陶醉。大似碗口,小的似茶杯口,有血紅的,有蔥心黃,有粉紅的鮮豔奪目,把一座偌大的山,打扮得楚楚動人!

在杜鵑林的縫中,長着野芹菜,野蒜苗等,供我們食用。我們常去挖野菜喫,有一次不知喫了什麼有毒的野菜,弄得我們六七個人頭痛腦賬,混身沒勁,還跑肚拉稀。

說起我工作和睡覺的地方(準確地說是洞)真令人難忘。在隊部住的大房子和大地碉中間,有一間能放辦公桌(用石頭支起的板子)和牀(用石頭支起的鋪板)的小屋,我工作時坐在牀上,室內只能擠三個人,黑洞洞的,沒有窗戶。

這間房子是我們的隊長迮基勝專門爲我挑選的。他說:房子雖小,但絕對安全。敵人的砲火無論從哪個方向打,都威脅不到你。黨的機密萬無一失。

隊長說的一點沒錯,那時我覺得很高興,也很滿意。要知道,當時部隊剛入駐邊江,喫住條件都很困苦,我能享受“單間"待遇,也是沾了"機要”二字的光了。

支部很重視機要保密工作,我和全隊幹戰關係非常螎洽。我和隊部享受同等待遇。如班排都用煤油燈照明,我除去用煤油燈外,每月還發兩包蠟燭。

我也以德爲先,除圓滿完成本職工作外,我還積極爲隊裏舉辦文娛晚會,出板報,還替指導員上政治課和黨課,幫助黨支部做思想工作,和隊裏幹部一樣,下伙房幇廚,幇助炊事班磨豆腐,生豆芽,千方百計改善伙食。

當時部隊駐地很散,幹部缺少,有時工作忙不過來,我和隊長還一起查崗查哨。長期在肖站工作,我對肖站感情很深。

因爲我愛好文藝創作,在肖時經常爲報刋投稿,宣揚部隊好人好事和邊疆建設成果。同時還寫了一些小說散文發表。我的小說《連長的“百寶箱”》發表在《解放軍文藝》上,年終還被評爲三等獎。

(注:文中插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王世廉:生於1935年12月,原籍山東省臨清市人,1955年參軍入朝,在134師炮兵541團三營任中心文化教員,1956年7月入長春機要學校學習。畢業後到瀋陽空軍司令部機要局工作,1959年3月去西藏支援平叛,當年7月到山南分區二團司令部工作。1965年調軍區政治部文化部工作,1970年調52師三營任教導員。1978年12月轉業到山東省臨清市文化局任局長,1985年調成都市衛生局工作,直到現在退休。

作者:王世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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