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與毒品往往僅一線之隔。

 

11月21日,汪小菲霸屏一天,火過世界盃。

他在微博發文爆料,稱“徐熙娣(中國臺灣藝人小S),長年服用思諾思,且不經過醫生處方,通過第三方拿身份證取藥”。

汪小菲提到的思諾思,學名是酒石酸唑吡坦片,是一種非苯類鎮靜催眠藥,具有作用快、效果肯定、副作用輕的特點,在臨牀上常用於治療失眠。作爲賽諾菲的重磅產品,思諾思曾長期統治全球失眠治療用藥市場。1997年,賽諾菲將該產品引入國內市場,而目前,其專利在各主要國家均已到期。

時代財經從賽諾菲(SNY.US)官方發佈的思諾思說明書瞭解到,思諾思是一款適用於嚴重睡眠障礙,並用於短期治療的非苯二氮卓類鎮靜催眠藥,屬於精神類藥品,主要用於偶發性失眠症和暫時性失眠症。該藥物最低有效劑量不超過10mg/片,應在臨睡前或上牀後服藥,一晚只服用一次,不可多次服用。

王甜甜(化名)長期入睡困難、睡前情緒焦慮,一年多前首次在神經內科治療,醫生推薦服用的安眠藥正是思諾思。她告訴時代財經,目前感覺思諾思效果良好,且藥效並不猛烈。“醫生建議我每次服用半片,因此每次只給開7片,也就是兩週的量。我睡不着會服用半片思諾思,大概2~3月去醫院開一次。”

中國睡眠研究會等發佈的《2021年運動與睡眠白皮書》數據顯示,中國有超過3億人存在睡眠障礙,在1990年以後出生的年輕羣體中,睡眠障礙更爲嚴峻。此外,據中國社科院等機構2022年發佈的《中國睡眠研究報告2022》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人每天平均睡眠時長爲7.06小時,64.75%的被調查者每天實際睡眠時長不足8小時,超過8小時的被調查者僅佔7.97%。

“汪小菲發的消息,感覺容易誤導大衆,喫些安眠藥、睡個好覺,在我來看是比硬挺更好些。我曾看過新一代安眠藥的副作用和成癮性較小,本身大衆對失眠喫藥的事情很忌諱,醫生也是按量開具的,成癮沒有那麼容易。”王甜甜稱。

不過,思諾思屬於我國管制類精神藥物,面臨着比常規藥品更嚴格的管控。精神類藥品指的是直接作用於中樞神經系統,使其興奮或抑制,連續使用可能產生依賴性。國家依據人體對精神藥品產生的依賴性和危害人體健康的程度,將其分爲一類和二類精神藥品。

國內《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管理條例(2016修訂)》也有明確規定,國家對麻醉藥品藥用原植物以及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實行管制。除此以外,任何單位、個人不得進行麻醉藥品藥用原植物的種植以及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的實驗研究、生產、經營、使用、儲存、運輸等活動。

海南省某腫瘤醫院醫生蔣銳(化名)對時代財經解釋稱,思諾思屬於二類精神藥品,長期使用會有依賴性,在其科室是偶爾開具的處方藥物,使用量也較小,且分爲住院和門診兩種情況。“以我們科室爲例,在病房中,科室不儲存該藥物,屬於臨時開藥,患者需要該藥物時即去藥房一次取一片;在門診,一般最長只給患者開具兩週的藥物,如果合併焦慮症則由心理科評估後再開具處方。”蔣銳表示。

精神類藥物取藥、存藥都有一套較爲完備的流程。精神類的藥物需要醫生開具處方,護士按要求去藥房領取,譬如紅色處方是杜冷丁等鎮靜、鎮痛類藥物,該類藥品的相關安剖瓶也需要回收。

社會經濟快速發展下,人們的生存壓力逐漸增大,疊加普遍存在的失眠問題,鎮靜催眠藥的市場需求增大。

根據西南證券研報,在去除以麻醉鎮靜藥物統計的情況下,2021年,國內催眠類藥物市場份額TOP5分別爲佐匹克隆、右佐匹克隆、艾司唑侖、苯巴比妥和唑吡坦,其中佐匹克隆和右佐匹克隆佔比超60%,思諾思則屬於唑吡坦類,佔比爲7%。

另據醫藥經濟報統計的數據顯示,2021年,國內樣本醫院催眠/鎮靜藥銷售額爲16.41億元,全國公立醫院購藥額爲54.81億元。據過去5年的數據顯示,2017-2019年的年銷售額均呈兩位數的增長,2021年樣本醫院銷售額達到最大值,同比增長8.46%。

目前,國內麻精類藥物市場玩家稀少,主要包括恆瑞醫藥恩華藥業人福醫藥等。

但藥品與毒品往往僅一線之隔。據媒體報道,2022年3月,上海長寧區檢察院辦理了一起販毒案,被告人姬某某通過虛構失眠病狀,在上海多家醫院平價騙配或通過相關平臺下單代購的方式,購買了大量的受國家管制類二類精神藥品“思諾思”,然後溢價並倒賣給客戶。據此,姬某某因販賣毒品罪被提起公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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