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黃婉銀 王佳飛    每經編輯 魏文藝    

把房子賣掉的那一刻，懸在張華心裏7個月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爲了賣掉南京這套房，張華前前後後降價超過60萬元。

2022年下半年以來，多個城市都有像張華一樣，需要降價才能賣掉二手房的業主。無論是曾經房價一騎絕塵的深圳、杭州，還是處於房價窪地的衛星城市、郊區，二手房價格下跌勢頭仍持續。

11月16日，國家統計局發佈數據顯示，10月份全國70城二手住宅價格指數環比下降0.5%，同比下降3.7%。一線城市二手住宅價格同比上漲1.3%，但環比已連降兩月，二三線城市二手住宅價格同比環比均持續下降。

與此同時，各地待售的二手房掛牌量持續攀升。在鏈家平臺上，目前已經有廣州、杭州、蘇州、南京、天津、重慶、合肥等十餘個城市二手房掛牌量超過10萬套，其中南京、天津、重慶等城市掛牌量已經突破15萬套。

降價，成爲很多二手房業主賣房路上不得不考慮的動作。而降價一旦開始，就成爲一場新的價格內耗。如廣州兩個隔壁小區的業主互相跟降掛牌價，最近3個月調價5次；鄭州有小區業主的最新二手房源掛牌價比2021年買入價低了15萬元。

11月15日，深圳中原研究中心推出一份二手房價格壓力測試，壓力值爲負數時可以理解爲“爆倉”。該測試顯示，深圳鹽田、坪山、龍崗、羅湖四區目前的平均價格壓力值均爲負數，即均價已經低於持有成本。2017年至今買房的深圳業主，預計有八成以上都扛不住樓市再跌10%了。

蘇州工業園區的房產中介門店 每經記者 黃婉銀 攝

廣州增城投資客半價出售

增城區位於廣州的東邊，距離市中心珠江新城車程約30~50公里。2016年以來，借整體房價飛漲和政策利好的東風，增城樓市如日中天，成交均價從單價幾千元一路突破到3萬元。

由於連通增城和廣州市區的地鐵21號線、穗莞深城際軌道等交通利好逐漸兌現，以及不限購、不限貸的上車和投資優勢，使得衆多剛需和投資客湧入增城。

程先生就是其中一位投資客，他一口氣在增城、黃埔全款購入多套新房，其中兩套在靠近地鐵21號線鳳崗站的保利中航城二期。《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瞭解到，該項目2019年入市銷售時均價爲2萬~2.6萬元/平方米。

以買入均價2萬元/平方米計算，程先生一套房在2019年的買入價約193萬元。2022年程先生準備出售增城的三套房子，年初兩套保利中航城二期的房子掛牌價都在210萬元左右。

8月前後，因爲需要資金週轉，程先生先賣掉附近一套房後，又一口氣將保利中航城二期兩套房子降至123萬元出售，均價約12775元/平方米，這一價格較買入價接近腰斬，也是該小區目前成交最低價。

11月初，記者走訪保利中航城時，以購房者身份從熟悉程先生交易過程的中介劉斌處瞭解到，程先生的兩套房都是建面約96平方米的複式三房，均位於小區一樓，最終的成交總價分別爲123萬元和113萬元，成交單價約11737元/平方米，113萬元這套和年初掛牌價相比降價近100萬元。有業主甚至表示，“這種便宜百年一遇”。

由於程先生自身就是全款買房，加上需要用錢，他要求買家也得付全款。劉斌說，這兩套房子當天很快就成交，兩位買家都未去現場看房。“期間有不少客戶詢問過我，但真正能下手的人很少。兩套房子都在1樓，很多人還是有所顧慮。這樣的便宜很難得有，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撿得到。”

記者在保利中航城實地走訪看到，不同於廣州一般新小區有1~2層樓的挑高建房（即住房從2樓或3樓開始建起），保利中航城的住宅從1樓就開始，打開房門外面就是樓棟的入戶大堂電梯口，沒有圍擋和隔斷，從小區的公區或綠化叢就能翻進一樓的陽臺。

在鏈家平臺上，保利中航城二期有42套在售房源，掛牌均價在22780元/平方米，2套歷史成交房源就是程先生出售的那兩套房，他也以一己之力將保利中航城二期的10月參考均價拉低至15998元/平方米。

劉斌透露，保利中航城一期二期都有不少投資客或者做生意的業主，缺錢時就容易大幅降價賣房套現。可供對比的是，比保利中航城離地鐵還遠一些的一個小區，均價都更高，因爲剛需客更多，“基本是自己住的那種，真正有幾個人能夠接受虧損幾十萬去賣房？”

保利中航城一期近期的成交房源總價在160萬~170萬元，曾有業主因做生意急用錢，一口氣將總價降到137萬元，降價僅一個小時房源就成交了。還有房源掛牌一年不斷降價至150萬元以下仍未賣出，而2021年這套房源曾有買家出180萬元幷包增值稅，業主當時仍不願意賣。

蔣佳十分慶幸2021年勸父母賣掉了增城的房子。11月10日，她告訴記者，她們家在新塘沙村附近的一套二手房從2020年初一直掛牌到2021年初，均價2.4萬元/平方米，一個月時間僅一個人來看房。

2021年初，蔣佳預感到增城房價已經見頂，周邊一些重要規劃遲遲未落地，勸父母將房子降價，置換到抗跌的市區天河，她也發現小區有不少投資客。“我們家隔壁和上面兩層全是投資客，三層12戶，大概就三四戶是自住。”

均價降到2.2萬元/平方米後，蔣佳家的房子很快就成交了。2022年9月，她回看跟她家樓層朝向面積都差不多的戶型成交價，差價約50萬元。

南京一老房降63萬賣掉

把房子賣掉的那一刻，懸在張華心裏7個月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爲了賣掉這套房，身爲剛需客的張華前前後後降價超過60萬元。

“2022年收入驟減，負債壓力加大，不得不說服父母賣掉家裏的二手房來緩解一部分貸款壓力。”7月2日，張華在和記者聊起他出售二手房的事時仍顯得很無奈。

張華是一位“90後”南京人，早在2020年，他和妻子就準備購入一套新居作爲婚房。那一年堪稱新房搖號大年，包括南京在內的熱點城市均多次出現樓市“萬人搖”現象。

當時，張華看中了燕子磯仁恆公園世紀的新房，均價38900元/平方米，最高價達到42700元/平方米，這個價格被市場稱作“捅破了區域房價天花板”。

即便如此，這個樓盤在2020年下半年仍然吸引到超800組有效報名，中籤率23.7%，開盤當天基本售罄，張華成爲其中的幸運兒。

總價500萬元左右的房子，張華給了五成首付，由於張華的妻子婚前還購置了一套房，兩個人的房貸車貸加起來月供達到3萬元左右。

當然張華也並非硬加槓桿，他是一個地產行業從業者，在2021年以前，他年收入一直穩定在50萬元左右，夫妻倆每個月的工資覆蓋月供基本沒什麼壓力。

沒想到的是，2021年開始房地產行業陡然下行，加之疫情等因素影響，張華最近一年的年收入銳減到10萬元左右。“我們除了工資也沒有其他什麼收入，只能先把家裏的老房子賣掉來還一些貸款，減輕月供壓力。”

張華的新房在2021年初交付入住，但這套新房要等到2023年5月之後才能“解禁”限售。

2022年5月，南京出臺限售鬆綁新政，將新房限售時間從原來的辦理產權證滿3年，調整爲合同備案日期滿3年。這一政策也刺激了二手房掛牌量大幅增加。

無奈之下，張華準備賣掉一套在南京鼓樓區四平路義民新村的房子，這是他父母2005年以5000元/平方米左右的單價購入的。房子是73.23平方米的三房一衛，簡單裝修，小區剛剛翻新過。

不過兩年時間，房地產市場行情已經截然相反，2020年是買房難，2022年卻是賣房難。張華在2021年底就將這套房子掛牌，最開始的掛牌價是226萬元。

雖然掛牌超過半年，每個月都會有兩三組人去看房，但張華一直沒有遇到有明確意向的買家，房子的掛牌價格也從最開始的226萬元多次調價至189萬元。

這套房源的中介評價說：“5樓掛價25809元/平方米就應該能感覺出來業主誠心了。”義民新村6月的參考均價環比5月下滑了3.25%至26608元/平方米。

鏈家網的掛牌信息顯示，跟張華家同面積但戶型爲兩房一廳的一套7樓（頂樓）房源，掛牌價199萬元，均價27009元/平方米，這套房源2021年11月的初始掛牌價格爲208萬元。

義民新村是1997年建成的老房子，雖然總價低、保養好，但由於這類房子在南京市場衆多，在當下的市場環境下，出售的競爭壓力無疑很大，身爲地產從業者的張華有着深刻的感受。

“現在新房都不好賣了，更別說二手房，尤其對於鼓樓區這類主城區來說，大部分購房需求都屬於置換，而且是從二手房置換到新房，不太願意買二手。再加上現在南京二手房掛牌量很大，競爭激烈，成交壓力確實很大，我們這種老房子除了價格真的沒什麼競爭力。”

對比蘇州，南京的二手房掛牌增量雖然少一些，但成交也表現出跟蘇州一樣的走勢。從7月初到10月初，南京二手房掛牌量增長9000套至14.76萬套，平均每天有約150套新增掛牌房源。而2019~2021年同期，南京的二手房掛牌量分別爲7萬套、10萬套、13萬套。

據我愛我家南京研究院統計，南京7月交易量突破8000套創下2022年月度新高，8月成交量近15個月來首次實現同比正向增幅，但9月全市交易量僅6757套，環比下跌10.5%；10月成交量進一步下降至5567套。

中指研究院南京分院高級分析師趙芊10月10日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二手房置換退個稅的政策加持下，後期南京二手房掛牌量或將繼續走高，但是價格更多是迴歸理性。“之前由於市場較好，新房搖號中籤率低，部分板塊新房與二手房價格倒掛較明顯，二手房掛牌價較高。隨着市場週期的變化，核心板塊二手房價格依然比較堅挺，遠郊板塊價格下降較爲明顯。”

從賣方市場到買方市場後，二手房客戶不僅有更多的房源對比，在價格談判上也更加強勢。張華就遇到過幾個原本對房源很滿意，但壓價壓得很誇張的客戶。

賣房過程對張華來說無疑也是一種煎熬，“價格方面我們一直也在調整，現在壓力真的蠻大，這套房子如果不賣掉的話，新房子後面月供確實不知道怎麼週轉了。挺幾個月甚至半年可以，再往後面就有點挺不住了。”

最終，張華以163萬元的價格賣掉了這套房，較最開始的掛牌價降了63萬元。對於普通人來說，每一次降價幾萬甚至幾十萬元都是一個無比糾結而艱難的決定。

多城掛牌量突破10萬套

在鏈家平臺上，目前已經有廣州、重慶、南京、天津、合肥、南京、瀋陽、西安等十餘個城市二手房掛牌量超過10萬套，其中重慶、南京、天津等城市掛牌量已經突破15萬套。

6月30日，在蘇州工業園區一家中介門店，店長李梅告訴記者：“最近二手房業主問得最多的就是目前市場如何、小區成交量怎麼樣、想換房該怎麼做、房子要不要掛出來、掛多少價位比較合適等。”

據李梅介紹，蘇州限售放鬆政策出來那幾天，就有房東陸續在網上或者進門店諮詢，想先掛一下房源試一下，其中也包括2019年房價高點買入、剛好被限售的房源業主。

“房多客少的狀態也讓二手房買家有更多還價的底氣，理由也足夠真實——現在手裏錢有限、收入也比之前低了。兩三百萬元的房子砍價十幾萬元都是常見的事兒，如有買家將一套380萬元的房子砍到330萬元。”李梅說，交易的平衡點就在於是買家還是賣家更着急。

蘇州工業園區湖東板塊有一個小區，其二手房源以往成交總價都在180萬元以上，屬於剛需上車盤，小區均價在23900元/平方米左右。但在7月份，一套房源的成交價已經跌破20000元/平方米。最近有一套房源掛了175萬元，比同類房源低了好幾十萬元，有買家看後對房源和價格都比較滿意。

深圳市房地產中介協會數據顯示，截至11月1日，根據四大行（樂有家、世華、貝殼找房、中原）公開掛盤數據統計，全市共掛盤出售二手房源102442套（存重複房源，後同），對比10月1日統計的97402套掛牌房源增加5040套，環比增長率爲5.2%。市場掛牌量再次上漲，反映出業主出售意願有所上升。截至11月14日，深圳全市的有效在售二手房源突破4.2萬套，環比上週（10月31日-11月6日）增加948套。

11月15日，深圳中原研究中心推出一份二手房價格壓力測試，壓力值爲負數的時候，可以理解爲“爆倉”，深圳的鹽田、坪山、龍崗、羅湖四區目前的平均價格壓力值均爲負數，換言之，就是均價已經低於持有成本。

據中原測算，2017年至今買房的深圳業主，預計有八成以上都扛不住樓市再跌10%了。在56個樣本樓盤中，24個樓盤價格壓力值已經爲負，出現虧損。一旦平均價格再跌10%，即便不計算後續的貸款利息等成本，那麼超過八成的樓盤價格也將低於持有成本。

“帶押過戶”能否激活交易？

7月1日下午，在蘇州吳中區一新盤售樓處，項目負責人蔣旭正忙着跟團隊商量線上平臺的推廣策劃方案。雖然蘇州新政之後客戶到訪量有所增多，但遠不足以往平均水平。

在蔣旭項目接待的客戶中，大約30%~40%都是考慮賣掉二手房換新房的客戶。但由於二手房源出售難、成交週期長，也影響到新房的去化。“我們很多客羣雖然現在來看了，但要買得等到他們把二手房賣掉纔可以，這個週期起碼要半年左右。”

在蔣旭看來，房子難賣，是因爲市場上的存量房比較多，比如他們項目所在板塊的在售二手房數量是吳中區最多的。“疫情後業主對居住品質和衛生間等要求的改變，換房的羣體基本只會考慮新盤或次新盤，戶型比較落後、年代比較久的二手樓盤數量多但接盤羣體又少。”

“新政之後，整體客戶量上來了，但是觀望的人還是蠻多。對剛需客戶的觸動不大，主要還是改善羣體。”8月25日，蘇州柒玖房產營銷策劃有限公司負責人李傑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電話採訪時表示，近期蘇州新房、二手房市場都比較低迷，8月的成交跟6月相比市場下滑了差不多一半，跟上個月比也下降了約30%。 在李傑看來，當下是剛需買房或換房比較好的時期。兩個月前，他也將自己在吳江的二手房掛牌，準備換一套房。前前後後，李傑已經多次調低了自己房子的掛牌價格，累計降價約70萬元。

“這套房之前市場好的時候差不多能賣260萬元左右，我現在賣190萬元，還帶一個車位。現在降到我自己都很難接受，但是沒辦法，看房的人雖然有，能真正到談價格地步的人很少。”

與此同時，李傑看中準備換進的房源價格也在降。“一些着急住的剛需客戶還是會適時出手，因爲現在貸款利率低，首付款要求也不高。我覺得蘇州到2022年底之前市場價格應該不會上浮，存在繼續下行的可能。”

10月10日，中指研究院蘇州分院高級分析師金珂通過微信向記者表示，樓市政策、房貸利率等利好，一定程度上推動了二手房掛牌量和成交量上升，但近幾月多數城市樓市相關政策波動反覆，對賣房者和購房者的心理都產生了一些影響，加深了觀望等待情緒，這種狀態短期內可能還會延續，預期偏弱以及疫情的不確定性仍是影響市場的關鍵因素。

如9月中旬，蘇州全域放開限購政策還出現“一日遊”的景象，作爲首個全域放開限購的“強二線”城市，當天蘇州房地產市場反應就頗爲熱鬧，但這樣的熱鬧沒能持續過24小時。

金珂認爲，政策端對市場的真實影響需要時間反應，9月全國各城市頻繁釋放利好政策以穩市場、穩預期，蘇州住宅市場也存在一定波動，但購房者仍存在較濃的觀望等待心理。

爲促進二手房市場交易，2022年以來，各地持續放鬆此前實施的二手房相關政策，包括二手房限售年限縮短、取消二手房限售、二手房指導價退場、加速落地“帶押過戶”模式等，從交易環節、交易門檻等層面支持二手房市場。

早在2022年5月，蘇州就取消了二手房限售；常州則宣佈，從9月1日宣佈全面取消二手房限售。不過，多數城市採用的方式是縮短二手房限售年限。

事實上，2021年2月深圳率先推出二手房參考價時，市場對其作用尚存懷疑態度。現實是，不到一年時間，該政策便成爲不少城市二手房市場交易的一把度量尺和砝碼，真真實實把部分二手房房價壓到了尺度線上下。

以深圳爲例，樂有家研究中心統計顯示，從2021年10月份開始，深圳成交價與參考價偏差值大於20%的房源佔比由此前的33%~56%減少爲20%左右，2022年6月佔比僅17%。而10%偏差值以內房源的佔比目前在40%~50%，可見市面上半數成交房源基本都能“按參考價賣”，這已經成爲當前深圳二手樓市的大趨勢。

顯然，二手房參考價成爲各地二手房成交下滑的主要原因之一。也因此，2022年7月，西安成爲首個明確取消二手房指導價的城市，此後，合肥等地跟進。目前，除深圳、上海外，西安、廣州、合肥等13城的二手房指導價已悄然退場。

與此同時，各地在紛紛鬆綁此前二手房限售政策的同時，全新的二手房交易新模式也隨之出現。9月16日，南京全面推行二手房“帶押過戶”模式。截至推行當天，南京市不動產登記機構通過與中國建設銀行、南京銀行等50餘家銀行共同合作，全市已完成158套房屋“帶押過戶”登記工作，交易價值超5億元。

而新房表現更爲低迷，從克而瑞數據來看，2022年9月南京商品住宅供應69萬平方米，同比下降67%；成交50萬平方米，同比下降25%，供銷量同比均下降。未來一段時間，城市各板塊間的表現也將繼續分化。

10 月 14 日，佛山二手房“帶押過戶”貸款業務在南海區率先試點推行；10月13日，工商銀行中山分行攜手貝殼房屋經紀成功發放了首筆“帶押過戶”二手住房貸款業務；同日，鄭州發佈通知明確，2022年10月底前實現存量房買賣“帶押過戶”，11月開始逐步全面推廣“帶押過戶”模式。

據記者不完全統計，自2022年8月份以來，已有超過20個城市陸續宣佈推出二手房“帶押過戶”的交易模式。其中既有深圳、廣州、西安、寧波、蘇州、無錫等熱點城市，也有中山、麗水、濰坊、淮安等三四線城市。

廣東省住房政策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員李宇嘉9月21日向記者表示，“帶押過戶”能夠加速“連環單”交易的節奏，爲二手房交易注入了強大的信用背書，暢通了交易流程，促進了房屋流轉和良性循環。

需要注意的是，雖然2022年以來各地針對二手房的政策頻出，部分城市的二手房成交量也出現環比上漲，但成交量時漲時跌、起伏不定的現狀，也預示着二手市場整體回暖尚需時日。

11月16日，易居研究院智庫中心研究總監嚴躍進向記者分析認爲：“10月份二手房價格上漲的城市數量是2022年最少的，10月份市場壓力其實是最大的。”

嚴躍進表示：“特別是從二手房的月度交易態勢看，此前幾個月，一些城市二手房有一波較好的活躍行情，但後續月份類似活躍態勢有所減弱。各地要積極宣傳二手房交易免個稅、二手房不限售等政策，以更好激活二手房交易市場。各地雖然也有一些二手房交易火熱的消息，但都是暫時性的，新房行情偏弱，二手房也明顯會受影響。”

激活二手房市場，未來還會有哪些招數？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劉斌、蔣佳、張華、鄭林、李梅、蔣旭爲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