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人才,来巴伐利亚吧!”

这句话来自德国最富有地区之一巴伐利亚州数字化部长格拉赫 (Judith Gerlach)在领英上写给硅谷被裁精英的公开信,“我想诚挚地邀请你们搬到巴伐利亚。”

近期迹象表明,面对国内劳动力市场紧缺和缺乏具备关键软件工程技能的工人的现状,一些德国企业正在将硅谷的大裁员视为招聘顶尖人才的机会。

“他们解雇,我们招聘。”汽车制造商大众汽车软件子公司Cariad首席人力官祖哥豪尔(Rainer Zugehoer)说,“我们在美国、欧洲和中国有数百个空缺职位。”

2023年德国工商总会(DIHK)最新对2.2万家企业所做的问调结果则显示,超过一半的德国企业表示目前人才短缺,预计当前德国劳动力缺口在200万人左右,这相当于经济损失1000亿欧元。

德企来硅谷挖墙脚

受到通胀和经济衰退前景的影响,谷歌母公司Alphabet、微软脸书母公司Meta等企业近期宣布裁员共近4万人,其中,Alphabet在全球范围裁减大约1.2万名员工,微软在全球裁员1万人左右。

作为全球领先的经济体,德国在制造业方面的领先无法掩盖其在数字技术方面的相对滞后。同时,德国也是全球人口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其劳动力存在巨大缺口:根据 IT行业组织Bitkom的数据,德国目前在IT行业方面的空缺在13.7万人左右。

在此种情况下,德国企业和州政府向硅谷“失业”人才抛出了绣球。

格拉赫就在公开信中表示,谷歌、微软和推特在内的主要科技公司目前正在裁员数千人——不仅在美国,还在德国。

“如果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想诚挚地邀请你搬到巴伐利亚,并在这里与我们一起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写道:“我们拥有促进技术繁荣的最佳环境:高度创新的研究社区和众多相关企业——从初创公司到中小型公司再到 DAX市场的主要参与者都有。”

“最重要的是,我们提供具有高水平娱乐价值的美妙环境。(我有没有提到慕尼黑啤酒节?)”她写道,“所以收拾行囊,搬到巴伐利亚吧!”

她并表示,欢迎这些人才进入政府体系。

“顺便说一下,如果你正在寻找一份令人兴奋、影响大且安全级别高的工作,也可以考虑在公共部门工作。“她写道,“我们提供强有力的劳动保护和加班补偿……请随时与你的同事和硅谷社区分享我的信息。巴伐利亚急切地等待着你!”

格拉赫之所以提到福利保护措施,是因为在目前欧元与美元平价的情况下,很少有欧洲公司支付的工资能与加利福尼亚州上述几家最成功的企业提供的薪水相竞争,但欧洲的高福利制度还是明显优势。

不过,德国国内对此举也有人持怀疑态度。柏林创业公司 Lendis负责人斯托勒鲁 (Diana Stoleru)表示:“德国的官僚作风对大多数高素质的员工来说是完全不利的,尤其是在他们不会说德语的情况下。”

劳动力缺口约200万,德国简化移民规则

在老龄化加剧、劳动力缺口加大的情况下,朔尔茨政府正在简化移民规则,以吸引有技能的潜在移民。

如前所述,在德国,全国估计有200万个职位空缺,由于严重的劳动力短缺,企业正在努力填补这些职位。

就在去年年底,德国劳工部长黑尔(Hubertus Heil)也承认,“对于许多公司来说,寻找技术工人已经是一个生存问题。”

劳动力短缺一直是德国的一个长期问题。在过去几年中,工业、酒店、卫生和建筑在内的行业一直存在严重的劳动力短缺,主要原因是人口老龄化。但是,由于疫情,问题变得严重。

根据德国工商总会的调查,工业部门中有58%的企业表示缺乏人力。除此之外,机床 (67%)和汽车行业 (65%)这两个行业中,三分之二的公司也表示找不到员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德国工商总会指出该国的劳动法需要得到修正,包括更容易招聘外国工人、减少官僚作风、让老年人更多地参与劳动力市场以及更好地平衡工作与生活以吸引和留住雇员。

“能源危机和供应链问题并不是德国去工业化的唯一风险因素。招聘问题也是(一个因素)。”德国工商总会主席总裁Achim Dercks表示。

实际上,德国政府在技术移民方面的态度出现了松动。去年,德国政府公开表态,计划不再对希望以工作为目的来德国的外国人实施严格的规定。

2022年9月,德国政府估算,德国技术工人短缺约24万人,并随后制定了一项改革签证的政策以吸引外国劳动力。最大的人才缺口出现在电气工程师、金属工人、机电工程师、厨师、护士、程序员和软件开发人员等领域。11月,德国的执政联盟同意推行基于加拿大模式的计分制改革。

根据德国政府估算,到2035年,德国将需要700万技术工人,而专家指出,德国每年需要额外接纳40万名技术移民(来填补劳动空缺)。

譬如,由于疫情等原因,医疗保健部门人才短缺严重,德国有关部门已经敦促该国加快国际护理人员的审批程序。

不过,即便在德语区,德国恐怕也不是高水平人才的唯一或最佳选择。德国的马克是一位汽车设计师,他的太太则是一位来自非洲、在欧洲读取医学学位的医护人员,在斯图加特工作多年后,他们现在选择到瑞士工作。

马克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瑞士的同等职位,薪水要比德国高很多,而他们可以选择在靠近瑞士的德国这一边买房子,从性价比上来讲最佳,而且他个人感觉,相比而言瑞士没有“文山会海”,程序比较简单,这点对于他太太也比较友好。

此前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瑞士驻华大使也谈道,“在瑞士,事情是以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组织运作的。机制非常稳定,而且我们对搞海量‘文山’没兴趣。所以,通常情况下,当你与瑞士的合作伙伴共同行事时,事情能以很快的速度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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