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北京青年報

◎北京科學中心

大約600萬年以前,人類與黑猩猩在演化上分道揚鑣;180萬年前,直立人出現;又過了一百幾十萬年的歲月,出現了我們(智人)這個物種。人類的演化過程漫長而複雜,雖然現如今的人類看起來和千百萬年前相比已經大爲不同,但我們的身上依舊保留着一些進化的痕跡。

最明顯的進化痕跡是退化的體毛。眉毛可以防止汗水進入眼睛,頭髮是爲了保持頭部溫度穩定,其他的體毛雖然都有小小的貢獻,例如緩衝撞擊、散熱等,但是如今人身上絕大多數體毛是無用的,只是演化的遺留物。

人的身上還有很多痕跡器官

人的身上還有很多痕跡器官,首先是盲腸。人的盲腸連同它末端的蚓突,也就是闌尾,都極度退化,已經完全失去了消化的功能。與人類形成明顯對比的是食草類哺乳動物,它們的盲腸很發達,例如兔子喫進去的草料中的纖維素就是依靠盲腸內的微生物進行發酵分解。

腹直肌在人體腹部正中線兩側,呈帶狀的肌肉,肌纖維縱行,但被數條橫向的腱分割成幾段,也因爲這個原因,人們健身後練出的腹肌分成了一個個小方塊。

腹直肌代表着殘遺的肌肉分離現象。比較原始的水棲脊椎動物全身的肌肉都是如此分節,隨着陸生動物運動的多樣化,肌肉不斷分化,大部分肌節消失,但人類的腹直肌卻仍保持着分節的形態。

還有我們受到驚嚇或者感到寒冷時會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其實是立毛肌在起作用。立毛肌是動物爲保持體溫和威嚇敵人而聳立毛的肌肉,雖然人身上的毛已經退化,但人的立毛肌仍然會戰慄收縮。

一些人可以模仿“大耳朵圖圖”的“動耳神功”,其實也是經過訓練後的動耳肌在起作用,耳朵能動其實是一種返祖現象。和兔子一樣,起初人類通過這塊肌肉也可以讓耳朵單獨動起來,以便更仔細地聽到來自各方聲音,或者達到恐嚇敵人的目的。漸漸地人類不再需要如此靈活的耳朵,這一功能也就在進化的過程中消失了。

幾乎所有的哺乳類都有尾巴,而尾巴末端的骨頭則是尾椎骨。人的胚胎髮育到兩個月末時也是有尾巴的,但之後隨着細胞凋亡,尾巴會漸漸消失。對於直立行走的智人來說,尾巴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還會影響人的行進速度,甚至導致人類更容易被猛獸追捕,久而久之也就退化了,只剩下短短的3—5節尾椎骨。

瞬膜又稱第三眼瞼,是一種保護眼球、防止灰塵的結構。在爬行動物和鳥類身上,這種結構非常普遍,可以用來使眼球溼潤、清理出眼睛內的污物,還具有保護眼球的作用。但在大部分哺乳動物身上,瞬膜都退化成眼角的一小片痕跡器官,例如我們人類。

類似盲腸、腹直肌、尾椎骨這樣的痕跡器官在人體還有很多,爲什麼有這些痕跡器官呢?只有用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才能作出合理的解釋。所有這些痕跡器官的存在說明人類正是從具有這些器官的動物進化而來的,這也從側面爲生物的演化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人類還具有“遺蹟行爲”

除了痕跡器官,人類還具有“遺蹟行爲”。在一項關於人類行爲的研究中,研究人員詢問了4000名受訪者在夜間行走時最害怕什麼。絕大多數男性的答案都是他們懼怕從身體一側遭到攻擊;而多數女性的回答是擔心由下方而來的危險。

關於這一現象,古人類學家給出的解釋是:原始人類的女性比較善於攀爬,通常擔任上樹採集果實的任務,夜晚也多棲息在樹上,意外攻擊多半來自身體下方;而男性多睡在地面,面臨的危險往往來自身側。這一結論令人驚訝:我們居然還保留着幾十萬年前因居住環境而產生的應激反應。

另外,打嗝也屬於遺蹟行爲。人類的呼吸神經來自於魚類,而打嗝其實就來自兩棲類動物在水裏用鰓呼吸時的工作機制。

動物身上也有一些進化痕跡器官

除了人類,動物身上也有一些進化痕跡器官。例如鳥的前肢變爲翅膀,這是鳥類適應飛翔生活最醒目的特徵,即使最古老的鳥類化石——始祖鳥,前肢也已變成翅膀了。但是,現代的幾維鳥和善於行走的駝鳥等,翅膀都在不同程度上退化了。

又比如脊椎動物的甲狀腺,它是由文昌魚等原索動物的內柱演變而來,而這兩種器官都是在胚胎時期由咽的腹側形成的。甲狀腺分泌的激素即甲狀腺素中含有碘,有人用同位素碘注入文昌魚體內,結果發現同位素碘大部分集中在內柱中,這一實驗很好地證明了內柱與甲狀腺的關係。

在生物演化的長河中,所有留下的進化痕跡都是天地萬物曾經存在的證明,更是無數生物努力繁衍生息,不斷找尋生命延續與適應生存環境的證據。一切生物的進化都有跡可循,跨越百萬年時空展現在我們面前,正是生命與大自然的奧妙所在。

(文章源自微信公衆號數字北京科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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