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村子里有一个财主,他脑满肠肥,非常丑陋,但却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小艳,小艳亭亭玉立,娇艳如花。小艳二十岁了,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她虽然嫁过三个丈夫,但每个丈夫都在洞房花烛夜离奇暴毙,活不过一天,街坊邻里都说她克夫,都离她远远的。

但是女人总是要嫁出去了,这天,财主带着女儿出去逛街,看女儿能不能遇到中意的人。走了一会儿,小艳看见一个书生,虽然他衣冠朴素,看着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但举止投足却透露出满腹经纶的气质,小艳忍不住动心了。

财主明白女儿的心意,明人上去说媒,但却被书生一口回绝了,因为书生知道小艳克夫,如果他娶了小艳回家,他可能会被克死,他家中六十岁的父母就没人照顾了。

原来,书生名叫孙秀,三十多岁,家中有一对双目失明,手脚残疾的父母要赡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大部分时间都要照顾父母,在家时,要帮父母换洗尿布,喂水喂饭,在外时,要砍材种地。虽然他是个秀才,但干的却是农民的活。

小艳被拒绝后,内心有点失落,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书生。财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叫她不用伤心,他会想办法,他先派人打听书生的底细。

当财主得知孙秀的情况后,他露出来邪恶的笑容,然后叫人把孙秀请到了府上,他一改平日凶神恶煞的面目,和善地笑着说:“听说你父母身患重疾,没钱医治,我最乐于助人,愿意借你一百两银子给你,请郎中帮你父母治病。”

孙秀高兴万分,有了这些钱,父母的病或许就能治好,感动得接过银子,跪谢了财主,然后就去请了村里最有名的郎中回家,准备给父母看病。

财主看着孙秀离开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艳却疑惑地问:“爹,人家都不要女儿了,你干嘛还要借那么多钱钱给他?”财主冷哼一声,说:“你放心吧,他一定会娶你的。”

孙秀请来的郎中,很快就把父母的病治好了,但孙秀的父亲却一直忧心忡忡,他说:“大财主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说不定有阴谋,儿子,咱得尽快把这钱还了!”

越担心啥,就越来啥,果然,第二天,财主就带着几十个家丁,手持棍棒找上门来了,财主得意地盯着孙秀,奸笑着说:“孙秀,我是来讨债的,你快还钱吧。”

孙秀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去,就请求财主宽限一些时日。财主皮笑肉不笑,说:“如果你拿不出那么多钱,那就娶了我女儿,咱们成了亲家,你就不用还钱了。”

孙秀父亲大急,他听过财主女儿的事情,知道孙秀娶了财主的女儿,多半也会被克死,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冒险,于是想一命换一命,抓起一把剪刀往心口插,叫道:“我把命还给你,你别害我儿子!”财主见此情形,急忙夺过他手中的剪子,陪笑道:“亲家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这时,孙秀父亲腿疾又犯了,疼得熬熬叫,孙秀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计可施,因为钱已经花完了。财主把孙秀拉到一边,悄声说:“你父母那么爱你,难道你忍心他们以为没钱一直惨遭病痛折磨吗?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但不需要你还钱,以后我府上的金库随你调用,保证有足够的钱给你父母看病。”孙秀看了一眼疼得满地打滚的父亲,一咬牙,说:“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孙秀瞒着父母,入赘了财主家。财主也兑现了承诺,请了最好的郎中,每天照顾孙秀的父母。

洞房花烛夜,孙秀犹犹豫豫地踏进小艳的闺房,他内心很惊恐,也许他也像小艳的前三任丈夫,活不过第二天。小艳坐在床沿,一脸娇羞地看着他,热情地微笑道:“你来啦,坐呀。”

孙秀站在小艳面前,眉头紧锁,不敢靠近她。小艳咯咯笑道:“你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吗?你不会打算一直站到天亮吧?”孙秀歉然道:“对不起,我今晚不能碰你。”孙秀猜测,今晚要是碰了她,可能用不到一天,自己就暴毙了,自己死了之后,财主还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吗?就算要死,也要等财主先把自己父母的病治好。

小艳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安慰道:“你别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咱俩是真正的有缘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的。”秀才依旧不为所动,他不能冒险,必须先确保自己父母的安全。

小艳秀眉一皱,扑到孙秀怀里,娇羞道:“相公,早点歇息吧。”孙秀吓了一跳,推开小艳,义正辞严道:“姑娘,请自重!”

小艳愣了一下,咯咯笑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还自重什么?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等你把内心的疙瘩放下,再行夫妻之礼吧。”孙秀见她那么体贴,内心有点惭愧,说:“实在对不起,姑娘,我晚上就睡桌子上吧。”

小艳却说:“不,你睡床上,我睡桌子。”孙秀忙说:“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的,睡桌子会感冒的。”

小艳扬了扬眉,说:“你不听我话,我就要把你抱上床啦。”孙秀抖了一下,害怕她又过来碰自己,急忙躺到床上。

小艳吹灭蜡烛之前,向他抛去一个媚眼,娇滴滴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孙秀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至少又为自己的父母治病争取了一天时间。

他看了一眼还躺在桌子上的小艳,有点心疼,她对他体贴入微,但他却一直提防着她。孙秀愧疚之下,决定去街上买点好吃的东西补偿她。

孙秀正走在街上,突然,一个白眉道士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严肃地说:“后生,我看你印堂发黑,日后必有血光之灾!”

孙秀一愣,以为他是个坑蒙拐骗的术士,他笑了笑,转身欲离开。白眉道士却说:“想害你的人,是你的新婚妻子,她已经害死三个男人了。”

孙秀心理一咯噔,停下脚步,感觉这白眉道士真厉害,自己入赘一事,是秘密进行的,只有自己和财主父女三人知道,这白眉道士神通不小,竟然知晓了此事。

白眉道士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妻子是毒蛇成精,她靠近你,是为了吸取你的精气,等你气尽人亡后,她会杀了你父母,以除后患。”

孙秀大惊失色,他死了倒不要紧,但他却不想连累他父母,急忙请求道士解救之法。道士郑重地掏出两枚药丸,一枚红色,一枚黑色,说:“红色药丸你自己服下,可避邪灵,黑色药丸让你妻子服下,可让她现出原形。”

孙秀接过药丸,谢过白眉道士,买了一壶酒,把黑色药丸放酒里,自己服下红色药丸,忧心忡忡回了小艳房间。小艳见他回来,忙上前关心地问:“你上哪去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孙秀假装镇定,说:“我给你买了一壶酒。”小艳眉头一皱:,说“可我不会喝酒呀。”孙秀眼珠一转,忙说:“这是交杯酒,你喝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洞房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小艳喜上眉梢,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娇羞笑道:“那我喝。”她接过酒壶,一饮而尽。孙秀松了一口气,盯着她,想等她现出原形。小艳更加害羞,说:“你……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我很好看嘛?”

孙秀疑惑不已,怎么没药效的,难道道士忽悠我?小艳见孙秀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噗嗤一笑,坐在床上,说:“还不快过来帮我宽衣解带?”她刚说完,突然一条蛇尾巴从她身后钻了出来,挂在床沿上。

孙秀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后退。小艳全身颤抖,花容失色,道:“怎么会这样?”

就在俩人不知所措时,窗户突然被震破,白眉道士从窗口飞进来,用桃木剑指着小艳,吼道:“妖孽,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艳却冷笑一声:“臭道士,你终于现身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白眉道士不屑地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你知道你丈夫给你吃了什么吗?”

小艳疑惑地看了孙秀一眼,突然面露惊恐,晕倒在地上。白眉道士哈哈大笑,一剑刺向小艳心口。突然,地上的蛇尾巴突然弹了起来,打在白眉道士后脑勺上,白眉道士猝不及防,脑浆迸裂而亡。

小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白眉道士吐了口口水,骂道:“臭道士,终于栽到我手里了吧。”

孙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想转身逃跑,但却双腿发麻,好像被人施了法术,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只见小艳缓缓向自己走来,孙秀面如死灰,预感在劫难逃。

小艳来到孙秀身旁,俯下身子,抓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嘴巴,好像在吸什么东西。孙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被吸走了。孙秀惊恐万分,蛇精果然在吸食他的阳气,他感觉再也不能为父母尽孝了,想到这里,差一点流下眼泪。

但过了一会儿,孙秀却越来越舒服,身体也开始渐渐恢复知觉。只见小艳松开他,颤颤巍巍地向后倒去,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说:“相公,刚才你中了那臭道士的毒,名叫黑色末日,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所以我只能把它从你身上吸到我自己身上,只可惜,我救得了你,却救不了我自己。”

孙秀一脸懵,转头见道士已经变成了一头狼,他更懵了。小艳解释道:“这道士前世是一头狼,你还记得吗?十年前你上山砍柴,见到四只恶狼撕咬一条小蛇,那条小蛇就是我,你拿刀吓走了恶狼,还带我回家,帮我包扎伤口,还给我吃的,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得。离开你以后,我一直都在修炼,那四头恶狼也在修炼,我修炼成人后,为防止恶狼报复你,就认财主作干爹,以招亲为诱饵,引出了三头恶狼,并干掉了他们,可惜的是,有一头狼太狡猾了,一直不现身,为了更好照看你,我只能把你招到我身边,没想到还是有疏漏……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以后也没法伤害你了,还有,就算我不在了,我干爹也会把你爹医治好的,我吩咐过他了,你……你……你……放心。”说完,小艳脑袋一歪,咽气后,化作了一条小蛇。

孙秀把小蛇捧在手里,捶足顿胸,伤心欲绝,他非常后悔,正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小艳才面临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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