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景

外面北風呼嘯，窗子瑟瑟作響。
菸圈一圈圈地升騰。
然後，在寒風中凌亂。
一如我此刻的思緒。
好像，要下雪了呢，昨天天氣預報是這麼說的。
只穿了件毛衣，手凍得冰冷。
我下了樓，
進入了那個嘈雜的世界，
車子來往，人們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容。
白色的蒸汽模糊了他們的臉和眼。
“喂！看着點兒路，不要命了！”
一輛摩托在我身後咆哮。
我歉意地笑笑，他啓動油門。
一句話也不說……走了……
我看着摩托車的背影，呆了良久，
我，道歉了啊。
我在公交站那裏坐下。
不是要到哪兒去，
只是想坐一會兒，
明天又週一了，
跟無數個週一一樣的週一，
呵，好希望，好希望那些車子跑得慢一點兒。
出租車對我鳴喇叭，在我面前略略停留。
看出我不是他的客，
又加速離開了，
多麼簡單的道理，不是，就下一個……
要是一切，都這麼簡單就好了。
地下通道有人在唱歌，
是個年輕的男孩，
一邊彈吉他，一邊唱，
一眼都不看周圍的人，
即使，他們給錢了，他也沒看，
他唱的是一首關於生活的曲子，
很符合我現在的心境，
我摸了摸口袋，可惜他沒留二維碼。
我喜歡下雪，
所以在外待到深夜，
等着雪落下，
漫無目的的走走，
在小販那兒烤了個餅，
喫了一半兒就扔了，
因爲，我不餓。
可我爲什麼要買呢？
我自己也不明白。
哎，哪能每件事都弄明白。
就像這風，爲什麼停了，
就像這雪，
爲什麼還沒落下，
就像，天氣預報，爲什麼又不準了……
媽媽說，孩子啊，回家吧。
媳婦說，老公啊，孩子還在等你呢。
孩子說，爸爸啊，快回家。
可是，我，有些累了……
公交站，也許可以避避風。
但，那裏，這時候，
人，比剛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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