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林姿辰    每經編輯 文多    

3月20日盤後，萬泰生物（SH603392，股價117.22元，市值1062.10億元）發佈2022年年報，公司全年實現營業收入111.85億元，同比增長94.51%；實現歸母淨利潤47.36億元，同比增長134.28%，在醫藥行業低迷時再次證明了HPV疫苗（宮頸癌疫苗）的創收能力。

但這種增勢是否可持續？記者注意到，公司的二價HPV疫苗是目前市場上最低價次的HPV疫苗，在市場上的受歡迎程度明顯低於默沙東的九價HPV疫苗和四價HPV疫苗，還要直面GSK和沃森生物（SZ300142，股價37.79元，市值607.38億元）的同類產品競爭。另外，公司在新冠領域佈局的鼻噴疫苗、抗原自測產品，其市場表現則要看疫情。

因此，在九價HPV疫苗等新品正式登場前，萬泰生物將現有產品的銷售視作重點，2022年公司銷售費用率接近30%，幾乎是研發費用的3倍。

業績加速器：二價HPV疫苗和新冠檢測產品

萬泰生物的主營業務（按行業分）包括疫苗和體外診斷兩大板塊，其中疫苗板塊主要包括戊肝疫苗、二價HPV疫苗和鼻噴新冠疫苗產品，體外診斷板塊則主要由體外診斷試劑和體外診斷儀器構成。

年報顯示，2022年公司疫苗板塊實現營收84.93億元，同比增長152.55%，佔比爲75.93%；體外診斷板塊實現營收26.74億元，同比增長14.31%，佔比爲23.91%。

從創利能力看，體外診斷板塊實現淨利潤8.18億元，佔比爲16.81%；疫苗板塊實現淨利潤40.46億元，佔比爲83.19%。但是疫苗板塊的毛利率同比增加1.34個百分點達到93.89%，體外診斷板塊的毛利率微降至75.84%。

對應到具體產品，萬泰生物的儀器產品營收同比下降42.99%，技術服務收入同比下降100%，但疫苗產品以159.09%的收入增速引領增長，是當之無愧的業績加速器。

圖片來源：公司年報

在年報中，萬泰生物將2022年收入、利潤雙增歸功於二價宮頸癌疫苗繼續保持產銷兩旺，收入及利潤繼續保持高速增長；公司檢測相關原料以及檢測試劑的收入及利潤實現增長。

但細究不難發現，這兩大產品的持續性都有待考證。

一方面，二價HPV疫苗是目前價次最低的宮頸癌疫苗，僅可預防HPV16型、18型感染，在市場上的受歡迎程度不及四價、九價HPV疫苗。且目前國內已有萬泰生物、GSK、上海澤潤（沃森生物子公司）3家生產商。

另一方面，隨着國內外疫情平復，市場對新冠檢測的需求大大降低，萬泰生物於去年3月獲批的新冠抗原檢測試劑盒（膠體金法）未來收入起伏與疫情相關，而自測需求來去匆匆。

同樣的，萬泰生物與廈門大學、香港大學合作研發的被納入緊急使用的鼻噴新冠疫苗，市場前景充滿不確定性。

3月21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致電萬泰生物證券部，對方表示：公司在新冠領域的產品市場的確取決於疫情態勢，但公司的二價HPV疫苗適用於9~45歲女性，在市場競爭中享有一定優勢。

而據報道，目前GSK的二價HPV疫苗也適用於9~45歲女性，但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適用於9~30歲女性。

回應銷售費用：降不降取決於市場認知度

疫苗板塊對於萬泰生物的重要性，不僅體現在收入上，還反映在開支中。

2022年，萬泰生物銷售費用和研發費用分別同比增長92.49%和61.19%，其中前者的增長原因是疫苗推廣服務費及銷售人員薪酬增加，後者則是疫苗研發臨牀費用增加以及研發人員增加及薪酬增加。

在10.99億元研發費用的運用中，疫苗板塊也是重點。公司表示，未來將在III期臨牀試驗總結報告基礎上，開展水痘疫苗生產註冊工作；繼續開展水痘VZV-7D疫苗項目的IIb期臨牀試驗；在緊急使用基礎上，實現鼻噴流感病毒載體新冠病毒疫苗的生產註冊和附條件上市；與GSK合作研發新一代宮頸癌疫苗項目；完成二十價肺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的I期臨牀試驗等。

其中最受市場關注的九價HPV疫苗研發項目，目前已處於III期臨牀試驗階段。

在這些新產品上市之前，公司的工作重心是儘可能放大現有產品的價值，這包括提升現有二價HPV疫苗的生產能力，擴大市場佔有率和影響力，開拓國際市場；加大戊肝疫苗市場宣傳力度、改進營銷策略，開發全球獨家產品的市場潛力；加快鼻噴新冠疫苗附條件上市和海外市場開拓。

但正如上文所述，二價HPV疫苗和新冠疫苗的推廣並不容易，且戊肝疫苗還要面臨市場宣傳和重視程度不足的挑戰。年報顯示，2022年萬泰生物二價HPV疫苗的銷量突破2500萬支，而公司疫苗產品的總銷量爲2706.02萬支。

雖然被納入醫保是提高銷量的辦法，且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和戊型肝炎疫苗已經進入了福建省醫保目錄，但公司曾在2022年3月的投資者交流活動中表示：“短期內將其（HPV疫苗）納入計劃免疫（一類苗），不管是從疫苗供給還是政府財政方面，目前均存在困難。”

以2021年爲例，公司二價HPV疫苗的銷量超過1000萬支，政府採購量佔比僅爲1.5%。各地方政府自主針對特定年齡段免費自願接種的採購量佔比較小，對於公司的營業收入影響有限。

以上種種，導致萬泰生物的銷售費用連年走高。2022年，萬泰生物的銷售費用爲32.54億元，幾乎是研發費用的3倍，爲總收入的近30%。而在2020年和2021年，這一比率也近30%，放在行業裏看，這個指標略低於同樣持有國產二價HPV疫苗的沃森生物，但在疫苗板塊內仍偏高。

對此，萬泰生物證券部人士表示，目前二價HPV疫苗仍然是公司銷售重點和銷售費用的大頭，未來該產品的銷售費用是否繼續走高，仍取決於市場認知度。戊肝疫苗雖然具有“全球首個”的優勢，但市場認知度較低，推廣難度相對更大，公司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去做宣傳推廣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