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經濟復甦：機遇與合作”爲主題的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23年年會3月25日舉行經濟峯會，這是2020年後論壇首次恢復線下舉辦。中外學者、政要、企業家聚首北京，交流看法、凝聚共識，共話全球經濟熱點議題，爲疫後經濟復甦增添動力。

信心：爲不確定的世界經濟提供寶貴確定性

“中國經濟開局良好，全年將實現整體好轉。人流、物流和商務出行快速轉向正常化，產業鏈供應鏈全面恢復；前2個月服務業生產指數同比增長5.5%；2月末廣義貨幣（M2）增長12.9%；2月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PMI）回升到52.6%，很多企業和投資機構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3月25日上午，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韓文秀在首場論壇“2023年全球經濟展望”的演講中列舉了中國經濟開年的一系列動態，傳遞出明確的信號。

他用“春暖花開，生機盎然”形容當前中國經濟的回升態勢。不久前全國兩會《政府工作報告》將今年中國經濟增長目標定爲5%左右，韓文秀說，這既考慮了擴大就業、改善民生的需要，也考慮了潛在增長能力和各種困難挑戰，體現了穩中求進。“從目前的發展態勢來看，實現目標是有把握的。當然，國內外許多機構有更高的預測，我們對此樂見其成。”

今年1月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將今年中國經濟增長預期上調至5.2%，較此前高出0.8%個百分點；3月中旬，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將中國經濟增長預期由此前的4.6%上調至5.3%；2月，摩根士丹利上調中國經濟增速預期至5.7%；3月，高盛將預測從5.5%上調至6%。紛紛上調2023年中國經濟增長預期，是國際機構對中國經濟信心最直白的表現。

“中國經濟是世界經濟恢復發展的強大推進器和穩定錨。在風雨來襲、動盪變化的世界經濟中，中國經濟持續穩定發展將是難得的一抹亮色，爲不確定的世界經濟提供寶貴的確定性。”展現信心的同時，韓文秀也指出，全球產業鏈供應鏈面臨重構，中國經濟恢復的基礎還不夠穩固。他強調，當前最根本、最要緊的是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努力實現經濟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增長。“不僅今年要這麼做，今後也將長期堅持。”

與會外國嘉賓也對中國經濟充滿信心和期待。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傑弗裏·薩克斯說，中國是一個運行良好、極具創新性的龐大經濟體，有能力取得重大突破。技術創新將成爲中國未來幾十年的增長引擎，他對中國“非常樂觀”。輝瑞公司董事長、CEO艾伯樂說，中國政府在全國兩會重申制定政策以鼓勵和保護外資的承諾，在全球經濟面臨重大挑戰的時刻，各國政府需要更加堅定地貫徹此類政策，此次論壇舉辦恰逢其時。

方向：着力擴大內需推動長期持續穩定增長

世界期待中國和中國經濟，中國如何回應世界？全國兩會《政府工作報告》在對今年政府工作的八項建議中，把着力擴大國內需求放在首位。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理事長、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王一鳴指出，擴大內需不僅是當前推動經濟企穩回升的關鍵，也是中國經濟中長期持續穩定增長的根本途徑。我國1998年提出擴大內需戰略以來，政策重點多以擴大投資需求爲主，但擴大消費的手段和政策工具相對來說比較有限。隨着擴大投資的空間收窄和邊際效率下降，擴大消費對經濟持續穩定增長就顯得尤爲重要。

耶魯大學高級研究員斯蒂芬·羅奇自2001年起參加中國發展高層論壇，一直不曾缺席。他坦言，擴大內需始終是論壇的重要主題，大家一直期待內需擴大能夠成爲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當前中國需要保持較高的經濟增速，同時以內需拉動生產力水平提升，要重視全要素生產率（TFP）在擴大內需方面的重要作用。

如何有效推動擴大內需？兩會《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把恢復和擴大消費擺在優先位置。多渠道增加城鄉居民收入。穩定汽車等大宗消費，推動餐飲、文化、旅遊、體育等生活服務消費恢復。《報告》提出，政府投資和政策激勵要有效帶動全社會投資，今年擬安排地方政府專項債券3.8萬億元，加快實施“十四五”重大工程，實施城市更新行動，促進區域優勢互補、各展其長。

推動發展方式綠色轉型不但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點之一，也將對全人類的未來產生深刻影響。中國石化是中國最大的成品油和石化產品供應商，也是世界第一大煉油公司。中國石油化工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趙東提出，爲經濟發展提供堅實支撐的同時，能源行業要把構建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體系作爲關鍵，加快構建風能、太陽能、核能等非化石能源的多元供給體系，推動可再生能源規模發展。同時推進化石能源高效利用，發揮其在推動綠色低碳轉型過程中保障能源安全、兜底支撐的作用。

中國提出的碳達峯、碳中和“3060”目標令世界矚目。傑弗裏·薩克斯認爲，憑藉大規模基建方面出衆的能力和經驗，中國實際上有能力提前實現碳中和目標。他提議，中國的能源系統應該藉助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和《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等平臺，與本地區其他國家更加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利用先進的能源技術在本地區建立跨境能源傳輸網絡，促進區域各國建立更密切的夥伴關係。

“中國的‘雙碳’目標雄心勃勃。達能希望與政府和商業夥伴合作，在再生農業實踐、循環和低碳包裝系統、森林保護和造林計劃，以及減少食物浪費等領域，找到適合中國的氣候解決方案。”達能CEO盛睿安表示，這些實踐將有助於美麗中國的建設。今年，達能在中國的所有6家飲料工廠將達成碳中和目標。

共贏：摒棄零和思維共同維護全球供應鏈

中國是世界經濟恢復發展的主要引擎。過去10年，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的平均貢獻率超過30%。“中國是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的可靠提供者。我們認爲，按照比較優勢客觀形成的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具有全球公共產品的性質，大家應當共同維護，不顧經濟規律強行推動‘脫鉤斷鏈’，必然會損害全球生產者和消費者的利益，這是與全世界作對。”韓文秀說。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後，全球經濟陷入增長乏力困境，逆全球化勢頭迭起。近年來，跨境投資增長停滯，全球貿易增長放緩，全球價值鏈出現轉移甚至萎縮的趨勢。新冠疫情與中美經貿摩擦等因素相互交織，進一步催化了新一輪全球貿易保護主義背景下的價值鏈重構。

商務部原副部長、世貿組織前副總幹事易小準直言：“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少數主要發達國家把經貿的問題政治化和泛安全化，他們正在公開推出貿易保護主義措施。”他表示，各國應當摒棄零和思維，回到多邊合作的正確軌道上，共同維護一個相互依存、高效和穩定的全球供應鏈。對全人類來說，這是一個利遠大於弊的共贏方案。

“中國發展高層論壇在意見發表方面非常開放地直抒胸臆，我感到非常受鼓舞。”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會長克雷格·艾倫表示，對華出口爲超過100萬美國人提供了工作機會。很多美國、歐洲企業CEO都關注中國，並努力說服董事會增加對華投資。美中之間儘管面臨挑戰，雙方企業的交流仍然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

3月25日下午，國務委員兼外長秦剛在北京集體會見了包括克雷格·艾倫在內的來訪美國友好團體和工商界人士。秦剛表示，中國將繼續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開放的大門越來越大。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中美關係搞好了，世界受益，反之，世界遭殃。希望美方摒棄零和思維，停止不擇手段遏制打壓中國，和中方一道推動中美關係克服當前困難，重回健康穩定的軌道。歡迎美國企業繼續擴大對華投資、紮根中國，中方願繼續爲包括美國企業在內的各國企業提供更好的營商環境。

中國發展高層論壇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辦、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承辦，作爲每年全國兩會後首個舉辦的國家級論壇，自2000年創辦以來已舉辦22屆。論壇堅持“與世界對話，謀共同發展”的宗旨，着眼於釋放我國堅持對外開放的強烈信號，闡釋我國發展大政方針、交流外資外企在華髮展情況，已形成“小規模、高層次”的鮮明特色，成爲服務中央決策和國家對外經濟交往、促進中外交流合作特別是企業界交流合作的重要平臺。

責任編輯：劉萬里 SF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