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者 薛瑾 黃一靈

近日，不少保險公司陸續公佈5月萬能險產品的結算利率，相較於去年同期，部分萬能險產品的結算利率繼續調降。而去年上半年，萬能險結算利率就經歷了比較明顯的趨勢性下調。

業內人士認爲，在市場利率下行及保險公司投資壓力增大的背景下，今年以來，這種調降雖然步伐放緩，但趨勢未止。未來，萬能險產品利率還有一定調降空間。

結算利率繼續下行

中國證券報記者查閱Wind數據和多家保險公司網站發現，6月1日起，不少萬能險產品已經更新5月的最新結算利率。相較於去年同期，部分產品結算利率出現進一步下調。

例如，華泰人壽旗下的新財富金賬戶年金保險（萬能型）、金管家終身壽險（萬能型）等產品今年5月年結算利率爲3.5%，而去年5月爲4.6%。中英人壽旗下中英人壽財智人生終身壽險（萬能型）等產品今年5月年結算利率爲3.5%，而去年5月爲3.8%；鑫管家年金保險（萬能型）等產品今年5月年結算利率爲4.3%，而去年5月爲4.7%。

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一季度末，1800多款萬能險存續產品中，約有五分之一的產品結算利率相比去年底進行了下調。

從歷史情況來看，萬能險結算利率較長一段時間內明顯高於很多銀行理財產品收益率，又因兼具保險和投資理財雙重功能，曾受到不少投資者追捧。記者注意到，去年，萬能險結算利率就經歷了比較明顯的趨勢性下調，不少產品調降幅度較大。就在2022年初，5%的年結算利率並不鮮見，到了2022年末，5%的年結算利率已經寥寥無幾。

與險企投資收益關聯性強 

“市面上的萬能險產品大多數有兩個賬戶：一個用來保障，另一個用來投資。萬能賬戶只是一個附加險，它一般會搭配主險進行銷售，主險通常是年金險、終身壽險等。”一位保險經紀人表示，萬能險有兩個關鍵利率，一個是保底利率，寫進保險合同；另一個是實際結算利率，保險公司可調整。萬能險的結算利率與保險公司選取的投資組合收益情況有強關聯性。

按照監管要求，保險公司應當主要根據萬能單獨賬戶資產的實際投資狀況並結合對未來投資收益率的預期等因素，合理審慎地確定萬能險結算利率，並定期評估結算利率水平對公司資產負債匹配狀況的影響，根據評估情況動態調整結算利率。

業內分析人士認爲，在市場利率下行以及保險公司投資壓力增大的背景下，未來，爲了防止“利差損”，萬能險結算利率仍有一定的調降空間。同時，具有較高保底利率的產品也將進一步減少。

“大部分了解萬能險的客戶都是比較看中它的萬能賬戶。”一位保險規劃師說，“萬能險保底利率一般只有1.75%，好一點的有3%，這裏差距還是很大的。從長遠來看，利率下行是大趨勢，很可能大部分萬能險到後面就趨近保底利率了。”

不過，分析人士也指出，萬能險結算利率的下調將更加趨向漸進式。“在各家保險公司‘內卷’嚴重的情況下，萬能險結算利率短期內大幅下調的可能性不大。”一位業內人士稱，如果結算利率明顯低於其他公司，就可能面臨着客戶的流失，因此保險公司也在使出渾身解數，在避免“利差損”的同時，儘可能給出客戶更高收益。

吸引力下滑

在萬能險營銷過程中，交費靈活、可追加保費等特徵常被突出強調。“很多客戶購買萬能險，其實更看重賬戶的追加保費功能。”廣州一位互聯網保險經紀人表示，萬能賬戶相當於一個靈活的“存摺”，未來如果有閒錢，在市場利率較低的情況下，仍能以相對較高且確定性較強的收益把錢放進萬能賬戶累積生息。“不過，一般萬能險都會約定，經保險公司審覈後，才能追加保費。”

但中國證券報記者調研發現，萬能險保費追加真正實施起來並不那麼容易。部分保險消費者反映，在追加保費時，遇到保險公司“系統維護”或直接拒絕追加等情況。

“萬能賬戶追加保費這個條款，我看到的很多都是沒有在合同裏明確落實的，保險公司可以按照加保時的規定審覈是否可以追加。很多萬能賬戶說是可以追加，有些宣傳的時候甚至說可以無限追加。這種只要不落實在條款裏，都是不確定的。”一位保險業內人士提醒。

萬能險在走過幾年前的高光時刻之後，吸引力也在下滑。目前，很多保險經紀人在給客戶制定中長期理財型保險規劃時，不推薦客戶購買萬能險，而是推薦預定利率相對較高的增額終生壽險產品等。

事實上，萬能險也是壽險公司退保的“重災區”。各公司披露的償付能力報告公佈的退保金額前三名產品和綜合退保率前三產品，萬能險出現頻率居高不下。例如，華泰保險集團2022年度償付能力報告摘要顯示，報告期內，華泰人壽退保金額居前三位產品中，萬能型產品佔兩個；綜合退保率居前三位產品中，萬能型產品也佔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