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昔日的“会员电商第一股”云集(YJ.US),如今早已是“光彩不再”。

6月2日,云集公布了2023年第一季度的财务业绩。财报显示,今年Q1期间云集实现收入1.79亿元(人民币,单位下同),较上年同期的3.43亿元大幅缩水,降幅高达47.8%;同期,公司的净亏损为2290万元,同比有所收窄,但仍深陷亏损泥淖。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一季报不出意外显出颓势,但绩后云集的股价走势却异常活跃。6月2日开盘后,云集股价屡次冲高,盘中涨幅几度突破100%。截至当天收盘,云集股价报收0.32美元,对应涨幅50.94%。

然而好景不长,6月5日甫一开盘,云集便低开低走,截至收盘报收0.205美元,跌幅达到35.94%。

拉长时间来看,截至6月5日收盘,云集年内累计跌幅已经达到了74.91%,而当前的股价距离其巅峰时更是已跌去近99%……

收入萎缩,降本自救

近年来,传统电商行业增长压力日渐增大,而社交电商平台们的前景则更是笼罩着一层阴影。

以云集为观察对象,2023年Q1期间,公司的收入规模继续萎缩。拆分结构来看,报告期内公司的商品销售收入为1.43亿元,同比降幅约为50.9%;市场业务收入为3290万元,同比降幅30.6%;其他收入为280万元,同比减少了40.4%。三大业务均录得负增长。

对此,云集的解释是公司在今年Q1继续采取战略,改进所有类别的产品选择,优化供应商和商家的选择,这对公司的销售产生了负面影响。

听上去云集收入的萎缩主要系公司主动调整策略所致,但结合公司上市以来的经营表现来看,背后原因或许要更为复杂。

对于云集来说,以规模而论,“上市即巅峰”似乎正在成为一个无限接近于事实的评价。2019年,云集头顶“会员电商第一股”的光环登陆纳斯达克,然而正当投资人还沉浸在资本美梦之中,公司的业绩却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倒退”。2022年,云集的收入仅为11.54亿元,规模甚至远不及2019年前三月的收入(2019年Q1云集的总营收为33.86亿元)。

云集的营收“飞流直下”,这与其被迫放弃激进的分销模式有不小的关系。2017年,云集收到来自监管部门的958万元巨额罚单。此后为满足合规要求,云集开始尝试转型。2018年10月,云集宣布从社交电商转型会员电商,同时公司自2019年Q1开始,将部分品类转为第三方商家运营。

对于会员电商而言,高粘性的会员无疑是影响平台生死的胜负手。然而在失去了入门费、三级分销的“魔法”后,云集对于新、老用户的吸引力都在急剧下降,“泯然众人矣”自然也不令人意外了。一季报显示,截至2023年3月31日止的12个月内,云集的重复购买率为80.2%,这与其上市前后的水准已有较大的差距。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两年受到疫情等外部利空因素影响,社会消费活力承压,电商行业面临的挑战尤甚。而在头部电商平台已抢占了近九成的市场份额的基础之上,短视频平台又从直播电商切入分走了剩余的“蛋糕”,多重夹击之下以云集为代表的会员电商生存空间愈发狭小。

再回看云集的一季报,在收入持续萎缩的大背景下,公司的盈利表现亦难寻亮点。报告期内,云集的净亏损虽然同比收窄,但这主要得益于公司花大力气“降本”。

数据显示,Q1期间云集的各项成本均有所降低,其中最大项销售费用由上年同期的5070万元降至2960万元,而该项成本大幅优化的主要原因包括了公司人员结构调整和业务推广费用减少等。

收退市警示,不确定性骤升

业绩失速叠加业务前景难明,云集遭投资者抛弃也在情理之中。

而若抛开一些早已有之的“顽疾”暂且不表,眼下摆在云集面前的燃眉之急还包括公司正面临着退市的风险。

今年1月中旬,云集宣布收到纳斯达克的通知函,由于云集股票在过去连续30个交易日低于每股1美元,不符合纳斯达克的最低股价要求。接下来纳斯达克为云集提供180个日历日的时间来恢复合规性,即截至日期为2023年7月10日。

时间倏忽而逝,转眼间距离纳斯达克方面给到的deadline仅剩一月有余,但回望过去这100多天里,云集的股价非但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弹,反而还连下台阶。尽管这期间云集也偶有异动,譬如文首所述6月2日盘中该公司股价一度涨幅飙升超100%,但公司孱弱的基本面显然难以支撑其股价连续反攻。

而展望未来,云集自身似乎亦夹杂着几多迷茫之感。根据一季报,随着消费市场复苏,云集将继续“灵活运营,同时灵活适应和应对新出现的趋势”,此外,公司还将继续“致力于开发创新的自有品牌产品”,以奖励平台的忠实用户。

遗憾的是,财报中云集并没有给出更具体的信息来解释其准备如何重归增长。

如果说,四年多前云集上市时资本市场上最大的疑问是云集能否在保住规模的同时又取得高质量的盈利,那如今投资者更关心的议题或许是云集究竟还能否确保自己始终留在“牌桌”上了。毕竟,不论是从竞争日趋白热化的电商赛道来看,还是就资本市场的前景而言,留给云集的时间恐怕都不是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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