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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丨梁光华:收藏学生

收藏学生

文/梁光华

我在 “美术交流——我与学生” QQ群中,与一些高中毕业多年的学生们聊天时,无意谈及了他们学习绘画的一些往事,他们既惊诧于我对许多往事的记忆,又感叹时光的无情流逝。

顺着这些话题,我开玩笑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收藏你们当年学习经历的点滴往事……”我还告诉他们:“建立此群的目的就是方便多年后大家还能彼此了解,不至于在茫茫人海中因为缺少联系而最终渺无音讯。”

其实,这还真不是玩笑话,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记住那些久远的往事,更希望以此不忘初心,永远不放弃我的爱好,我的梦想。

我在红岩子弟校就读中小学,通过学校举办的美术课外活动,不仅学习了绘画基础知识,还记住了廖磊、陈富林……这些曾经在红岩子弟校教学美术的老师们。当年,还是孩子的我,看到他们高超的绘画技巧,总憧憬着将来有一天,我也能够像他们一样,成为红岩煤矿子弟校的一位专业美术老师。

考上重庆第一师范学校又念了四年师范,1991年7月,我中师毕业后工作分配回到母校,开始了我向往已久的美术辅导工作。

还是在念中师时,我就在北碚区澄江小学有过很短暂的辅导孩子们学习儿童画的经历。在渝中区人民小学见习期间,人生有了第一次走上讲台的经历。毕业前在沙坪坝区莲光小学实习期间,也有着短暂的美术教学体验,我的美术教学梦就这样一步步变为现实。

那几次辅导时间很短暂,印象也有些模糊了。与学生分别时他们送我的照片,至今都还保存在相册中,虽然已经叫不上名字,但每次看到孩子的照片,心中总有种温暖在涌动。遗憾的是后来没有联系,早已经音讯全无,一晃就过去几十年了,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过着幸福的人生。

我的美术教学最终落脚到了红岩煤矿子弟校——一所建设在家乡的矿山校园。

当年之所以希望到红岩煤矿子弟校工作,有几个特别的原因。首先是因为这是我母校,这里有许多我尊敬,甚至崇拜的老师们,能够与他们成为同事是我莫大的光荣与福气。其次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万盛区美术最红火的地方之一,80年代风靡一时的“同学艺苑”在我大脑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这里先后走出了许多现在活跃在万盛,甚至重庆的美术大咖,比如廖磊、陈富林、杨魏、尹仕兵、杨梅、张守云、柯力……就先后在这里学习绘画或者教学美术。80年代初,万盛文化馆将这里定点为美术学习基地后,鼎鼎大名的油画家龙泉等老师就在这个山沟沟学校指导过我们绘画,四川美术学院甚至还准备将这里定点为川美附中的生源基地。有一次廖磊老师回万盛聚会时,还与我开玩笑说:“如果当年成为了川美附中生源基地,说不定你就可能读中央美院了,人生可能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是调侃的话,但探究溯源,我之所以喜欢绘画,还得感谢从小就在红岩煤矿子弟校种下了绘画的种子,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一段时间,但在考上中师,得以跳出农门后,再次拾起画笔,终于延续了我的绘画梦想。能够沿着廖磊、陈富林等老师的足迹,成为这所学校的美术掌门人,是我当年人生的最高追求。所以,当后来有同学告诉我工作分配背后发生的许多故事,我丝毫不感兴趣,也不觉得有啥遗憾。

当年一师871班的同窗们,毕业后成为专业美术老师的恐怕没有几位,而一直坚持到现在,仍然在从事美术教学的可能只有我一人了。老实说,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美术学科在学校是没有地位的,而要想在某些方面有所发展,机会往往也最少。坦率讲,我当年的这种选择不明智。但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最初的十年很简单,我将废弃多年的画室收拾出来,成立了美术兴趣小组,开始了我的美术教学生活。

刚教书时,我也就二十出头,记忆好,精力足,加上又有十分虔诚、强烈的艺术梦想,一周上24节课(45分钟一节)竟然还不觉得疲倦。

除了完成正常的美术教学外,我将更多时间都放在美术专业的辅导中。每天中午、下午放学后,都在画室里与学生一起绘画。来学习绘画的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廖宣学习绘画时已经初三了,而肖红丽才上小学二年级,加上每一年都有新的学生加入学习绘画的队伍中,我的教学也就演绎为典型的复式教学模式。

那些年,我美术教学的内容因人而设,显得五花八门。初中生主要学习素描、色彩,以便尽可能地考上中师、美师。那些年,这是学生们比较好的选择了。而小学生除了素描,还根据情况学习儿童画、版画、国画、书法,甚至剪纸、手工。我将学生完成的作业收集起来,一学期举办一次大型美术展览。

那些年来画室学习绘画的学生很多,毕业后各奔东西,之后也从无联系,许多学生我已经忘记了姓名,相信即使见面后也难以辨认。

但一些专业突出的学生,像“廖宣、张华宣、李爱萍、任百川、杨贵礼、雷波、陈锐、杨勇、谢佳、赵霜、肖红丽、龙春花、杨娜、刘洪颖、文艺、陈荣娇、陈佳、何璇、罗莉”等,我还记忆深刻。这些学生,有的十分爱好美术,记得杨礼贵、雷波等在六年级时拜我为师,而谢佳、赵霜等是五年级,陈佳等是四年级,肖红丽等是二年级认识的。有的是我在课堂教学或者居委会假期教学中发现的,比如龙春花、刘洪颖等。还有的是孩子们自己向我推销的,比如任百川就是拿着绘画作业,在学校上操场坝边拦着我,诚恳地希望我指点。

不管是哪种方式相逢,与这样一批学生的缘分,成就了当年红岩煤矿子弟校浓郁的美术氛围。

这些学生中,李爱萍、任百川、杨贵礼、龙春花等初中毕业就考上了美师,陈锐、肖红丽、何璇等后来就读高中考上了川美。还有的如张华宣、赵霜等并没有选择美术,而是考取了其他专业。而雷波、杨勇、杨娜等选择了技工学校……他们的人生际遇各有不同,但当年学习美术的日子,一定是他们记忆深处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

我的青春就在这种辛苦,但却快乐的时光中悄然流逝。

我居住在农村自建房,生活条件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无法与厂矿的住宅相比,但学生们还是喜欢来我家绘画。而每次学习结束后,我都喜欢将他们的绘画作业摆放到院坝里,一边观看一边调侃:“你画的石膏球体是铅球吗?又黑又重,砸在地上会将地板砸坏;你画的球体是面粉搓出的吗?没有硬度,感觉软柔得时刻要变形……”

学生学习绘画并不枯燥,他们有着许多自由空间。比如可以唱歌、聊天,周末还可以藏猫猫。几个男生上初中后,还喜欢在晚自习下后梭到我那里唱歌、绘画。一段时间后,他们逐渐掌握了绘画的构图、质感、空间、明暗、虚实等,开始在各种比赛和升学考试中崭露头角。

1991年第五届双龙杯全国儿童书画大赛中,李爱萍获银杯奖,陈锐、谢佳、张华群获铜杯奖;1992年龙春花(四年级)、赵霜(五年级)创作的吹塑纸版画《小庄稼手》《植树》,参加了全国部分城市少儿美术邀请赛暨重庆市第四届艺术节展览(那次展览万盛一共获奖八幅,其中只有四幅得以展出,我辅导的孩子有两幅展出);1993年谢佳创作的黑白纸版画《矿工系列》组画,获重庆市第四届中小学艺术节绘画一等奖(万盛区之前历史最好成绩);1994年谢佳还代表万盛中学组,参加重庆市一百名少年儿童现场绘画大赛,取得了三等奖(也是当年万盛唯一好成绩)……而1995年中等师范美术专业考试中,获全市美术专业前三名的学生,文化成绩可以加5分,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而我辅导的陈锐、杨礼贵两位学生就分别以93分和92分的绝对高分,分获重庆市第一名和第三名……

这些如数家珍的成绩,加上那些年还有很多学生考上中师、美师,让我在小范围内获得了相当名气,得到了单位头头不少表扬,并被学校推荐获得“南桐矿务局优秀教师”等较高层次荣誉。要知道,在学校,尤其是中学,荣誉一般都是要颁发给班主任、统考学科的优秀教师,我一个教学美术的所谓副科教师,能够从中分一杯羹,难度不言而喻,当然,也感谢那个年代单位同仁们真诚认可和谦恭礼让。

学生取得的每一张奖状,我都复印下来后保存在书房里。可能孩子们早已经丢失了当年千辛万苦才获取的奖状,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助他们寻找到当年那些无上的荣光。

因为种种原因,我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灰暗时光,我的价值观、人生观开始动摇,最后,我背叛了曾经的誓言,离开这所我幼年十分憧憬的艺术殿堂。但这就是生活,我不得不背起行囊,努力寻找人生的下一站。

2002年8月,我调入东林中学,在新工区租了一套棚户房。白天到学校上课,晚上挑灯夜画,默默坚守着我心中的灯塔。

新工区来了位喜欢绘画的老师,逐渐吸引了一些学生和家长。而我也希望进行美术辅导,一是这种爱好难以割舍,二来美术教师没有多少津贴。其实虽然名为办班,其实也没有找到几文,但通过这样的方式,打发了那段时间十分迷茫的我,让我逐渐认识自己,认识社会。

记得当时我在东林新工区租房子时,邻家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跟我学习了一段时间,但现在确实想不起她的名字了,甚是遗憾。还有一些孩子也来学习绘画,如“乔颖、米久忆、黄宣、张译、易娟、张雨微、李雪婷、张晓颖……”还有几位实在回忆不起他们的姓名了。

顺便提一句,当年因为调动工作欠了人情,所以后来应朋友之邀,到南桐矿务局技工校初中班代了两年的美术课。想想,那些年,一个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风尘仆仆地穿行在腰子口那崎岖不平、灰尘漫天的路上,赶往技工校上课,不用说,那个落魄之人就是我。

然后就是我结婚了,利用周末、寒暑假办美术班,成为一种生活常态。特别是在暑假期间,来学习绘画的学生特别多,有同事的孩子,有朋友介绍的孩子,有想考大学慕名而来的学生……他们经过系统的学习,基本都如愿考上了大学,记忆中就有“李建、金志奎、张巧、张晓、文芳、张雨薇、霍美琳、李莉、陈月彤、付小漫……”也因此总是会得到一些学生特别的感谢,比如捎上家里的鸭蛋、蔬菜来我家里表达谢意。

我还应邀到49中学免费辅导了高二学生一学期的美术专业课。虽然没有出多大力,但那批孩子因为有很多考上了大学,我也就王婆卖瓜,总认为有我的功劳在其中。比如考上中国美术学院的娄宏同学,当年到我家借了我在中师学习美术时,花了很多时间抄录的一本美术知识笔记本,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归还我。我想,他可能早忘记了有过这样一本笔记本,也早忘记了还有过这样一段邂逅。不过,这没有关系,也许当年的那本笔记本还真发挥了作用也说不定。

2006年,东林中学恢复高中办学,这次历史机遇成就了我。从此,发挥我全部的精力与智慧,将东林中学的美术高考抓起来,帮助学子成就梦想,成为我工作最重要的内容。

这一梦想,这种动力,竟然一直支撑到今天也没有放弃,想想,还真是不易。

那些年里,我与搭档肖笑寒老师将所有时间都填进美术辅导中。每天中午坚持在画室辅导,就这样竟然坚持了整整四年。要知道,一千多个中午,没有一分钱的报酬,有几个人能够坚持呢。其实,东林中学美术辅导也没有多少报酬,比如每天下午辅导,头几年我一个月领取80元,后来逐年上涨,领过200元、360元、400元、500元,最高的时候领过600元。也就是说最多时也不过一下午(1.5小时)30元。要知道,现在很多美术教师上同样的课,学校开100元也很少有人愿意干。所以我也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劲头,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喜欢美术,喜欢学生吧。

但我不后悔,也觉得很值得,在中国的土地上,比我做得更好的老师大有人在,我求学期间的各位老师,不就是在没有收取我们任何学费的情况下,不也一样在认真地辅导我们吗!

所以,没有高报酬还真不是主要的,那些年学校办学的艰苦才是让人难忘。进盛中学恢复高中办学后,教学条件确实艰苦,没有一间固定的画室,没有几件像样的画具,甚至没有聚光灯,没有石膏像,就连老师用的画纸也是自己掏钱买。许多画具还是我到处收集而来,包括很多石膏像还是我调离红岩煤矿子弟校时悄悄“偷”的。

记得2006年,学生绘画是在体育馆里进行。那时体育馆没有装修,灰尘特别多,晚上又有很多蝙蝠,第二天学生的画板、画纸上总有很多蝙蝠屎。天气很热,学生绘画时汗水不停地流,一节课下来,每位学生脸上都粘满铅笔灰灰,活脱脱成为了大花猫。加上在绘画时,体育馆里还要同时上体育课,或者排练其他节目。这样的条件,这样的环境,需要师生具有何等毅力才能够坚持。

后来我在写高2009级美术展览前言时,用了这样的句子来描述:“忆进盛首届高中美术学子,当年学习条件实为艰苦:无画室,就在体育馆喧哗中安家;无画具,就收集废旧权当静物;无时间,就利用放学上学之间三二十分钟;每每台上绘画,台下体育,共处一馆,实为奇观。纵观各校,遍寻四邻,均无此等学习绘画之艰难。”

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我都坚持了过来,一大批没有绘画基础的学生得以脱颖而出,进盛中学的美术撑起了学子心中一片蓝天。

列几组我与各位搭档辅导学生参加美术高考的数据: 高2009级美术专业重庆联考本科50人,高2011级本科56人,高2013级本科58人,高2015级本科51人,高2017级本科50人,高2018级本科47人,高2021级本科31人,高2022级本科33人。

一些学生成为了进盛高中办学的骄傲,比如考上了川美的“唐自豪、霍盛骄、蒲蕴玮、袁延、蔡韵、陈魏、韩仁敏、罗浩、王娜娜、谢雨巧、李玲玉、皮娟、蒋清青、冯毅、王豪、胡俊琨、张翰予、邬洋、霍雨洁”等,考上了天津美院的王尹,重庆大学的“杨梅、祝程美”等,还有如“陈雪、王玉林、黄唯一、曾滟、霍露、汤晴、张豪、杨文清、沈艾昕”等数百名学生被各类大学录取。其中唐自豪、王玉林、蒋清青、钟艺元等专业成绩还进入了重庆市最顶尖的水平。

学习绘画的学生太多,我不可能在本文一一列出他们的名字,而且有的学生我还真忘记了姓名。如果学生们阅读到这篇文字时,千万不要说我这个老师偏心。其实我对所有学习绘画的学生,哪怕当年那些有着这样或者那样毛病的学生,都一样喜欢,一样关照。

学习绘画其实很苦,他们取得光鲜成绩的背后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艰辛,他们学习绘画也有着别人难以知道的辛酸。

我在《情缘黄桷坪》一文中曾经这样描述过高2009级的学生学习绘画的情况:“进盛中学高2009级学习美术的学生,一年多来(因为大部分是高二才学习美术)与我一起,为梦想而绘画。别的学生学习文化课,他们也要使劲学;别的孩子休息时,他们还要到画室里学习美术专业课。天寒地冻时,万盛飘起漫天雪花,人们都去欣赏冬天的美景,但没有他们的份,他们裹着厚厚的衣服,坚持着自己的信念。酷暑难当时,人们都享受着空调的凉爽,还是没有他们的份,他们在汗水流淌中苦练。当一些孩子因为家境贫穷而徘徊在艺术大门前,我陪着他们流泪;当孩子们遭遇困惑而百般不解时,我与他们探讨;当深夜值班发现还有孩子偷偷地赖在画室里,当清晨有的孩子悄悄溜进画室中,感动的又岂止是我!他们接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艺术的大门也可以向他们敞开,象牙塔里也可能有他们的位置,这个时候,我与他们亦师亦友,喜悦与欢乐共享,痛苦与沮丧同受。”

记得2009级的学生在寒暑假里到我家绘画时,家里空间有限,霍盛骄等几位同学就将床卸下,抬到走廊堆放,以腾出绘画的空间。我还记得有几位家住关坝的学生,在万盛没有亲戚,就在我家借宿。白天画画时房间很脏乱,晚上就简单收拾一下,铺上席子草草入睡。

2011年,蔡韵同学先后到北京、杭州、成都进行专业学习和考试,十分辛苦,也很寂寞,我就通过短信交流,不断鼓励他,还特意写了一首打油诗《赠蔡韵》:京师艺殿梦数载,蔡韵丹青见纯笙。南地转战马嘶鸣,挥戈急驰锦官城。

后来,蔡韵就读四川美术学院版画系时,曾给我发来这样一则短信:梁老师啊,现在身体还好吧?是否晚上坚持出去散步呢?呵呵,常听人说,重庆是没有秋天的,所以气温下降快,要保重身体哦!我在川美适应得很快,我很喜欢大学自由而充实的生活,学校图书馆很大,有许多各方面的书籍,现在的我,似乎越来越迷恋文字的乐趣了,晚上我们可以自由安排,取长补短。以后,我想自学油画,争取突破。望梁老师保重身体,保持笑容。

我习惯性回了一条短信。当然,也习惯性端起老师的架子:“大学生活是人生最值得纪念的青春岁月,好好珍惜。”

进盛恢复高中办学后,我几乎每天都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而此时正是万盛市民散步的高峰段,两相比较,不由顿生唏嘘。我将一个个充满绘画天赋的学生从茫茫人海中发掘出来,并由此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何等惬意。特别是想想我这十几年,为了学生学习绘画而放弃了许多调动、升迁机会,最终熬成了教育战线的一位老兵。为此,我也常犹豫,也常扪心自问:“这样做值吗?”但无论如何,都注定这辈子我结交了一大批忘年交这一不争的事实。

想想,每到一地,就有学生问候,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2011年,我到重庆文理学院学习时,得知陈雪同学在该校读书,十分激动,摆谈之间得知还有六位学生也在该校读书,大家见面十分激动,晚上还邀约在餐馆里把酒言欢,重温往昔。2016年,我到教育学院参加校长培训班学习时,罗亚兰同学就通过电话送来诚挚祝福,并告诉我因为有课不能和我见面而万分遗憾。有一次我到大学城办事,蔡韵同学知道后特意邀请我去嗨皮一顿。唐自豪同学则喜欢在大年前给我拜年,来时总是带上他最新创作的艺术作品送我,也向我讲授最新的艺术理念,这不正应证了那句“今天我在讲台上给你讲课,我是你的老师。明天我在台下听你讲座,你又成为了我的老师嘛。”

更不用说在节假日时,许多孩子利用电话问候,利用QQ、短信、微信送来的那些温暖的问候与祝福。

前段时间,我接到学生易万霞的电话,她告诉我正是因为当年在进盛中学选择学习绘画,并在我们的鼓励下坚持了下来,如今她也成为了一位美术教师,有了幸福小家,还特意给我邮寄了一件奉节脐橙,祝我全家新年快乐……

每当这时,我总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现在,因为进盛中学与49中学合并,年轻的美术教师朝气蓬勃,已经成为学校的顶梁柱了,我就很少到教学一线去辅导学生。但每次置身于画室,看见孩子们散发的青春梦想,就总是对美术教学充满激动和虔诚。

早些年QQ流行,一些很久没有联系的学生竟然通过QQ联系上了我。于是我产生了建“美术交流——我与学生”QQ群的想法,现在群里已经聚起了一百多人。虽然大家在群里很少发言,但我知道,由于有了这个群,注定我与学生的美术情缘会得到永久保持,而这亦是我的动力之群。

2023年1月修改于万盛

作者简介:梁光华,万盛经开区作协主席,供职于重庆市第49中学校。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涌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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