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雨后初晴

文/李毓瑜

南山,雨后初晴,无烟起雾,一切都像春天的样子。

这是少女时节的南山,没有红男绿女的喧嚣。天淡淡地青,有光晕,有紫意,是我钟意的南山,合符我的偏执。俊朗、清幽、静谧、氤氲着一种神性。

寻找红尘理想的生活,忙里偷闲,着一身飘飘白衣,三五好友,习太极,或徒步山林间,听一朵花开,和小草上滚动的露珠对话,或挑拣木材,制作小小工艺品。把玩泥土,亲近自然……在这里你不必太在意,也不必太着急,随意就好。

也可读一页你想读总也没有时间读的书,在山里,读进心里的不仅有文字,还有鸟声,水意、云雾,我们自己。

也可以什么都不做,闭眼,深呼吸,吐故纳新,等待丢失了的灵魂,等待丢失了自己,

一文一武 ,一动一静,阴阳平衡。下得山来,一身通透,仙风道骨,平和、安宁、淡定。

南山,地形狭长如仙女的飘带,那点缀在山间的民宿,就是仙女们身上散落的一颗颗珍贝。

虚度时光,一盏茶,一缕清风,一丝古意,山在你心间,你就是一首诗,就是办公室另外悠远的故事。

我初识一位朋友,她是一位行政部门的领导,那次我遇见她在办公室,脸上的表情、穿着,都符合她的职业。后我无意间与她在民宿相遇,她变成了一位温婉的妹妹。

一袭白衣,烟青色的纱裙,高高的马尾辫,如夏日的茉莉,细细地隐隐地散发着香气,似邻家恋爱中的女孩儿。

她还是她,她不是她,她是南山飞上枝头,一只青春的鸟儿。

 修篱种菊,着清墨,在南山与亲人、与友人,哪怕曾经与你有误会,有纠结的人,都会化作友好的笑脸。天高云淡,大雁南飞。

在这里拍照,你不用担心,哪怕就是生手,你拍出来就是山水大片,你拍出的人就是一个个仙女。哪怕就是年过七旬的奶奶。奶奶也是仙女。

清理自己,归纳自己,修身养性,放下执念。人生就是一呼一吸,一粥一饭,一笑一乐。见山见性,见水见人。

虚度时光,不仅仅是一首诗,是生活,是态度,是一种修为。在滚滚红尘中,是芳草,我们的长城外古道边。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这样一句口头禅:到南山旅游,一要吃泉水鸡,二要喝桂花酒。

重庆最大的桂花产地就在南山。

品种主要有金桂、银桂、四季桂……桂花酒采用民间传统酿造工艺,将纯高梁白酒,上等冰糖、新鲜金桂花,猪油置于一起,在高梁酒陶器皿内浸泡一年以上,酿出的桂花酒清香,绵甜、爽口、受到消费者欢迎。来过南山的人,必饮此酒,清香,绵甜、爽口。

山里的人“在最低的境遇,活出最高的境界。”

在南山还有一位美丽的奇女子,独守南山八年。不为别的,只为情怀。她在日本生活工作八年,在2004年回到中国,她喜欢画画,钟情陶艺。

经过十多年的寻找,在荒草比她还高的南山深处,开始了她的梦想,她把自己的生命、钱财、精力都交付给了南山。这个文静女子,骨子里写着男人的女人,在南山画着她最新最美的人生。

如果说人生是微雕的过程,她把刻刀握在自己手中,用情怀和梦想,在南山一刀一刀地雕刻自己。

苦和痛和累,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山土地呈酸性。在这里种红苕、玉米、小麦,经济发展较慢,粮食产量较低,经济脆弱,山民收入不多。

1980年,南山迎来了高光时期。种花种草,制作盆景,这古老而又蕴藏着生机的非遗文化,让这里的人获得了第二春。

山还是这座山,人还是这些人,穷则思变,小小的花木

改变着山民的日子,丰富了他们的精神。

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在南山这片充满神性的土地上,他们用敬畏和享受,一生只做一件事,制作盆景,讲好自己发家致富的中国故事。

而那星星点点,星罗棋布散落在山间的各式民宿、火锅,南山植物园……则是与平庸生活失联的现世桃花源。

南山于我,是一座诗山,在这里我与缪斯神交相遇,与我远去的青春相逢,度我成为一个诗歌写作者。

她是我写过的南山腊梅,是我盘桓过的涂山湖,是黄桷古道的初恋,是无可言说低头的一瞬间。

我很狭隘,众多的山,我喜欢南山。我很偏执,把父母和妹妹安置在南山龙园,我喜欢在南山做白日梦,归隐南山。

养花养草养猫养狗,盖一间不大的屋,开一扇大大的窗,窗下小溪潺潺。冬天围炉煮茶,烤蜜桔红枣,品茗朝读晨炼。

春天看南山一树一树花开。

我与南山命中有缘,十多年前我来到了这里,我的父母

妹妹在这里,雨后初晴,无烟起雾的南山,是我乡愁的味道。

走进走出都是重庆,身前身后都是南山。

作者简介:李毓瑜,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散文学会理事。曾在《四川文学》《山花》《科学文艺》《青海湖》《人民日报》发表散文和随笔,在《新导向诗歌评论》《诗界杯》《秦风诗简》《无界限》《诗邮亭》《新诗简》等网刊发表诗歌。出版的长篇小说《蓝衣女人》为2013年度重庆市扶持重点文学作品,在亚马逊网站出版了长篇小说电子书《井筒子人家》。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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