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灣區007

金融系族的形成,現在有了新的模式:

公募 + 私募,聯合在某些個股上形成優勢持倉、集中持倉,建構一致行動力。

這種系族的持倉帶有隱祕性,也潛在着一定的金融風險。與以往的系族不同的是,這種新的金融系族,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實際最終控制人。它往往以“門生故舊”、“老同事”、“老朋友”的形式呈現出來,但在集中持股、優勢持倉、行動一致性上,卻與老的系族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興全系”。

在公募領域以興全基金爲主體,而在私募領域則有郡資產的杜昌勇。

上海睿郡的創始人杜昌勇曾在興全任職十餘年,甚至由於上海睿郡的核心成員多出身於興全,一度被市場稱爲“小興全”。

在集中持股、優勢持倉、一致性行動上:

睿郡資產與興全基金在資本市場上多次“相遇”,共同持有公牛集團等股票。這背後可能與睿郡資產創始人杜昌勇與興全基金的密切關係有關。杜昌勇曾是興全基金的副總經理和專戶投資總監,睿郡資產的多位核心成員也出身於興全基金。兩家機構在持倉和投資軌跡上有諸多雷同,引發了市場關注。

哪裏來那麼多的不期而遇?

奔私近十年,杜昌勇掌舵的上海睿郡與老東家興全在公牛集團前十大股東名單中“重逢”。雖然杜昌勇早已不在興全任職,但作爲其曾經的靈魂人物,杜昌勇對興全的影響還在繼續。

杜昌勇和“老東家”興全看上了同一只票。

5月14日,看究竟數據顯示,睿郡資產旗下基金“突現”公牛集團前十大流通股東名單,該基金產品持股數約185萬股,持倉市值超2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近些年來,公牛集團一直是興全頗爲青睞的投資標的,而上海睿郡的創始人杜昌勇曾在興全任職十餘年,甚至由於上海睿郡的核心成員多出身於興全,一度被市場稱爲“小興全”。

雖然杜昌勇“另起爐竈”多年,但其對於興全的影響頗深,由其一手打造的中國歷史上第一隻可轉債基金,仍是興全的標杆產品。

大小“興全”相遇公牛集團

看究竟數據顯示,2024年一季度末,上海睿郡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睿郡資產”)旗下的睿郡有孚1號新進公牛集團第十大流通股東,回頭看,這是睿郡資產首次出現在公牛集團前十大流通股東位列。

值得一提的是,興證全球基金(以下簡稱“興全基金”)兩名百億基金經理謝治宇、喬遷管理的基金也在2021年三季度出現在公牛集團的前十大股東之列。

睿郡與興全在同一個股上“相遇”的情況引起了市場關注,這主要是因爲睿郡資產被市場稱爲“小興全”。

2015年,時任興全基金副總經理、專戶投資總監的杜昌勇做出了“奔私”的選擇,創立了睿郡資產。

2020年7月,另外一位興全基金的原副總經理王曉明成立的興聚投資發佈公告,公司股東、實控人變更爲睿郡資產,變更后王曉明繼續擔任興聚投資的法人代表、總經理、投資總監。

根據中國基金業協會的數據,兩傢俬募機構合併之後,旗下合計管理資產規模超過100億。

2022年初,原興全基金副總經理、研究部總監、基金經理董承非宣佈從興全基金離任加入睿郡資產擔任首席研究官併成爲主要股東之一。

在此之後,睿郡資產集齊了“興全三劍客”—— 杜昌勇、王曉明和董承非,而且三人均爲興全基金曾經的核心投資團隊成員,在投資界聲名顯赫。

目前,杜昌勇擔任執行董事、王曉明擔任首席投資官、董承非擔任首席研究官、薛大威擔任投資經理;四位投資團隊成員在過去的從業經歷中均長時間在興全基金參與投資管理相關工作。因此,將睿郡資產稱爲“小興全”也是實至名歸。

杜昌勇和興全“往事”

談及睿郡資產與興全基金的關係離不開關鍵人物——杜昌勇。

就目前來看,杜昌勇在資本市場的傳奇生涯,可以分爲上下兩部分,2015年前是興全基金的奠基人之一,被譽爲“股債雙通”的公募大佬。而2015年後杜昌勇的“標籤”則是百億私募睿郡資產的掌門人。

據瞭解,自1993年從復旦大學數理統計專業畢業後,杜昌勇被分配到興業證券工作,彼時由於擅長計算機,杜昌勇先“趕鴨子上架”幹了幾年IT,歷任福建興業證券公司直屬營業部電腦部負責人,上海管理總部電腦部經理。

此後在杜昌勇的不斷轉崗申請下,才被調去興業證券投資部工作,並一路升至興業證券投資部總經理助理。

從後面的發展來看,這段經歷讓杜昌勇開始思考數字運算變化在證券市場上的應用,也爲其可轉債投資積累了經驗。

2003年,在基金業大發展的背景下,杜昌勇與復旦學長楊東以及另一位投資界能人王曉明被興業銀行委以重任,籌建興全基金的前身興業基金。

2004年股市大起大伏,值此牛熊難辨之際,杜昌勇毅然選擇發行中國歷史上第一隻可轉債基金,並擔任旗下第一隻基金興全可轉債的基金經理。而這段經歷,也可以說是杜昌勇的興全故事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據瞭解,彼時銀行股價值被嚴重低估,杜昌勇認爲,銀行業作爲分享中國經濟增長最有效直接的行業,有着穩定的增長預期,而招商銀行又是這一細分市場的領軍人物,再加上可轉債品種的雙保險,因此就重倉出擊招商銀行可轉債產品,並獲得了豐厚的收益。

數據顯示,該基金在熊市中成功防守,在牛市開啓後快速飆升,杜昌勇擔任基金經理期間,該基金在大起大伏的環境下以-6.88%的最大回撤和108.23%的總回報迅速走紅。

可以說,杜昌勇不僅展示了可轉債這一資產的神奇之處,也打響了興全基金的名號。

當然,首戰的勝利,離不開杜昌勇對大勢的正確判斷,更離不開其超前的可轉債投資策略。

杜昌勇憑藉其數理基礎,運用數量化模型對可轉債價值進行計算,考察可轉債市價相對於理論價值的折溢水平,優先投資折價較高的轉債品種。在國內有效性不高的可轉債市場搏取超額收益。

在取得可轉債基金的成功後,杜昌勇升任基金管理部總監、投資總監等職。據瞭解,這一期間,其一直負責公司的投研業務,組建了興全獨特的投研體系,在權益市場樹立了興全良好的口碑。

最能體現興全基金投研能力的莫過於在2007年和2015年兩次牛市頂峯公開看空。正如杜昌勇所言,整個興業團隊的投資風格都相對穩健,強調控制風險與尋找投資的安全邊界,先求不敗而後求勝。

不過,在2012年後,杜昌勇開始淡出公募一線,轉做專戶及子公司業務。據杜昌勇在復旦管院的演講,他開始分管公司專戶業務後,公司專戶管理規模從20多億增長到了300億,3年間爲客戶賺取了超過百億的投資回報。

與公募業務風格相迥的專戶業務也讓杜昌勇快速積累起管理私募基金的經驗,並在2015年從興全基金離職“奔私”,創立了睿郡資產,開啓了下段傳奇的資本市場生涯。

杜昌勇的“長尾效應”

杜昌勇用可轉債打響興全基金名號的同時,也讓這款基金打上了“杜氏”烙印。

2015年,杜昌勇離開後,給產品業績和規模帶來的影響也逐漸凸顯。從2015年的回報率來看,興全可轉債2015年回報率只有6.7%,在68只同類產品中排名第63位。而在2014年,該基金的回報率卻在同類中排名第一。

雖然業績有所下滑,但隨後的歲月裏興全基金對於可轉債的配置方法還是與杜昌勇的可轉債投資邏輯“一脈相承”。

當前,興全可轉債基金的基金經理是從興全體系內培育出來的虞淼,自19年接手基金以來,依然延續了興全可轉債一直以來分散投資,均衡配置的操作思路,產品持有的可轉債數量超過50只,前十大重倉可轉債比例不超過30%,且多以低估值的優質藍籌轉債爲主,股票持倉中地產、有色、銀行、化工等行業佔比較高。

不僅僅是虞淼,“興全人”似乎都很擅長通過可轉債創造超額收益。

王曉明和董承非在管理興全趨勢時會經常利用可轉債進行倉位調整,規避市場風險。而另一個十分擅長用可轉債的興全門人應數吳聖濤。在其管理興全商業模式的六年中,吳聖濤通過對可轉債的靈活運用取得了18.97%的年化回報率。

事實上,投資觀念的一脈相承不僅體現在可轉債投資上,在股票投資上,杜昌勇創立的睿郡也與興全在選股上多次“重合”,除了公牛集團外,興全還與睿郡共同出現在鼎龍股份、海瀾之家的前十大股東之列。

此外,杜昌勇的長尾效應還吸引了衆多後輩加盟,比如興全基金“第二代”可轉債基金經理楊雲、以及被譽爲興全基金頭牌的董承非。

值得一提的是,睿郡資產與興全基金的關係也可從其公佈的“通訊地址”窺得一二,公告顯示,2016年睿郡資產從浦東新區銀霄路搬至浦東嘉裏城,而同一年,興全基金也從浦東新區張楊路搬至浦東嘉裏城28-29樓。

而在多位強將的加持下,睿郡資產的規模早已突破300億,成爲私募行業的頂流,杜昌勇管理的產業業績也表現出色。

私募排排網數據顯示,杜昌勇有16只產品披露了業績,其中睿郡5號收益率最高,自2018年7月13日至今,收益率達147.3%,年化收益16.81%。

這麼優秀的業績,倒是與興全基金近年來比較糟糕的業績形成了對比。

十分默契的“興全系”

公私募“協同”重倉同一個股的操作總是讓投資者津津樂道。近日,杜昌勇掌舵的睿郡資產在一季度首次進入公牛集團前十大股東行列,無獨有偶,該公司正是興全基金的重倉標的。事實上,除了公牛集團,睿郡資產與老東家興全基金已多次在同一個股上“重逢”。這或從側面反映,作爲興全基金曾經的靈魂人物,杜昌勇的“影響力”仍在。

杜昌勇和興全基金在投資江湖上再次“邂逅”。

5月14日,看究竟數據顯示,睿郡資產旗下睿郡有孚1號基金今年一季度“突現”公牛集團前十大股東名單,該基金產品持股數約186萬股,持倉市值近2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近些年來,公牛集團一直是興全基金頗爲青睞的投資標的,截至4月25日,興全基金旗下三隻產品共持有公牛集團約1286萬股,佔總股本的1.44%,是除了實控人外的第一大外部股東。

事實上,睿郡和興全在公牛集團上的英雄所見略同並非首次,此前睿郡和興全就曾在多家上市公司的前十大股東相逢,其中包括芯朋微與鼎龍股份。

二者相似的投資軌跡或因“師出同門”。據悉,睿郡的創始人杜昌勇曾在興全任職十餘年,甚至睿郡的核心成員也多出身於興全,一度被市場稱爲“小興全”。

“默契十足”的投資軌跡

事實上,睿郡資產與興全基金在持倉上有諸多雷同,除了公牛集團,它們還在多家上市公司的前十大股東行列“相遇”。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當屬芯朋微與鼎龍股份。

2022年,前興全基金副總董承非加盟睿郡資產後,對佈局半導體情有獨鍾。2022年第四季度,其管理的睿郡有孚3號就以103.54萬股持倉首次成爲了芯朋微的前十大股東,並在2023年一季度繼續加倉。

與此同時,董承非的另外一產品睿郡有孚1號也在2023年一季度新進成爲芯朋微的十大股東。該季度末,這兩隻基金還分別以122萬股、117萬股位列芯朋微的第五、第六大流通股東之列,持倉市值約爲1.9億元。

而興全基金旗下的產品也緊隨其後佈局芯朋微。

資料顯示,2023年9月15日,作爲董承非在興全基金“後輩”的謝治宇和喬遷管理的三隻基金產品均新進芯朋微前十大股東之列,三隻產品合計持股約546.78萬股,持倉市值約3.17億元。

不過,或是因興全基金的大舉加倉“擠掉”了睿郡資產的前十大股東之位。在興全基金進入後,董承非管理的睿郡有孚1號、睿郡有孚3號再也沒有出現在芯朋微的前十大股東之列,並且芯朋微的股價開始持續下滑,最大跌幅一度達51.71%。

芯朋微之外,董承非還看上了興全基金另一後輩任相棟的重倉股——鼎龍股份。

2023年一季度,董承非所管理的睿郡有孚3號、睿郡有孚1號分別以763.23萬、706.33萬股新進成爲鼎龍股份第九、第十大流通股東,若以該上市公司3月末的收盤價計算,兩隻基金的持倉市值合計爲3.59億元。

同一期間,任相棟也加倉鼎龍股份244.48萬股,而隨着二者手中的籌碼逐步增多,鼎龍股份的走勢也格外亮眼。數據顯示,一季度該公司股價上漲幅度爲13.88%,而創業板整體上漲幅度僅爲2.25%。

2023年中報,睿郡有孚1號加倉90萬股鼎龍股份,而興全兩隻基金卻大舉減持,合計減持達1280萬股,減持金額超3億。

而在興全兩隻基金減持後,鼎龍股份股價從高位開始下跌;三季度,興全兩隻基金再次大幅加倉,但睿郡有孚3號、睿郡有孚1號已不在前十大股東之類。

資本市場上的上市公司那麼多,哪裏來那麼多的巧合?

而類似“興全系”這樣新形態的金融系族,由於其不斷構建“巧合”的集中持倉、優勢持倉、一致行動,其間會不會有利益關聯、利益輸送、金融風險、持倉風險的產生?

或許纔是監管層應該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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