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這6件代表性建築爲原型的藝術作品,分別爲《盧塞恩文化和會議中心》、《拉德芳斯之端》、《柏林老佛爺百貨商店》、《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西53街53號玻璃塔》,以及《無盡的塔》。建築當中一定會有取景問題,所以對於建築師來說他們考慮方面相通,現在越來越多建築師發現電影是和建築之間是有橫向相通關係,做建築的時候要想我們該做什麼,和什麼人做,在什麼樣的場域上面做,我們要給當地居民帶來什麼慾望,什麼時間做,而且要知道這個建築在什麼樣的場地上面,讓這個場地發生變化。

普利茲克獎得主、知名建築師讓·努維爾的中國首次個人展覽“讓·努維爾:在我腦中,在我眼中……歸屬……”,11月6日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開幕。

意外的是,展覽沒有紙上作業,而是將展廳轉變成一個黑暗的劇場,以一部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電影拉開序幕,詩意般地展現讓·努維爾的所見所想。他說,此次展覽就是一次“離經叛道”的行爲。

讓·努維爾(Jean Nouvel),1945年出生在法國的西南部阿基坦大區洛特-加龍省的菲梅勒。1966年自波爾圖美術學院畢業後,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巴黎高等美術學院,並於1971年獲得學位。他曾是建築師克羅德·巴夯(Claude Parent)的助手,受啓於城市規劃師和理論家保羅·維希留(Paul Virilio)。自1970年,他開始從事個人建築創作。他曾是1976年反對建築設計企業化運動“三月運動”的主要倡導者,他亦爲法國建築師聯盟的創始成員。

讓·努維爾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

讓·努維爾的建築遍佈全球各地,他可能是世界最高產的建築師之一。2008年讓·努維爾榮獲普利茲克獎。在法國,他被授予了法蘭西建築學院金質獎章、兩項法國銀角尺獎和國家建築大獎等獎項。

儘管高產,但他始終追求變化與創新,自其事業初期他便堅決反對國際主義風格所導致的千篇一律的建築。他關注建築物的在地性與情感,並憑藉新科技和新材料,營造建築與周遭環境、歷史文脈之間的和諧關係,激發人們產生共鳴與迴響。

卡塔爾國家博物館

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

光,對於努維爾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建築元素,他善於運用光的感染力,揭示建築中不同空間交融的複雜性和多樣性,並營造出獨特的流動性敘事,無論是他的作品卡塔爾國家博物館、阿布扎比盧浮宮、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等,都是充分展現了這一點。

澎湃新聞了解到,此次展覽並非一次常規的建築展示,而是一個光影的劇場。建築師努維爾把展廳轉變爲劇場,向觀衆呈現一部由其擔任監製的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電影。這也是他的首部電影的全球首映。同時在另一側則是6件以建築爲原型的藝術作品。展覽試圖讓觀者沉浸式體驗這位建築師設計實踐背後的所見與所想,從而進入其思緒和情感的歸屬之地。

以電影述說建築師的感悟

影片拍攝了努維爾在世界各地的逾百個建築項目,從效果呈現到實景拍攝再到生臨其境與建築,通過詩意的分鏡、夢囈般的旁白,映現其過往的建築生涯,展現他對世界萬物及生命的關懷。努維爾時常提及建築師和電影導演的角色是類似的,創作建築的過程如同拍攝一場電影。

努維爾認爲,此次展覽將是一次“離經叛道”的行爲,它最初源於自己意識、思考與想象,隨後藉助影像媒介將頭腦中繁多的情境賦以實體形態和韻律,讓腦海裏的瞬時記憶成爲永恆,激發出全新的討論。

首映禮現場,觀衆觀看努維爾的電影

走入展廳,可以用“黑”字來形容。整個展廳被放入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中,前面是一個大屏幕,觀衆可以如同在電影院中那樣欣賞努維爾對於建築的思考。當然,不同於往常我們所認識的電影院,前排有散落的桌子和椅子,如同一場黑暗的宴會。

努維爾希望展覽改變一些尺度,在一種新的尺度下有一種更好的體驗,“我們通過這樣的尺度改變常見的一些圖像,改變了時間。這樣就有機會在一個特定場域體驗一種情感,可以看到很多細節和光線,看到人,看到人和建築之間關係。”

“我們把展廳變成黑暗的,但是我覺得並不是黑暗,實際上能夠看到大家,它也是亮的,但是是忽明忽暗,有的時候大家出現,有的時候大家消失。大家說5個小時電影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我認爲這個展覽是沒有終結的展覽,可以是大家多次來,每次來都有不同體驗的展覽,大家可以走來走去,可以躺下來,可以離開,過一個小時再回來又有新的體驗。”讓·努維爾這樣說道。

阿拉伯世界文化中心

馬賽之塔

“這個展覽非常特別,因爲它沒有紙上的作業,和尋常的建築展覽不一樣。它是反向而行,我們的建築變成黑暗當中的投射。不知道大家覺得我們是身處電影院裏面,還是古典希臘廣場上。”當代藝術博物館館長龔彥說。

另一側的小尺度建築

在展廳中,觀衆可以看到,一面牆將展廳分爲了兩部分,一邊是大熒幕電影,另一邊則是尺度非常小的建築——6件代表性建築爲原型的藝術作品。

展覽現場

這6件代表性建築爲原型的藝術作品,分別爲《盧塞恩文化和會議中心》、《拉德芳斯之端》、《柏林老佛爺百貨商店》、《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西53街53號玻璃塔》,以及《無盡的塔》;邊上則分別安置了6個小屏幕,以影像畫面講述建築故事。

盧塞恩文化和會議中心

拉德芳斯之端

這些建築項目表達了努維爾設計中的包容原則,即巧妙利用當地的湖泊、森林等自然元素,模糊大自然與人造物的邊際;同時,以鏡錐和自然光影賦予建築生動的表情和張力。此外,展廳裏與天空交融爲一體的“塔”型紀念碑,體現出了建築師以有形的建築追求無限與永恆的不懈努力。

努維爾解釋道,這是一種形式,“這種小的建築正是給人一種呈現力量,頭腦最初黑暗當中,最先出現的一種建築思想是什麼,它的第一個象徵是什麼,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在牆後面呈現的不是一種模型,而是模型之前的一個過程,一個細節誕生之前一些靈感,它的最初痕跡。所以有一些建築可以看到它是像雲霧般有一點觸摸不到的,介於兩個空間當中的,有一點縹緲的感覺。”

柏林老佛爺百貨商店

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

延伸閱讀

開幕問答

在開幕現場,努維爾在問答環節談及了對於建築和電影的理解。努維爾反對國際主義的趨向建築,反對一些沒有根基的建築,“所有的建築是根據它的場景,根據它的特殊尺度,所有建築是一種相遇,是建造者和場域和歷史地理相遇,所以每一個建築不可複製所以我們要追求這種差異,要愛上這種差異。就像我們的人一樣。”

“我們人也是一種場景,我們也是和歷史延續有關,所以我們講到建築就希望它是一個場景下誕生的建築,可以是有趣的,可以有自己的語言和個性,在法國、中國、世界各地都有相似建築,這是官僚主義造成的,他們想要設計一種生活,但是生活就是人生,是一個人有自己的個性。我們旅行的時候可以看到每一個地方有文化差異,也有地域差異,但是我們現在看到大部分的項目,可能都很相似,因爲他在強加一種所謂的風格。”

展覽現場

“我想在建築當中給大家呈現一個比較大尺幅圖像,讓大家進入建築場域,帶給大家一種渴望能夠去現場看建築。沒有任何一個建築是封閉的,建築一定要在現場,進入建築才能真正感受它,所以每一個建築都是一個場域,一種相遇,就像電影一樣,電影有不同主題,也是不同相遇誕生的。”

問:在作品當中建築和電影都可以成爲表達您所思所見的媒介,您作爲電影導演,作爲建築師,當中有什麼相似和不同之處?您拍攝電影,您作爲建築師,構建和組織項目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異同?

讓·努維爾:可能原先大家覺得是兩個不同藝術門類,現在這種差異越來越小,首先建築必然會用到光線,在電影當中可能要分鏡頭,要展現不同時間,不同的路徑,當然剪輯上面電影會方便一點,建築剪輯需要固定好,改變比較困難。建築當中一定會有取景問題,所以對於建築師來說他們考慮方面相通,現在越來越多建築師發現電影是和建築之間是有橫向相通關係,做建築的時候要想我們該做什麼,和什麼人做,在什麼樣的場域上面做,我們要給當地居民帶來什麼慾望,什麼時間做,而且要知道這個建築在什麼樣的場地上面,讓這個場地發生變化。所以這一切都讓原先建築定義發生了變化。

問:目前高科技發展其實已經對很多行業產生一些顛覆性變革,19世紀工業革命對於建築師工作方式,思考方式都產生了根本性變革,在您近幾年實踐當中是否感受到?您是怎麼應對這件事情?

讓·努維爾:現在我們有電腦輔助設計,當然我們的想象力無法由電腦輔助,但是電腦可能催生另外一種新的想象力,所以電腦會基於技術帶來另外一種美學或者是帶來另外一種思考方式,作爲建築師來說要準時,這個準時是始終和最新先進和技術在同一條時間線上,但是在掌握最新技術和發現同時,不能摒棄老的技術和發現,這兩個當中找到平衡和張力,來找到一種路徑。

展覽將展至2020年3月1日。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