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千古詞帝的絕世悲情——李煜

一個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皇子,本無心成爲帝王。可上天卻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不顧朝政的李煜陰差陽錯地當上了皇帝。南唐覆滅,李煜成爲南唐最後一位皇帝,也被人們稱之爲南唐後主。

或許很多人都覺得李煜不思朝政,只會琴棋書畫,導致南唐霸業就此灰飛煙滅。在那個戰亂紛飛的年代裏,羣雄割據,戰亂四起,活着本就不易,統一天下談何輕巧?南唐原有的氣勢早已消耗殆盡,南唐註定不會是力挽狂瀾的主角,李煜阻止不了戰火,拯救不了天下,太多人覺得李煜負了天下。

“我的子民們啊,讓你們受着大宋的統治你們一定很痛苦吧,寡人沒能救你們於水深火熱都是寡人的錯啊,你們原諒寡人吧。”這是李煜後期中的詞句,他自己心裏明白,他對不起先祖社稷,他對不起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念的是故國,他思的是往日,他嘆的是無奈,他悲的是自我,他救的是百姓。用他國主的尊嚴,皇家的生活,摯愛的美人,半生的自由,千載的聲名,去換取江南免遭塗炭。

別來春半,觸目愁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千古詞帝的絕世悲情——李煜

悲情的千古詞帝,倍覺愁腸寸斷的悽苦和離恨常伴的幽怨。沒有人能懂愁腸寸斷,沒有人能懂離恨常伴。離愁縈懷的李煜,或許只能獨自一人緬懷曾經的生活。盛世已去,愛莫能助,沒有人能幫助他,看着萬千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卻發現自己卻無能爲力。只能痛心疾首,離別的愁恨正像春天的野草,越行越遠它越是繁生。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千古詞帝的絕世悲情——李煜

亡國恨,曾是一代帝王,可到了最後淪爲了階下囚的李煜,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鄉的情,亡國的恨,都被這高牆深院禁錮起來,此景此情,用一個愁字是說不完的。我們無法體會李煜當時的心境,但我們可以想象李煜當初的處境。作爲一個亡國之君,一個苟延殘喘的囚徒。他已經無能爲力,昔日唯我獨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階下囚徒,備受屈辱,遍歷愁苦。不知是悔是恨,欲說則無從說起,且亦無人可說。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千古詞帝的絕世悲情——李煜

一首《虞美人》,成了李煜最後的絕命詞。也許李煜的故國之情不值得同情,他所眷戀的往事離不開“雕闌玉砌”的帝王生活。李煜是一位好聲色,不恤政事的國君,只是萬萬沒想到會成爲一代帝王,這是他的失敗之處。可正是亡國成就了他千古詞壇“南面王”的地位。正所謂“國家不幸詩家幸,話到滄桑語始工”。

夜闌人靜,明月曉風,幽囚在小樓中的不眠之人,不由憑欄遠望,對着故國家園的方向,多少悽楚之情,湧上心頭。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成爲千古絕句,愁思如春水漲溢恣肆,奔放傾瀉;又如春水不捨晝夜,無盡東流。

李煜亡國,成爲南唐後主,唐朝從此破滅。南唐滅忘已經不是李煜一人的過錯,歷史的發展需求本就是如此。就在李煜登基的前一年,已經因國勢衰危而稱臣於宋,減制納貢。國策早有失誤,哪怕李煜有能力,也回天乏術了。在他被俘的日子中始終時時不忘故國,心繫故土,從未心歸宋朝,終至客死他鄉。

史載,趙光義曾問南唐舊臣潘慎修:“李煜果真是一個暗懦無能之輩嗎?”潘慎修答道:“假如他真是無能無識之輩,何以能守國十餘年?”徐鉉在《吳王隴西公墓誌銘》也寫到:李煜敦厚善良,在兵戈之世,而有厭戰之心,雖孔明在世,也難保社稷;既已躬行仁義,雖亡國又有何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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