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先生，你要面向一隻喜鵲

你要端坐在這清晨的長安

神在你身，人們從來不會喧譁

你說兄弟還在，人丁興旺，妻是護城河

而我總想問起何以致敬我們的父母

你卻像面向時光一樣沉默不言

那一天我從我的家鄉趕來

一整個的下午被全世界的燕子圍着

路過書院門

書院門不是一個藝術家的

時光也往往與人無關

夢見鳥落在了樹上

樹上就長出了一個長安城

路見一個熟人擺弄着一對文玩

他說：勿謂言之不預也

我想，作爲一個人的片段

應該像語言一樣築巢樹端

我想，如果回到一隻鳥的夢裏

應該一一關注匹夫的歷史

城牆下

城牆下我認識的人不多，這包括

最美的新娘與最出色的攝影師

一些苔蘚我是認識的，它們不搬家

就像我認識的一個停車收費員

人們來去。人們像江河一般來去

還有他們的孩子；每一個，我們相視一笑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上了一次城牆

才發現，城牆下已是一個全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