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晶晶散文｜山野菜的聯想

作者簡介

劉晶晶男

出生：1952年

曾任：文工團編、導、演

原本溪市文聯組聯部工作，本溪市作家協會祕書長，本溪市文聯《溪水》文學雜誌社小說編輯，著名作家舒羣的祕書。

在《鴨綠江》《北方文學》《東北文學史料》《中國現代文學史資料彙編》《中國文學史資料全編》《文史精華》等報刊雜誌發表過小說、散文百萬餘字。著有長篇小說《戰爭與性荒》，中篇小說《最後一片淨土》《借個綠草地》等。

現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舞蹈家協會會員。

媽媽像花兒一樣美麗

散文

山野菜的聯想

原創：劉晶晶

今天是母親節（2015年5月10日星期日），母親過節我能不高興嗎！節前領媽媽去飯店喫了“館子”，給媽媽買了一雙皮鞋。今天一大早就約山友一齊爬山，九點在709路吉祥橋西（柳樹村）終點站集合，向棠梨西街出發，我準備給84歲的老媽媽採點山野菜。

因爲我總是錯位思考，跳躍思維，已經走過好多次的山路，總覺得似曾相識，上一次採過的山野菜，近在眼前就是不認識，也不知是在想什麼呢。

山路彎彎，大自然的空氣格外清新。已經立夏了，漫山的嫩綠。映入眼簾的是桃花粉，梨花白，櫻桃樹上結的小蛋蛋，頂着花的殘瓣；山杏的果實已經翹立在枝頭，青澀地像少女窺視小夥兒的一雙雙杏眼。野雞撕裂般的叫聲，好像求偶叫春時亢奮的急切。一切處在靜靜地舒張中，萬物復甦，大地孕育着草長鶯飛的歡騰。

山友們只要踏上登山的小路，眼睛就四下“撒摸”，他們早就有準備，手套，剪刀，裝山野菜的肚兜，見到什麼山野菜都採，分門別類裝好。我死心眼，聽說桑樹葉拌涼菜好喫，就認準它了。還不認識，請教老山友才知道，桑樹葉掐頂尖的嫩芽，回家洗淨，用開水焯一下，澆上醬油、老陳醋、香油，就點小酒，美死了！我採完這棵樹，下一棵就叫不準了，怎麼看桑樹方天畫戟般的葉子都像被蟲子給咬啦，實際是畫戟的葉片重疊時有孔洞的原因。大家就笑我，老年癡呆來得也太快了吧！

老韓只採桔梗葉，他說生喫蘸醬很好喫，我在他的誘惑下，也開始找紫杆的桔梗葉，並想起李玉剛唱的朝鮮族民歌《桔梗謠》：“桔梗喲，白白的桔梗長滿山野，只要挖出一兩棵，就可以裝滿我的小菜筐，哎嘿喲哎嘿喲，你呀，叫我多難過，因爲你長的地方叫我太難挖。”只有七句歌詞，一羣漂亮的朝鮮族姑娘翩翩起舞，那種韻律，那種民族特有的舞範，扯動人的心尖尖，大起大合的裙襬，胸前飄舞的飄帶，大辮子隨着旋轉的舞步翻飛，美，大美！白白的桔梗鹹菜，“狗寶”！

我今天第一次採一種叫槍頭菜的山野菜，還是陳惠英提醒我的，原來我在省外貿進出口公司時，常年搞中草藥出口：什麼玉竹、黃精、人蔘、紫草、白朮、蒼朮等等，白朮出口量很大，我時常去黑龍江抓白朮原材料，一搞就是幾十噸成品（乾貨），春秋兩季當地老百姓就上山挖槍頭菜的根，鬚子很多，曬乾了，把皮和鬚子用機器磨掉。長的有手指粗的叫蒼朮，底下結個蛋蛋，就是白朮，春天的貨不實誠發飄，秋天是收穫的季節，醬飽纖維少，春天出成率是7:1，秋天的出成率是5:1。我在黑龍江收購白朮蒼朮，就是沒見過槍頭菜。今天終於自己採着了，樂得我鼻涕泡都出來了。

還採了一種圓圓的桑樹葉，董秀雲告訴我說，這種桑樹葉，煮水喝治三高，喝完之後血壓、血糖、血脂都能降下來。煮完的水還是美容佳品，洗臉，臉白。洗腳，治腳氣。洗完澡，身材苗條，爽滑細嫩，出水芙蓉賽西施，白白胖胖畢過楊貴妃。看過俄羅斯著名油畫家謝爾蓋▪馬什尼科夫的美女油畫嗎？美豔絕倫！別想歪了，我再出水也是老爺們，瓢腿大腚囊囊膪，流氓不可怕，怕得是流氓有文化。

野花椒、山麻扎、驢耳朵、貓爪子、杏葉菜、黃精葉、刺五加葉、苜蓿草，什麼都採，兔子喫啥咱喫啥！我們走過的地方，羊哭牛哞，把它們賴以生存的草料都給喫光了，細糧喫多了，其實咱就是想換換口味。和諧社會，大家就湊合着共存吧！幾十年了，哪個時期老百姓想喫山野菜想得發瘋？清朝？民國？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

桑樹葉，我想馬上喫到嘴的桑樹葉。桑葚已經有了雛形，結果時紫藍的漿果，甜甜的好喫，染得嘴角舌頭都黑了。桑葚還可以釀酒，李景順的桑葚酒我們沒少喝，美酒飄香，微醉的美人粉臉竊笑，收穫了山，收穫了美，收穫了健康。桑葉是蠶寶寶的糧餉，蠶寶寶長大了要吐絲做繭，絲綢之路就是蠶寶寶鋪就的國際貿易之路。我想；我喫完桑葉幹什麼呢？我也吐絲？蠶寶寶是用嘴吐絲，我吐出來，人家一定說我喝醉了！蜘蛛用肚臍吐絲，可惜我肚臍沒有那種功能。於憲東隊長描繪的桑樹葉拌涼菜，太讓我大快朵頤，口涎欲滴了。如果把桑樹葉喫進肚裏，再喝點紅酒、藍色妖姬、黃酒、黑啤酒、綠色的竹葉青，然後運氣，用氣功打開天門，把大自然五行之氣運到丹田，再把桑葉抽成絲，織成絲巾。五臟六腑之氣固然經不住三番五次的折騰，放了吧！熟悉而陌生的一聲響亮！誰持彩練當空舞，七彩雲霞般的絲巾橫空出世，有酒紅、嫩黃、桑葉綠、妖姬藍、絲滑的亮白，好美的絲巾！給誰？今天是母親節，給母親？得了吧，知兒莫過母，她知道我在哄她玩。給老婆，得了吧，一股屁味，拿一邊去！給二奶，不行，她要的是奢侈品！給小三和情人？幹哈呀！我就值一個絲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