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回去天津參加學會,時隔6年之久。這次還專門去了本科就讀的母校天外。在任知老師和曾經教過的學生陪伴下,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過往。在傍暮的校園裏走一圈,臨別還期待什麼時候再回去一番。

在天津期間,與李軍相聚,這已經是自當年報考南開大學日語博士入學考試的七年之後了。當時李軍考駕照科目二補考多次不過,這次他車開得超級熟練,在我面前彷彿要一雪前恥一般。與上次相比,除了他車技大增外,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又要當爸爸了。

本科同學,英語專業的張行才同學在微信上發文以排比句的氣勢痛斥我回來偷偷摸摸。由於日程太緊張,主要是參加會議,故未能前去相見,留下了遺憾。他說從今天開始,他要把我的微信名備註爲豬頭。還有F同學,當年我爲她寫詩,發豪言會爲她寫九十九首,但是寫完第三十四首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戛然而止了。她說要請我喫飯,並送我十八街麻花。我說怪不好意思的,最終沒去相見,另外時隔十年,再度拖兒帶女的相見,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喏,還是把那段酸澀的青春永遠地塵封在過往吧!

這次我最真切的感受是,自己真正地成了天津的客人。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左不過是這座城市的匆匆過客,爲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我還刻意告訴把我當做客人的朋友:我在這裏讀了本科,我還在這裏的出版社做過編輯,這裏有我的青春,這裏還有我很多以前的朋友……

但是,朋友們依然告訴我他們的天津的現在模樣,告訴我怎麼出行,發生了什麼新鮮事,招呼我喫菜……他們分明是拿我當天津的賓客呀!我還意欲與他們澄清——

後來一想,其實也沒有必要做解釋,也沒有必要再刻意澄清,儘管自己曾經在天津留下了一段青蔥時光,但是依然與現在的天津沒有瓜葛。一如往昔,在天津歪歪扭扭的街道上一不留神就會坐錯公交車,我還需要藉助手機地圖尋找目標地。實際上,往昔自己的腦海裏的天津地圖已然陳舊、早已被今日奔湧向前的天津所遺忘。

漂泊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想當年自己突然下定決心離開天津,如今想來都覺得真有勇氣的決定(我想,現在突然要辭職離開南昌的話,可能都要琢磨半天,思量好退路纔好)。一個人與一座城市都是由命中的緣分所註定的。十年前自己在天津乘車再度出發,而如今選擇在南昌下了車,所以不言自明地,自己早已成爲了天津的客人,也成爲南昌暫時的主人……

(文/趙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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