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聖德太子公元600年遣使來中國求法,直接從中國輸入佛教之後,日本的貴族官僚紛紛建寺出家,於是官場的污穢進入了這本來應該清靜的世界,有時候佛教竟成爲統治人們、迷醉和欺騙人們的精神鴉片,寺院成爲政治鬥爭的避難所。道鏡事件之後,日本朝廷爲了擺脫寺院和僧侶對政治的控制,一邊遷都平安,一邊整頓佛教,解除了山林修行之禁,日本的山嶽佛教因此發展起來。

  新興真言宗的空海和尚(774—835年)曾嚴格要求他的弟子隱身山林,嚴禁門下的和尚接觸女性,更嚴禁女人上山入寺。但此時,酒色財氣早已薰染了日本的佛教,而且禁慾畢竟不適應日本開放的民族性,所以持戒難以持久。

  日本人吸收外來文化儘管一開始是不假思索地全盤吸收,但經過一段時間後,他們就要加以選擇甚至改造了,讓它日本化,符合日本人的人性。

  佛教的色戒是與日本人的民族性根本衝突的,到平安時代中後期,以天台宗延厲寺爲中心的日本佛教各宗派寺院再次控制政治、影響政權,寺院不僅擁有享有巨大特權的“不輸不入權莊園”,而且豢養了大量的僧兵,這些人名爲和尚,實乃光頭武士,其跋扈連朝廷的武裝力量也沒奈何,談何守色戒、不近女人?

  佛教密宗是縱慾的,因爲它吸收了印度教性力派的“大樂”思想和實踐,密教的流行使佛教從禁慾走向縱慾。

  空海的真言密教雖在日本大行其道,但其後來流行的原因可能與祖師的初衷相左。

  佛教是禁止弟子娶妻生子的,談論這樣的問題至少說明持戒不堅,但當時日本的僧人、尼姑談婚論嫁、議論風流瀟灑的比比皆是。

  比如日本中世着名的隨筆作家吉田兼好,本來是一個和尚的他卻在隨筆集《徒然草》一書中總操心這樣的問題。

  不用說,埋頭家務治家有方的女子,實在不值一提。

  生了孩子,一心珍愛孩子,令人厭煩。男人死後,女的入庵爲尼老氣橫秋的樣子,即使是男人死後也令人掃興。

  不管是怎樣的女子,朝夕相處相見,就沒了吸引力,也就厭煩起來。作爲女的來說,被丈夫討厭,又不能離去,會處於懸在半空的境地吧。

  因此,住在另外的地方,男的時常去女人的住所宿夜,即使是經年累月依然是斷不了的情侶吧。男人突然來訪宿夜什麼的,女人一定感到新鮮吧。

  吉田兼好是一個天生的和尚,據說他8歲的時候就曾向父親請教“佛爲何物”。

  雖然他有如此早的覺悟,卻在31歲的時候纔出家,大概是在體驗了婚姻生活之後才這樣做的,不然他何以喜歡思考那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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