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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之前到曾都區何店鎮龔家店村拍過一部關於該村無職黨員的宣傳片,在拍片子時,和該村的黨支部書記魯書記有過一面之緣,因此,在決定這次《發現》欄目的採訪對象的時候,我特意選了這個村。

8月14日上午,我們在何店鎮文化站領導的陪同下,驅車來到龔家店村。走進村委會辦公室,發現整個村委會辦公室人滿爲患——原來這裏在進行有關精準扶貧的迎檢工作,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忙得不亦樂乎,幾乎沒有人關注到我們的到來,由此可見他們工作的專心。

好不容易找到魯書記,當我們說明來意後,魯書記非常高興,當即就找來一名對村裏歷史文化有研究的老同志,陪同我們到現場實地探訪。於是,隨州文明網,領秀隨州《發現》欄目組開始了《發現》欄目第14站的採訪工作。

五百年前的雷家寨

在龔家店村採訪,只要你一提起村裏的古蹟,被問到的每一個人都會說出一個名字:雷家寨。由此可見,雷家寨在龔家店村村民心目中的位置。

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據說是整個龔家店村的制高點——位於龔家店村委會東北約一公里的雷家寨。

據當地老年人回憶,雷家寨寺廟始建於唐宋年間,當時,這座寺廟爲四合院佈局,共有大小十餘間房子,雕欄畫棟,廊檐古樸。除了寺廟的建築,爲了抵禦外敵入侵,這座寺廟的周圍建有三道圍牆,圍牆間距四米左右,高達丈餘,所有寨牆均爲石頭做基,夯土成牆。

清末太平天國運動的時候,有不少“長毛”意欲翻越寨牆進入寺廟都沒有得逞。這些“長毛”用一兩丈長的撐杆將士兵撐起,然後直接跳進圍牆內,但用不了多久,就被守護在城牆內的和尚扔出寨牆,非死即傷,如此反覆多次,“長毛”都沒有獲得成功,最後只得無功而退。

在山頂上,還有一顆樹齡超過兩百歲的古柏樹,當年,周邊百姓爲了保護這棵古柏樹不被人偷走,曾經在這棵古柏樹上釘滿抓釘和鐵皮。大約在十年前,因爲當地遭遇百年未遇的乾旱,加上這棵古柏樹沒有人管顧和澆灌,最後死於乾旱。古柏樹死後,附近的木材販子得到消息來到這裏,將這棵古柏樹從樹兜的地方鋸掉。

他們將古柏樹鋸掉後,留下了500元現金作爲購買這棵古柏樹的費用,當時誰也不敢接這500元,經過推諉之後,最後一名蘇姓農民將這500元錢接了下來,不久,這名蘇姓農民患癌不治。他去世後,他的家人出資近千餘元在原寺廟舊址上修建了一座簡易寺廟,供周邊信衆前來拜祭。

在離古柏樹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口古井,名曰“桂花井,”至於爲什麼叫“桂花井”現在已無法考證。這口井所處地勢雖然高,但連年清水不斷,井水味甘清純。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時候,這口古井和古寺廟一起被拆除填埋,目前只知道井的大概方位,卻不知這口井在什麼地方。

在雷家寨,還有一個傳說。據說在過去的時候,在雷家寨住着一頭巨蟒,這頭巨蟒雖然住在雷家寨,卻從來不危害百姓,而周邊百姓也很少有人一睹這條大蟒的真容。每次大蟒出來喝水的時候,雷家寨方圓數理就會被濃霧籠罩,這條大蟒就趁着這個機會把頭伸進三百米開外的堰塘裏喝水,有膽大的親眼看見這條蟒蛇頭在那邊喝水,尾巴卻還在雷家寨,可見這條巨蟒之大。

據說在一個雷雨交加的上午,當地有一個獵人突然發現半空中有一對碩大的燈籠,在雷雨中忽隱忽現,他當即舉起手中的獵槍,對着其中一隻燈籠開了一槍。槍響過後,只聽見一陣痛徹心扉的嘶叫聲從半空傳了過來,不久,雨住雲散,人們發現在燈籠出現的下面,有數快臉盆大的鱗片,直到這時他們才知道這對“燈籠”是那條巨蟒的眼睛,而這條巨蟒在雷家寨修煉成仙,正準備趁風雨昇天成正果,不想被獵人開槍打瞎了它的一隻眼睛,變成“獨眼龍”了。

95歲的老奶奶

從雷家寨下來,一同前來的同事高興地告訴我們,這裏住着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身體非常好,經常自己上山打柴。此時我才突然記起,前不久該村有位網友給我留言,希望我去採訪一下這裏的九旬老人,沒想到機緣巧合,在我們來到龔家店村採訪的第一站就遇上了。

老人叫趙良秀,生於1923年。因爲老人耳朵幾乎聽不見了,我們只能從她七十多歲的兒媳口中瞭解到了老人的一些信息。

老人與丈夫屬於指腹爲婚,當時嫁過來的時候,老人才發現丈夫是個盲人。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封建思想的束縛,老人只得死心塌地地跟着丈夫過日子。結婚後,趙良秀老人生了兩兒一女,因爲丈夫眼盲,平時僅靠給人算命爲生,收入相當的微薄,家中就全靠趙良秀老人支撐。

至於趙良秀老人是如何支撐過來的,我們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因爲老人的兩個兒子已經去世,現在她和兒媳相依爲命。

兒媳告訴我們說,老人非常要強,雖然耳朵聽不見了,但眼不花,手腳靈活,有時候還獨自上山撿柴,雖然有一定的風險,兒媳也多次勸她不要爬山,但老人總是閒不住。

老人習慣了她一輩子遵循的傳統,到現在做飯的時候,即便家裏有了煤氣竈,但她仍然習慣燒柴做飯,雖然打火機已經普遍了幾十年,但老人還是習慣用火柴點火。“沒得辦法,一個月需要幾盒火柴,這主要是因爲她的手勁小,撥不動煤氣竈的點火鍵,也按不動打火機,所以我只好賣火柴給她用。”兒媳一邊笑一邊說。

兒媳還告訴我們說,老人經常嘮叨,自己這麼大年紀了,兒子都已經過世,自己“活着還有什麼用,怎麼也不死呢。”雖然老人這樣說,但從我們的觀察以及村幹部的介紹,不管是老人的兒媳還是老人的孫子輩,都對她非常孝敬,而且村裏和鎮上都有補貼,這樣一來,老人的生活基本就有保障了。

希望在政府的關照下,在家人的照顧下,老人健康長壽。

崔家嶺的傳說

崔家嶺,又名盔甲嶺,位於龔家店村東南500米左右,與雷家寨隔山相望。

據傳在唐朝的時候,有一位將軍帶領一隊士兵打仗經過這裏,因爲當時天氣炎熱,加上剛好經過一場惡戰,這位將軍走到這裏的時候已經人困馬乏,於是他便停了下來,解掉盔甲放在路中間,然後在一旁歇息,不料想還沒等他緩過氣兒來,追兵趕到,這位將軍來不及穿上盔甲,隻身上馬落荒而逃,而他的盔甲就落在了現場。

由於將軍的盔甲非常重,沒有人能夠搬得動,於是,將軍的盔甲就這樣放在路上,久而久之,將軍的盔甲化做兩塊青色巨石立在路的兩旁。1958年,當地政府拓寬公路,將這兩塊巨石移走。

在將軍休息的地方,有一座小山,明朝年間,當地人集資捐款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廟宇,這座廟宇直到解放前,一直香火不斷,周邊百姓每月初一十五和二月十九都會到這裏燒香許願,鼎盛時期,這裏的香火比離此不遠的雷家寨還要旺盛。

這座廟宇坐北朝南,整座廟爲三正三廳,兩邊建有廂房,裏面供奉有觀音等神像。廟宇爲磚木結構,立柱框架,房子雕檐畫廊,是當時方圓幾十裏最豪華的廟宇之一。

1958年大鍊鋼鐵的時候,整座廟宇被拆除,房子的立柱、椽子檁子和門窗等都作爲鍊鋼鐵的燃料了,包括廟宇裏面的鐵製品以及周邊百姓家中的鐵製品,如鍋等都被放進“鍊鋼爐”重新熔鍊了,幾乎無一倖免。

1963年,當地在崔家嶺古廟遺址上建了一座學校,供周邊學子就近就讀,1994年,因爲龔家店村的學生逐漸減少,學校實行撤併,崔家嶺學校徹底廢棄。目前,所有建築已經不見蹤影,只有當年遺蹟尚存。

龔家店老街

在隨州通往洛陽鎮經過龔家店村的路邊,有幾間房子孤零零地坐落在路旁,其中有幾間顯得破敗的老房子依然在跟隨着歲月的年輪隱藏在現代建築中,這裏就是龔家店老街所在地。

龔家店老街始建於明清時期,當時的龔家店街只有百十來米長,三米左右寬,就是這個小小的龔家店,卻商鋪林立,榨房、藥鋪、肉案、茶館、豆腐坊、雜貨鋪、糕點鋪等樣樣俱全,與那些大集市相比,雖然體量比較小,但經營門類和貨物卻相當齊全,是當時周邊最負盛名的袖珍集鎮。

這座小集鎮一直保持着原樣存在了將近三百年之久,在這三百年的時間裏,龔家店見證了周邊數十平方公里的歷史變遷,直到1975年,因爲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建設新農村,加上從隨州到洛陽的公路經過這裏,原有的街道已經不適應社會和經濟的發展,當地政府將龔家店整體拆除遷移到別的地方,騰出來的地方被改成良田進行耕種——只留了幾間榨油坊在原址。

後來,有幾戶人家慢慢回遷到這裏,形成現在的樣子,但是,已經回不到過去龔家店的繁華與熱鬧了。

桐柏廟的來歷

桐柏廟,位於龔家店村以北約2公里的一座小山上。

桐柏廟建於何朝何代,現在已經無法考證,因爲原來的桐柏廟已經蕩然無存,只有桐柏廟的遺址尚在,再就是附近百姓在桐柏廟就紙上面建了一座小土地廟,除此之外,再也見不到與桐柏廟相關的物品了。

桐柏廟雖然不在了,但有關桐柏廟的故事還在當地流傳。

據傳在某個朝代,中原地區發生戰亂,不少中原人不堪戰亂,只得遠離家鄉逃避兵戎,他們到處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其中有一位桐柏人,因爲略有家財,爲了保住家裏的財產,這名桐柏人帶着家人和金銀細軟一路南逃,因爲長期奔波,加上年老多病,行至龔家店村的時候,這名財主突然病倒了。

龔家店村的百姓素來以寬厚、仁慈出名,當他們發現這名桐柏人病倒之後,有人給他請郎中把脈治病,有人把家裏不多的食物拿來救濟,有人把桐柏人全家帶到家裏歇息。在龔家店老百姓的精心照料下,這名桐柏人病情逐漸好轉。

爲了答謝當地老百姓,這名桐柏人傾盡自己帶來的全部家財,在當地建了一座寺廟。爲了讓人們記住這座寺廟是桐柏人對龔家店村百姓的感恩,他們便把這座寺廟取名爲桐柏廟,一來是讓後人記住這座廟是桐柏人所建,二來是讓龔家店村寬厚、仁慈的民風流芳百世。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因爲多種原因,桐柏廟被人爲損毀。

雙閣灣的傳奇

雙閣灣,又叫“雙角(音ge)灣”,位於桐柏廟西北約1公里的地方。整個自然灣坐東朝西。

在雙角灣有這麼一段諺語:頭頂雙角灣/腳踩木魚山\誰葬在此地\代代出高官,這幾句諺語在雙閣灣是家喻戶曉,不管老人孩子幾乎都能張口既來。(木魚山,位於雙閣灣正北約500米的地方。作者注。)

這四句諺語說的就是雙角灣是一塊風水寶地。事實上也是如此。據說在清朝的時候,這裏連續出了兩個“閣老”,出了閣老後,這個原本叫雙角灣的小村落,便更名爲雙閣灣並一直流傳至今。

之所以叫“雙角灣”,據說是在遠古的時候,這裏有一個人頭上長有一對角(與傳說中的神農相像?),這個人據說非常厲害,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於人間百事他也通曉,可以說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之前龔家店經常遭遇各種自然災害,加上這裏人煙稀少、叢林密佈,經常還有匪患出沒。自從有了這名雙角人以後,龔家灣村就開始風調雨順,百姓過着豐衣足食的日子,周邊那些佔山爲王危害百姓的綠林好漢們也聞風而逃。

後來,雙角人去世之後,當地百姓爲了讓這名雙角人繼續護佑當地百姓,便把他埋葬在後面山坡上,這裏就成爲當地的風水寶地。

自從這裏出現了兩個閣老之後,周邊百姓便要求家人在自己百年之後埋葬在這裏,希望藉此讓自己的後代子孫能夠考取功名,在朝廷謀個一官半職。後來,一位來自外地的風水先生也看中了這裏的風水,因爲他是外地人,不可能埋葬在這裏,於是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人來到這裏,將這裏的風水完全破壞掉。從那以後,這裏再也沒有出過高官。

花灣的故事

花灣,一個自然村落的名字,位於龔家店村東南方向。

清朝時期,一名包姓人家在朝廷爲官,當時就在這裏建了三進房子,每進九間共計二十七間,房子的兩邊爲柵欄圍牆和門,在圍牆的外面大量栽植有竹子,竹子的外面再種植一種長刺的植物,防止有人進入。

在建房子的同時,在村落的制高點還建了兩座用來防土匪的炮樓,這兩座炮樓高約丈餘,均爲夯土牆結構。

在整個三進兩院的大院裏,當時被人爲分爲三家(據說是這名包大人三個姨太太分家而居),當時在這三家的院落裏都分別栽植了桂花、梔子花、紫薇和月月紅等花卉,同時在村子的周圍也種植各種花卉,遠看,整個村落掩映的花海之中。這就是花灣的來歷。

抗戰到解放戰爭時期,包家有一位名叫包一萬的,據說他是包家二姨太的兒子,是當地的一名甲長。包一萬是個有文化的人,而且公正、忠厚,雖然是一名甲長,但他從來不仗勢欺人,在當地沒有劣跡不說,還深受當地老百姓的擁護。包一萬共有三個兒子,目前還有兩個兒子在世,並在有關單位任職。

包家大姨太只生了一個女兒,現在是否在世,家住何方,目前還不得而知。

而包家三姨太共生了兩兒兩女,其中一個兒子在站崗時被打死,另一個兒子被國民黨抓了壯丁,一去無蹤至今。戰爭年代,兩個姑娘也被搶走,到現在不知所蹤。

輝煌了差不多近百年的時間,這名包大人去世後,到他的孫子輩,也就是抗戰時期,包家開始逐漸走向衰敗。解放後,包家的房屋田產被收繳,然後分給當地的貧下中農居住和耕種。

隨南有名的“獅子王”

上世紀五十年代之前,在龔家店村有兩個舞獅手非常出名,他們分別姓蘇和姓葉,據說這兩個人舞獅不但在本地乃至隨南都非常出名,他們舞獅以奇、險和高難度動作著稱,當年他倆舞獅甚至舞到德安府(現安陸),所到之處,無往不勝,幾乎沒有遇到對手。

後來,隨着兩位舞獅人年齡的增長,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享譽隨南的龔家店舞獅隊就開始沒落並逐步走向衰落。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因爲何店鎮組織各村農村文藝匯演,當時龔家店村不得已請人來村裏,重新教學和演繹當年的獅子舞,想重拾當年的輝煌,但後來因爲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加上後繼無人,龔家店村的獅子舞就徹底失傳了。

200歲的楓香樹

在龔家店村尹家灣,有一顆樹齡約200歲的楓香樹。這棵楓香樹的直徑約1米左右,高約12米,樹冠直徑10米左右,位於尹家灣進口處。

幾年前,這棵楓香樹靠近村子的方向突然開始腐爛,當地人覺得這棵古楓香樹已經死亡,準備將這顆樹鋸掉,但鋸掉一半的時候,發現這棵楓香樹仍然有生命,於是當即就停了鋸子。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這棵古楓香樹又現出勃勃生機來,開始變得枝繁葉茂。爲了保護好這棵死裏逃生的古楓香樹,當地村委會將這座古樹用磚石水泥圍了起來,並在已經被細菌侵蝕的地方(鋸子鋸掉的方向)用磚圍起來,並在裏面墊上土,以保證這棵古樹繼續保持它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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