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八十年代地產老闆的低俗生活

我決定到陳後熊的公司去上班。

我把我的想法和小旭的爸爸溝講了,他不贊同我的做法:“你不用太糾結前世,過好現在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他說的對,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陳後熊肯定有不尋常的地方,而且是和我有關的。

我說:“我還有3個月的假期,我準備利用這三個月,看看這個陳老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在陳後熊的公司,我的職位是他的總裁助理,實際上,就是作爲他的司機和保鏢。他對我也很信任,把我視爲心腹。我幾乎是一天24小時都和他在一起,對於這麼繁重的勞動,我是欣然接受,我想多瞭解一下他。

陳後熊的飲食住行,完全是一種奢華的表現。

就拿喫飯來說,這個在我們看來似乎平常不過的事情,到了陳後熊那裏就成了一門藝術。他不管是一個人用餐,或是與同伴一起,在環境與菜品上講究的絕對是情調和特色。

中午,陳後熊一般到附近的馬克西姆餐廳喫西餐,在那裏,人們好像進入了盛大的豪華場景中,腳下踩的是柔軟的地毯,耳邊迴盪着悠揚的鋼琴聲,位於餐廳中央柔光下的舞池令人迷醉。

馬克西姆餐廳,是法國“國寶級”品牌。自19世紀末誕生開始便躋身法國上流社會,是當時巴黎上流社會年輕人經常聚會的“俱樂部”。法國著名設計師皮爾·卡丹自上世紀80年代開始在巴黎、紐約、莫斯科、北京等世界名都分別設立了馬克西姆餐廳。我們這個城市是全球第十二家,是純正法蘭西風格的西餐廳。

喫飯的時候,陳後熊對我說:“小韓,你看,這裏的餐廳,從杯碟、地毯、油畫到廚師、食材、紅酒等等,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在這裏用餐,才叫享受。”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立於餐廳內,地上印滿玫瑰花的地毯,以及牆上反映法國貴族生活的畫作,無疑讓這家餐廳多了一份“貴族味兒”。

外國進口的牛羊排,法國大廚精心烹製,人均千元元的消費對於普通人來說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我也沾光品嚐了不少的美味。

晚上,陳後熊經常宴請一些關係單位的領導,主要是是在高檔的餐廳,這些餐廳,菜單上面的價格高得令人眩目。

菜單上的每道菜都會“講故事”,圖片配上註解,道出了“貴”的理由:阿拉斯加的鱈魚、阿達利亞的龍蝦、日本的原產牛肉……所有食材都是原裝飄洋過海來的,價格怎麼能不貴?

酒水呢,高檔白酒在數千元左右,紅酒的價格也不甘示弱,看不懂名字的“洋品牌”一般在7000元左右,號稱“拉菲”的要在1萬元以上,有的在酒水單上還註明了“某某年限量生產,這一年陽光最充足”,其價格自然不菲。沒有人去考究那一年歐洲的某個小鎮是否真的陽光充足,

有的餐廳是有最低消費的,一個人2000元,5個人得1萬元。

最主要的,不在乎喫什麼,而是在於喫什麼、和誰喫,請客的和被請的都各懷鬼胎。陳後熊,不怕貴,關鍵要有“面子”、要有“檔次”和“環境”。

所以他去的餐廳,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漂亮女性,迎賓的身高都在1米70以上,有高檔餐廳還號稱服務員均按“空姐”和“模特”的標準挑選和培訓。

還有就是要“環境”,要麼選在公園附近,變公園爲“少數人享用”;要麼選在高樓上,能盡攬城市美景。

在喫飯的時候,陳後熊和生意場上的人,談些場面上的的生意經,而要加深關係或者談些更深些的話題,就要轉移陣地,向歌廳、養生會所進發了。

記得又一次,陳後熊請他的關係戶到歌廳玩,月光窟歌廳座落在城北一條僻靜的大街上,門口的霓虹燈撲閃撲閃的,幾個大字忽明忽暗。我陪着陳後熊等人踩着紅地毯上了二樓,過道口一位笑吟吟小姐張羅着,門裏出來一個小平頭,黑西裝,雪白襯衫,人很精幹。看着像是經理模樣的人,說:“歡迎大家光臨,大家來了,都是朋友,快進!”

他帶領着玩,推開了最裏面一個豪華雅間的門,雅間裏燈光昏暗,幾排沙發,一條茶几,四周牆上幾幅巨大的女人藝術照,一臺電腦和一臺寬頻電視。小平頭說:“大家盡情的玩。要啥點啥!”

說着一位小姐端來幾個盤子,有美國大杏仁、開心果、黑白瓜子、花生之類,茶有菊花茶、鐵觀音、還有綠茶花茶,又提來幾捆啤酒還有紅酒,擺滿了一桌。

等我們都落座了,他一揮手,還沒等我明白怎麼回事,一下子進來二十多個漂亮的女孩子一字排開,這些女孩子看着都很年輕,穿着也很時髦,站在我們面前,等待着被挑選。

我簡直暈了,哪裏見過這架勢啊。我不怎麼會唱歌,也很少去歌廳。說真的,那天晚上是我近三十年來第一次真正的見識了男人們在歌廳的表現。陳後熊宴請的關係戶還都是級別不低的場面中人,那天晚上,有兩個據說是市裏的文化執法部門的頭頭,首當其衝的叫了小姐,大方親熱的摟着,那親熱的樣子我都噁心的去看,還有一個已經快60的半老頭子,和小姐居然老公老婆的叫着,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這裏的常客,每次來他都找這個小姐。兩個人就在那裏一會摟抱着,一會親熱着,一會出去一會進來的,到後來兩個人居然就摟在一起倒在沙發裏睡着了。

還有一個年輕點的留長髮的,據說是位導演,讓他找小姐他不找,後來就在這個小姐身上摸一下,在那個小姐身上掐一下,到後來喝的更多了,居然挨個小姐抱着在包廂裏轉圈。還跟陳後熊說,我是在挑選演員,這是職業習慣。

陳後熊在這種場合倒也是沉穩,只是隨大流的叫了一個小姐,並沒有和身邊的美人有太親暱的舉動。

或許是酒精的麻醉,或者怎麼樣,看着這些平日裏熟悉的官員們的各色形態,我真的大跌眼鏡。那天他們就唱着,跳着,喝着,鬧着,一直到凌晨4點多。

還有一次,陳後熊請一個銀行的行長,在歌廳裏,我一看,真可謂是靚女如雲。一隊一隊的美女來回穿梭着。待他們在一個包廂裏坐下後,就有人過來,商量陪唱小姐的事情。

今天請的行長,興趣特別,“欽點”了六個小姐。都是經理叫着一隊一隊的美女來選的,他們把這些三陪小姐編成很多不同的模特隊,有新疆隊、蘇州隊、瀋陽隊等等。接下來便開始陪唱,做扔骰子的遊戲,喝酒。

到了晚上12點左右,行長還戀戀不捨。陳後熊心領神會,送他的時候說,低聲說:“行長,你放心,旁邊的酒店,已經開好房了,這是房卡。”

到結賬的時候,3萬多元,陳後熊一點眉頭沒皺,用信用卡把錢結了。

偶爾,沒事的時候,陳後熊自己也去地下賭場賭一兩把,

記得又一次,我陪着他去了一家規模不大的地下賭場,開在一條遊艇上,環境很高檔,都是熟悉的人,我跟着陳後熊,以前沒接觸過賭博,這是第一次進賭場,能看懂的也就是賭大小了。賭大小是很簡單的賭法,基本上就是猜荷官搖出來的點子大小。其中賭大小是一賠一,賭豹子是一賠十。也可以賭自己猜多少點,猜中了點數也是一賠五的賠率。

陳後熊是這裏的常客,他隨意的選中了一張桌子,先隨便放了兩百元押在了小上面,結果荷官開出來的是大,也就輸了第一局;第二局又放了2000元在小上面,還是大,又輸了2000元。第三局陳後熊連着還是壓小,結果全部開的都是大。

陳後熊感覺有點憋氣,他拿出了5000元,繼續壓在了小上。

趁着荷官還在等人下注,陳後熊對我說:“小韓,進賭場,賺錢的只有2種人,一種是技術好的,另外一種就是運氣好的,對於賭技,我沒時間去學,也沒有那個精力,只能賭運氣了。如果說運氣不光顧我,我也沒有辦法了,是不是?”陳後熊看似淡然地說道。

這次,荷官開出來的是小,荷官沒有表情的把5000元的籌碼推到了陳後熊的面前,陳後熊沒有說話,10000元籌碼繼續押在了小的地方。第二把,荷官開出來的還是小,這時,陳後熊面前的籌碼變成了20000元。仍然放在了小上面。

此時,我看到那個荷官表情有點變化。雖然2萬元不是什麼大數目,就是賠了也不會有多少,只是覺得眼前的陳後熊有點奇怪。不過荷官有荷官的任務,客人放了什麼就是什麼,容不得他多說什麼。

這回,荷官連續在空中搖了十幾次,陳後熊亦然自顧自的喝着酒,點數一開出來,還是小,陳後熊微微一笑。荷官也推了2萬的籌碼到陳後熊面前,這時,擺放在陳後熊的面前的籌碼已經是4萬了。

接着押小,陳後熊隨意的說。

荷官也沒有動靜,任憑4萬籌碼停在上面。其他的賭客也只是微微喫一驚之後就恢復了神色。接着賭博依舊在繼續,在荷官的再次搖晃下,開出了的仍然是小,這一把,陳後熊又贏了。現在桌上有8萬元籌碼了。當然接下來,8萬籌碼仍然壓在了小上面。

這個時候,荷官有點出汗了。而現在周圍的賭客也都在下了點閒錢之後就只當在這裏看熱鬧了,賭場經理,一位臉龐黑黑的豬年男子走了過來。

“你該喫飯了,先下去吧,這裏讓我來。”

荷官馬上如獲大釋而去。陳後熊稍稍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男子。

“先生,不介意我替下他吧?”黑黑的中年男子問陳後熊,眼睛在打量眼前的陳後熊。

“不介意,我只是來玩的。對象是誰都一樣,只要有錢能陪我玩就行。”

陳後熊神情自得。

“那好,請問先生是否依然壓小?”中年男子問道。陳後熊點點頭。

中年男子開始搖動骰子,在衆人的驚訝中和陳後熊的微笑中下,開出來的竟然還是小,搖盅的中年男子馬上就變了一副神色:“這位先生,這是你的八萬。”那個中年男子雖然震驚,不過還是恭敬的將八萬籌碼換給了陳後熊。

 “嗯,贏錢的感覺就是爽啊。這個地方賭的還真有點意思,再玩一局吧,玩完這局就走人了。”陳後熊說着,並把16萬籌碼繼續壓在了小上面。

中年男子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接着賭一把,當骰子盅再次打開的時候,中年男子傻眼了,竟然還是小!旁邊的人則更是表現出無比的羨慕,陳後熊面前的籌碼變成了32萬。

陳後熊表現很慷慨,拿出了2萬的籌碼,扔給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荷官,然後,拉着我離開了賭桌。

當然了,更多的時候,陳後熊的賭場經歷是慘不忍睹,輸的比贏得多。

通過1個多月來的分析,我看出,我接觸的陳後熊,五毒俱全,或者是商人逐利的天性,喫喝嫖賭,都在行,在商言商。但是,別的問題我一點也沒看出來,更不清楚這個世界裏,他和我的瓜葛。直到有一天,他讓我去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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