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地新年獻詞:語言之翼從未停止拍翅飛行
Harrie Anguita feeding pelicans at Crash Boat. ©David Alan Harvey
語言之翼從未停止拍翅飛行
文 / 張爾(飛地創始人)
在廣袤與矇昧的灰色叢林,我們依稀能夠分辨兩種聲音,一種來自擁有古老年輪的巨木與瘦風的摩擦,它動靜自然,也緩急無常。另一種,則是詩歌的化身,語言插上雙翼成爲翅膀,棲身枝頭髮出鳴叫。有時,世界彷彿僅剩下這兩種聲響,它們彼此傾聽,互爲牽繞,但從未喪失過各自應有的變奏。
並非再無第三種情形。反之,環顧蒼穹,萬物喧譁,節操躁動,即使最低微的塵埃也概莫能外,能假使倖免於一種暴力的侵擾。狂歡者依舊攥緊勝利的新聞與秒殺的姿態,皇帝的新衣被無限神化的人工與智能包裹和渲染得越加新奇與迷離,粉紫的氣球從詭譎的臭氧層中剝開冰封的炸彈,泄盡集體的胸悶企圖跨入二次元。
河流依舊向前,逆行卻愈發艱難。每一枚阻止前進的隕石,即是亂世的他者,也是現實中我們自身的映照。某些時候,河牀會果斷乾涸,零件枯朽,歲月衰竭,勞頓的舟車將被暫時擱淺,即使是坦克的履帶,亦須塗抹歷史的松脂。那些和生命、永恆與現世誓死抗爭的人,有些已溘然長逝,浩蕩長空又昇起一隻只鶴舞。
年復一年。時間不斷推翻和湮沒着昨日,也袒露出過往的每一天。我們曾說穿過迷霧的光,說領土和未來,如今,無數種隱形之力仍舊蒙受着假面在縱情羣舞,追逐着、也迫使着我們,隱忍於星體擊潰的邊緣和縫隙中呼吸,篤行,低飛,並暗中演奏浪沙風化的琴瑟,造時代應該的物。
宇宙萬物變幻荒謬永不停歇,無數人與事加劇使得“消失”成爲一種反覆反芻的修辭。所幸,依然有太多的往昔值得紀念,說堅持有些兒口水,捍衛又過於高尚。旅美青年詩人王璞駐留飛地前南頭古城書局,寫下風暴密集的詩篇《新人與南國》,其後,發達南方城中村裏的一張飛地圖悄然亦黯然地離場。
“兩塊顏色不同的泥土”“主與客”“島嶼的回聲”“囿於晝夜的廚房”“藝術的罷工”“藍色對話”“我年少的中年”“現成寫作”“沼澤派對”“雙重蒙太奇”,如此等等,巨枝的梢頭,語言之翼也從未停止過拍翅飛行。某個幽靈聚集的深夜,我們依舊會浪蕩在宿醉後的街角,向摸黑夜行的你伸出雙手,試圖與詩神相擁而泣。
在詩歌《青年等死隊中》,詩人韓博寫下:每一天都很突然。我醒得/太早,差點兒忘記了/今天已是另一天。我們借之錄爲飛地App詩光年扉頁,權作時光因流逝而喚醒靈魂的佐證,悲喜皆在任一中。撕開2019破曉的一日,記得我們心中仍有一柄信仰之刃,眼前一面已被掄起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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